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投资
黄粱看着那只纹丝不动推回来的表盒，又看了看苏晚晴那双写满“原则”二字的清亮眸子，心里倒是对这位漂亮得有些不真实的偶像歌手多了几分欣赏。
这年头，能抵挡住百达翡丽诱惑的女孩子，要么是家里确实不差钱，见惯了场面，要么就是真的有自己的坚持和底线。看苏晚晴这情况，多半是后者。毕竟，真要是不差钱的主儿，大概也不会被经纪公司安排着，来跟李金鸣那种一看就油腻猥琐的家伙谈什么投资了。
他没再坚持，伸手将表盒拿了回来，随意地放在手边，仿佛那不是一块价值几十万的名表，而是一包刚才餐厅送的纸巾。
“行，苏小姐快人快快语，我也不勉强。”黄粱身体微微后倾，靠在椅背上，换了个更放松的姿势，“不过，既然这事儿算翻篇了，那能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苏晚晴脸上，语气带着几分探究：“你跟刚才那位李总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他那样子，可不像是正儿八经谈工作的。”
他问得很直接，但也算不上冒犯。毕竟刚刚才“英雄救美”了一回，虽然没被完全接受谢礼，但问问前因后果，也合情合理。
苏晚晴似乎早就料到他会问这个。她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了一些，但眉宇间还是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为难和……厌恶。显然，仅仅是提起李金鸣这个人，就让她感到不适。
她看了一眼四周。餐厅虽然格调高雅，客人之间离得也远，但终究是公共场合。有些话，尤其涉及到圈内的一些人和事，确实不方便在这里细说。
“黄先生，”苏晚晴轻轻吸了口气，像是做出了决定，“这里不太方便。如果您不
“好啊，”他爽快地答应了，“刚好，刚才那顿‘下午茶’没太饱，喝两杯，就当宵夜了。”
苏晚晴被他那句“下午茶”的比喻又逗得弯了弯嘴角，之前那点因为李金鸣而带来的阴霾似乎也淡了不少。
“那请跟我来吧，离这里不远，走路几分钟就到了。”苏晚晴说着，站起身。
黄粱也跟着起身，顺手拿起那只百达翡丽的表盒，塞进了自己的裤兜里。动作随意得让旁边的服务员眼皮都跳了一下。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餐厅。晚风带着夏末的余温拂过，魔都夜晚的霓虹灯将街道染得五光十色。
苏晚晴显然对这一带很熟悉，领着黄粱拐进了一条相对僻静的小路。没走多远，一家看起来颇有格调的清吧就出现在眼前。没有喧嚣的音乐和闪烁的灯牌，只有一个低调的原木招牌，上面写着“Whisper”（低语）。
推门而入，一股混合着淡淡酒香和木质香气的清冽空气扑面而来。吧内灯光柔和，以深色调为主，零星散落着几张卡座和吧台位，客人不多，都各自轻声交谈着，背景里流淌着舒缓的爵士乐。
这地方选得确实不错，私密，安静，有格调。看来这位苏小姐，品味还是在线的。
苏晚晴熟门熟路地领着黄粱在一个靠窗的卡座坐下，招手叫来侍者。
“一杯Mojito，谢谢。”苏晚晴说道。
黄粱看了一眼酒单，随口道：“一样吧。”他对酒没什么特别偏好，主要是想听故事。
侍者礼貌地退下后，卡座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只有远处吧台传来轻微的冰块碰撞声和低沉的音乐。
苏晚晴双手轻轻交握放在桌上，似乎在整理思绪。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看向黄粱，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也带着一种坦诚。
“黄先生，其实今天的事情，说起来有些不太光彩。”她自嘲地笑了笑，“我之所以会跟李金鸣一起吃饭，是因为公司安排的任务。”
“任务？”黄粱饶有兴致地重复了一句。听起来像是谍战片里的台词。
“嗯，”苏晚晴点了点头，“我们经纪公司最近打算投拍一部小成本的网剧，想让我来演女主角。但是公司的预算不太够，还差一部分投资。”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李金鸣的菲达影视，在网剧投资方面比较活跃。所以，公司就安排我，主要是李金鸣点明让我来跟他谈，希望能拉到他的投资。目标金额是五百万。”
黄粱大概明白了。这就是娱乐圈里常见的资源置换。经纪公司想推自己的艺人当主角，但钱不够，就得让艺人亲自出马，去跟潜在的投资人“联络感情”，说白了，就是利用艺人的名气或者别的什么不可言说的东西来促成合作。
“五百万，”黄粱摸了摸下巴，“对他那个菲达影视来说，应该不算大数目吧？他要你亲自过来，目标一开始就不纯正啊。”
苏晚晴苦笑了一下：“知道目的不纯又有什么用？对菲达来说可能不算多，但对我们这部小成本网剧来说，已经是关键的一笔了，我的资源并不好，这部剧剧本我看了，很不错，如果能出演女主角，可以让我的名气再上一层。”
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说了下去：“他点名要让我来谈。公司那边觉得，如果我能谈成这笔投资，女主角的位置就稳了。如果谈不成，公司虽然不至于雪藏我，但后续的资源肯定会受到影响，甚至可能需要我承担一部分责任。”
