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灵气，秘境，副本
李天辰不想让沈确晚上进鸿兴大厦。
沈确依旧来了，还是他主动请过来的。
他一进来，就被房间里的两人吸引了目光。
两位道长，一名是六十来岁的老翁，背着一杆锄头，沟壑纵横的脸上皱纹堆叠，“贫道周颠。”
他暂时放下不离身的锄头，客客气气向沈确行了个道士抱拳礼。
“贫道侯牧云。”
另一位一身青涩道士袍，内衬是洁白色棉麻，背着粗布行囊，三十来岁，面生异相。
他的头发很长，在头顶绑成一道发髻。饱满的额头下浓眉如炭，一双泛着点点青光的瞳仁正聚精会神盯在沈确身上，“好精纯的炁！阁下也是道门中人吗？”
沈确也对两人十分好奇，在他们身上，能清晰感受到炁的波动。
这种感觉如此清晰。
在他眼里，这两人即便放在人群里，也能一眼辨别出来。
他们就如同黑夜里的萤火虫，那么出众，那么耀眼。
“我是沈确，见过两位道长，我只是个普通人。”
“那你是如何开始练气的？”
“什么叫练气？”
侯牧云奇道：“你不懂练气，却练出了一身精纯的炁，当真奇异。不过当今乃大变之世，再离奇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也算不得什么。”
他们不穷根问底了，沈确反而好奇心拉满，“两位道长，山上的道士真的能练气吗，你们岂不是在修仙长生？”
侯牧云笑道：“我可以告诉你，此前是没有的，近期才生出变化。至于是否修仙长生，我们无法回答你，因为我们都是修炼一途上小心求索的小学生。我们本来也只是山中种田烧香的废物道士，某一天突然就感知到了天地灵气，从而根据道门一些记载的食气法，摸索着启灵练气，终至入门。最终能达到什么程度，恐怕还需要后来者努力探索。”
“原来如此。”
沈确若有所思，“请问你们的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三年前血月降临之夜。”
“血月……”沈确有些茫然，有吗？
“三年前就开始了，这么长时间吗。”
“沈先生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仔细算来，从产生癔症开始，也就在三个多月前。”他随口说了个日期，其实也就这几天。“纯属意外所得，我还以为自己得了精神病，至今也稀里糊涂的，让道长见笑了。”
“不笑不笑，我们最初时亦跟你一样。”
李天辰在一旁呆呆的看着三人聊天，他们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连起来怎么就不懂了呢。
李天辰不是精神病，合着还是大机缘？
他的认知受到强烈的冲击，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两位道长，能说的更详细一些吗？我怎么听不懂。”
侯牧云笑了笑，“李警官的上级既然没有跟您说，您可能需要回避一二。”
李天辰哑然。
看向沈确，“那他可以知道？”
“沈先生已经是同道中人，我们可互称一声道友。”
李天辰这次没说什么，人家专家说话已经很客气了，就是他级别不够呗。
敬了个礼后干脆的转身往外走，临到门边上，“我就在外面，若有事情，可以随时叫我。”
“好的！”
李天辰一走，屋内气氛顿时融洽许多。
或许是练气之辈甚少，三人一见面，就宛如遇见同类。当真有种一见如故之感。
那老农般的周颠老道，甚至还悠闲的取出茶具，当场沏了三杯茶，伸手一引，请沈确坐下。
侯牧云道：“沈先生请坐，距离秘境开启的时间还很早，想必你也对天地之变十分好奇吧。难得遇见同修之辈，还不是佛道中人，不如我们坐而论道，也正好我们探讨一下这秘境中事，顺便请沈先生给我们提供一些这顶楼秘境中的线索，如何？”
沈确求之不得，“道长您也别叫我先生了，叫我小沈就行。道长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
