第10章 许大茂上大分
秦淮如走到李万面前，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声音也带着几分哽咽：“李万，我知道，这事儿可能跟你没关系，是我们家棒梗嘴馋，非要吃你家的鸡腿。可……可棒梗他还是个孩子啊，他现在头发都掉光了，以后还怎么见人啊？我这个当妈的，看着他难受，心里比刀割还疼……”
说着，秦淮如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她用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我见犹怜。
傻柱一看秦淮如哭了，那心疼劲儿就别提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秦淮如身边，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冲着李万嚷嚷：“李万！你看秦姐这么不容易，你就不能让着点她吗？十块钱，对你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可对秦姐来说，那就是救命钱啊！”
李万看着眼前这俩人一唱一和，心里冷笑连连。这秦淮如真是个戏精，眼泪说来就来，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还有傻柱，简直是舔狗中的战斗机，为了秦淮如，连是非黑白都不分了。
他慢悠悠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李嫣身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柔声说道：“嫣儿，你怕不怕？”
李嫣摇了摇头，脆生生地说道：“不怕，哥哥在呢。”
李万笑了笑，然后转过身，看着秦淮如和傻柱，语气平静地说道：“秦姐，何哥，你们的心情我理解。棒梗出了事，你们着急，这很正常。但是，这事儿真的跟我没关系。我李万虽然只是个小人物，但还不至于为了几个鸡腿就去害一个孩子。”
“再说了，”李万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严肃，“你们口口声声说棒梗还是个孩子，要我让着他。那你们有没有想过，我妹妹李嫣，她也还是个孩子啊！你们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吵吵嚷嚷，又是哭又是闹的，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她才几岁啊，看到这些，心里会怎么想？万一给她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你们谁负责？”
李万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掷地有声。在场的人听了，都忍不住点了点头。是啊，棒梗是孩子，李嫣就不是孩子了吗？大人之间的恩怨，为什么要牵扯到孩子身上？
秦淮如和傻柱被李万说得哑口无言，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尴尬。
李万见状，继续说道：“秦姐，我知道你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不容易，还要照顾婆婆。但是，生活再难，也不能不讲道理。这事儿既然不是我做的，那我就不可能赔钱。如果我今天赔了钱，那就等于承认了这事儿我有错。以后我李万还怎么在院子里立足？我妹妹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再说了，”李万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一些，“咱们都是一个院子里住着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为了这点事儿，闹得这么僵，也没意思。这样吧，这事儿就到此为止，谁也别再提了。以后，咱们还是邻居，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你们说，行不行？如果还不行，那就只能报警了，是非曲直交给警察来处理！”
李万这番话，既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又给足了秦淮如和傻柱面子。在场的人听了，都觉得他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易中海见李万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他看向一旁从一开始就一言不发的聋老太太，知道报警是老太太的底线，无奈下只能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李万都这么说了，那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大家都是邻居，和和气气的……”
谁料易中海的话还没说完，许大茂忽然站了出来喊道：“一大爷，李万下毒的事情过去了，可张婶抢李万鸡腿的事怎么办，往小了说是邻里矛盾，往大了说这可是抢劫，是要坐牢甚至可能挨枪子的，我觉得应该要贾家人赔偿李万损失，我看三十块钱就够了。”
突如其来的反转让易中海一时间不知所措，傻柱和秦淮如目瞪口呆，贾张氏更是觉得脑门充血眼前一黑，差点直接倒下。
原本要散场的会场再次热闹起来，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声音如同千万只蜜蜂在飞舞。