所谓的“责任”，大概就是指因为她的失败，导致项目可能黄了，或者成本增加，公司自然会把这笔账记在她头上。在这个更新换代极快的圈子里，一次资源的错失，可能就意味着很久都翻不了身。
黄粱听明白了。
这就是典型的“空手套白狼”加上“人情绑架”。
经纪公司想用苏晚晴的美貌和名气去撬动李金鸣的钱包，成了，皆大欢喜，苏晚晴拿到角色，公司省了事；败了，责任就扣在苏晚晴头上，觉得是她“没本事”或者“没诚意”。
而李金鸣这种老油条，自然乐得利用这个机会，名义上是谈工作，实际上想干什么，明眼人都看得清楚。
难怪苏晚晴会对李金鸣如此抗拒，虽然人已经到了，但总是保持着距离。
“所以，我真的很感谢您，黄先生。”苏晚晴再次真诚地说道，“如果不是您搅乱了他的计划，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这时候，侍者将两杯Mojito送了上来。青柠的酸、薄荷的凉、朗姆酒的烈，混合在一起，散发出清爽的气息。
黄粱拿起杯子，对着苏晚晴示意了一下：“举手之劳。那种人，看着就让人不爽，可惜搅黄了你业务，很抱歉。”
苏晚晴也拿起杯子，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杯沿，发出清脆的响声：“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您。”
她喝了一小口，冰凉的液体似乎让她稍微放松了一些。
黄粱也喝了一口，感受着那股清凉直透心底。他看着眼前这个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私下里却要面对这种糟心事的女孩，心里琢磨开了。
五百万的投资对他来说也就是系统里几天的零花钱。那个什么菲达影视，听起来也不是什么大公司。李金鸣那种货色，能掌控一家影视公司，估计公司本身也没多干净。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苏晚晴脸上。灯光下，她的皮肤白皙通透，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眼神清澈，带着一丝娱乐圈少有的干净。刚才拒绝那块百达翡丽时的坚定，此刻谈及自身困境时的坦诚和无奈，都让黄粱觉得，这个女孩挺有意思。
【叮！】
【恭喜宿主完成顺便打个脸任务。】
【苏晚晴对宿主的好感度持续增加，任务评价完美。】
【恭喜宿主获得主获得百达翡丽的消费3倍进行返现。】
安良在百达翡丽消费了175万软妹币，3倍返现就是五百万出头，白嫖还赚钱，黄粱觉得自己爽了。
系统说苏晚对自己的好感度持续增加？
黄粱扫了一眼。
【苏晚晴】
【颜值：96】
【好感：65】
【神圣：95】
之前多少来着？黄粱寻思了一下，只有五十五点，结果现在一下子涨了十点，看样子苏晚晴是真的被那个李金鸣烦到不行了。
【叮！检测到宿主正在了解潜在的合作/帮助机会，触发随机任务：‘护花使者’？】
【任务描述：了解到苏晚晴因网剧投资而陷入的困境，宿主可以选择是否介入。】
【选项一：袖手旁观。此乃人之常情，萍水相逢，没必要引火烧身。无奖励，无惩罚。】
【选项二：施以援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投资网剧帮助苏晚晴摆脱困境。根据宿主选择的方式和最终效果，系统将给予评价并发放相应奖励。】
系统的提示音又在脑海里响了起来。
连续任务，还有选项？
黄粱看着这两个选项，心里乐了。系统还挺人性化，知道给个“袖手旁观”的选项，不强迫自己当烂好人。
袖手旁观是不可能的，能光明正大刷美女好感的机会可不能浪费。
他看了一眼苏晚晴，她正小口抿着酒，眉头微蹙，显然还在为投资的事情烦恼。而且，这任务还有奖励。系统出品，必属精品。上次一块表都能触发一个返现卡，这次帮人解决一个五百万的麻烦，奖励估计也不会差。
心里打定了主意，黄粱放下酒杯，看着苏晚晴，脸上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
“苏小姐，你这部网剧，除了资金问题，剧本、团队这些，靠谱吗？”他开口问道，语气随意，仿佛只是在聊一个普通的话题。
苏晚晴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但她还是认真地回答道：“剧本我看过，是一个大女主励志剧，质量还不错。导演和制作团队虽然不算顶级大咖，但在业内口碑也挺好的，之前出过几部评分不错的作品。公司对这个项目还是比较看重的。”
“也就是说，除了李金鸣那五百万，其他方面都还行？”黄粱确认道。
“可以这么说。”苏晚晴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不明白黄粱问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认识别的投资人？
黄粱笑了笑，身体微微前倾，看着她的眼睛，用一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说道：“那如果我说，这五百万我来投资，你看你们公司会答应吗？”
苏晚晴下意识的问出来：“你要投资？”
黄粱：“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