“请饮茶，小沈。”周颠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
“多谢周道长。”
两位道长都有种自然和谐的气质，给人观感极佳。从举止动作看，显也是赤诚之人。而针对这种阿飘作乱的问题，对道家而言，人家属于专业对口。
他们受官方之邀来这里捉阿飘，显然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次与以往不同的是，居然从李天辰口中听到了沈确这么一个奇人，还要主动进入秘境除害。
自然十分好奇，强烈表示要认识一下。
一见之下，就发现了沈确还是同道中人，自然十分高兴。
须知练气一道知己难逢，每一个机缘之辈，未来都是道途前进路上的道友。
于是，沈确也第一次知道了某些秘辛。
“近些年武道格斗大赛愈发火热的现象，想必你也知道。”侯牧云说道。
沈确认真点头。
各种格斗大赛的兴起，具体时间他没怎么关注，仔细想想也真就是这几年。
“与这些诡异的变化有关吗？”
“自然有关。以往的时候，人身是有极限的，无论多么天赋异禀的格斗家、武道家、体育家，都无法突破人体极限。但如今天地正在发生一些奇妙的变化，一些天生筋骨十分罕见之辈，能够通过各种锻炼，轻而易举突破这种身体极限。他们将之称作打破生命桎梏，成就肉身强大的武者。”
沈确立刻想到极限武馆的创始人雷贲。
极限会馆的宣传招牌，就是他接连打破生命桎梏。
他没有贸然打断，只听侯牧云继续说道：“天地中存在一种能量，通过某些秘境蔓延开来，使得一些特殊资质的人为之受益。那些打破生命桎梏的武者强大的根本，就是元炁。我们道家称之为灵气。”
“这些灵气并不存在于山川大地，而是存在于洞天福地、天地秘境之中。准确的说，就是类似此处顶楼的秘境之地。”
“秘境中往往会诞生各种鬼怪、妖魔等。这些秘境的形成原因十分奇怪，有一些是与现实相关，形成的特殊秘境，有一些则毫无关系。如果秘境不显，我们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它们。只有等它们开始侵入现实中，才会形成某种特殊的异象。只有遵守规则，就能进入秘境之中，一些秘境还会有人数限制。”
沈确懂了。
副本需要等级和人数限制。
随着侯牧云说的越多，沈确的认知也越清晰。
副本不止鬼怪一种，还有强大的妖魔等。
当然他们把副本叫秘境。
这些秘境如果不及时攻克，就会入侵现实，并对现实造成严重破坏。
这三年来，肯定有许多地方出现了怪异惨状。
都被官方封锁了消息。
而这种秘境现象，并不止于大夏境内，海外其他大洲同样也有。
大家都十分默契的保持消息封禁，并没有波及现实中。
然风险与机缘并存。
深入秘境中除魔固然危险，有时候也会得到一些利于修行的好东西，铸就超凡之辈。
“原来如此。依道长所言，既然人能够从秘境中获得机缘，那秘境中的鬼怪杀人，是否也有好处？”
周颠不怎么说话，大部分都是侯牧云在说。
他赞许道：“果然聪明，一点就透。目前据我们统计，若是鬼怪类型的秘境，如果鬼怪不曾冲出秘境，它们的灵智会极低，只会遵循既定的规则行事。一但冲出了秘境，并且食人，无论智慧还是能力，都会开始快速增长。甚至某些诡异的鬼怪，能力非凡，能够悄无声息附身人类身上，让人防不胜防。所以进去后，务必要小心那些没有实体的幽灵类鬼怪。”
“多谢道长点拨，让我知道真相。”
沈确真诚道谢。
他早对这世界的变化充满疑惑，今日才晓得，变化早已开始。
“你心中有数就好，现在也请为我们解惑吧。”
“当然。”
沈确将副本中所知的情况一一言明。
随着时间推进，李天辰忽然敲门，“顶楼起雾了。”
沈确看了一眼手机，“10：01。”
时间又提前了。
手机里还有两个未接电话，他也没空理会。
三人准备一番，齐齐走向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