李万冷眼旁观，贾家和自己结仇，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许大茂是傻柱的邻居，为人自私自利，道貌岸然，嫉妒心又非常强，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但他和傻柱是死对头，傻柱支持的他一定会反对，所以在开全院大会前，李万单独找到了许大茂，给了他十块钱，告诉他在全院大会得出事情不是自己做的结论后，反打一耙让贾家出出血。事成之后自己再给他十块辛苦费，贾家赔偿多少他李万都不要，全给许大茂。
既能赚钱又能坑傻柱，许大茂甚至比李万自己都积极。
“许大茂！”贾张氏跳起来骂道：“你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人啊，可怜我家没了顶梁柱才多久，就沦落到了所有人都能踩一脚的地步啊！”
许大茂笑眯眯的，一点也不生气：“哎呀，张婶啊，贾大妈啊！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啊，抢劫的事真捅出去，没有得到李万的原谅，那可就不是赔钱能够解决的啦！”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我不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老贾啊，你睁开眼看看啊，你看看你走了之后，咱们家被欺负成啥样了！三十块钱！把我卖了也凑不够啊！这是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啊！”
秦淮如也跟着抹眼泪，她心里清楚，这三十块钱要是真赔了，他们家这两个月就得喝西北风了。可她又不敢跟许大茂硬顶，毕竟理亏的是他们家。
傻柱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他想帮秦淮如，可他也没这么多钱啊。三十块钱，那可是他一个月的工资啊！他转头看向易中海，希望易中海能帮着说句话。
易中海被架在火上烤，心里那叫一个憋屈。他本来是想息事宁人，两边都不得罪，结果现在倒好，两边都把他给恨上了。他瞪了许大茂一眼，心说你小子真是做得好事啊！
“咳咳……”易中海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说道：“大茂啊，这事儿张婶确实有错，但她也不是故意的。你看，少赔点，十块钱就好了，贾家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三十块钱实在是太多了。”
许大茂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一大爷，您这话说的，什么叫不是故意的？抢东西的时候怎么没见她手软？再说了，这抢劫的罪名可大可小，真要追究起来，张婶这可不是赔钱就能了事儿的。我这还是看在邻里一场的份上，才给你们出了这么个主意。要不然，直接送派出所，那可就……”
许大茂故意拉长了声音，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易中海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心里暗骂许大茂不是个东西，可又拿他没办法。他转头看向李万，希望李万能松口。
李万却像没看见似的，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他心里清楚，这事儿不能轻易算了，必须得让贾家长长记性，要不然以后还指不定怎么欺负他们兄妹俩呢。
“一大爷，您也别为难了。”许大茂见易中海不说话，又开口了，“这样吧，既然您和傻柱都这么关心贾家，不如你们帮贾家一把，把这三十块钱给凑了。邻里之间嘛，就应该互相帮助，对不对？”
许大茂用他们说过的话怼了他们，易中海和傻柱的脸色都变了。
易中海心里暗骂许大茂这是要把他往死里逼啊！他一个月工资才多少啊？这要是拿出三十块钱来，他这个月还过不过了？
傻柱更是急得直跳脚，他一个月工资才二十多块钱，这三十块钱他上哪儿弄去？他转头看向秦淮如，希望秦淮如能帮他说句话。
秦淮如却低着头，不敢看傻柱的眼睛。
“怎么？一大爷，傻柱，你们不愿意？”许大茂见两人都不说话，故意问道，“你们刚才不是还说要帮贾家吗？怎么现在让你们出点钱，你们就不乐意了？这可不像你们的风格啊！”
易中海和傻柱被许大茂挤兑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聋老太太终于看不下去了，她拄着拐杖，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贾家赔李万十块钱！就当是给李万买鸡腿的钱了！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谁也别再提了！”
聋老太太一发话，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易中海和傻柱都松了一口气，十块钱虽然也不少，但总比三十块钱强。
贾张氏虽然还是不乐意，但她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她要是再闹下去，恐怕连这十块钱都保不住了。
许大茂见状，撇了撇嘴，心里有些不甘心，但也不敢再说什么。毕竟聋老太太的面子，他还是得给的。
李万见状，也没再说什么。十块钱虽然不多，但也够给贾家人一个教训了，让贾家吃了个大亏，以后也不敢再轻易招惹他们。
一场闹剧，就这么落下了帷幕。人群渐渐散去，院子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李万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这破事总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