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波三折
列、张护航的船队看见陆地，前面就是沪县。
“等下。”鱼老大喊了一声，“心头跳得慌，我上妈祖庙看看。”
他喊来一艘小船，跳上去直奔妈祖庙。
列、张心里担忧广乙她们，只想着赶紧送渔民靠岸，而后返回海中洲。
鱼老大的行为让她们不解，内心深处还有点生气。
“我过去看看。”
小舟向妈祖庙礁石靠近。
她看见鱼老大身体颤抖着扑通跪下，身体打摆子一样。
“不可能，这……这……”
早餐前往集结点前，他特意绕远看了眼昨天祈福插下的旗帜，完好无损。
现在再一看，竟然断了。
旗帜不翼而飞，空留半截旗杆插在地上。
鱼老大未必是多好的人，多高的见识。
他感激舰娘，也是因为舰娘给他、他的兄弟们带来正向的反馈。
他朴素地希望舰娘们好。
“啪！”
鱼老大给自己一耳光：“让你嘴贱，给舰娘们祈福，让你嘴贱。”
一边扇一边哭。
没了舰娘，以后不能出海打鱼，他一家子，他天天有鱼吃的生活怎么办？
他在外面养的女人，还有女人给他生的儿子……
“没了。”
烟消云散。
……
烟消云散。
深海秋津洲机动躲避鱼雷。
济远的压力顿时少了三分之一。
“攻击浪速，务必先将她击沉。”
历史的恩怨在此刻交织，济远感觉身体中生出一股子力气。
“是，指挥官。”
张修恒在济远的协助下，定位、测距、确定参数。
阳光照耀的炮管似乎闪耀着光辉。
轰~
开花弹疾射，飞向天空。
瞄准5秒后的浪速。
深海浪速知道5秒后的自己在哪吗？她不清楚。
深海吉野那声巨大的爆炸让她注意力涣散。
深海浪速心中升起一丝丝邪念：“要不跑吧。”
她们的任务中没有要求必须攻陷港区。
直到炮弹落下，深海浪速才惊醒过来，猛然发现自己在战场上犯了个大错——竟然在战场上胡思乱想。
嘣~
山石俱裂，炮弹的破片唰唰飞溅在舰桥上。
停泊灯当即被打坏，桅盘千疮百孔。
舰首主炮的炮侧加装的电动击发装置被开花弹炸坏。
主炮炮管呈现出弯曲状。
“不好！”
这枚炮弹时机太凑巧，浪速正巧开炮。
炮管弯曲处发红发亮。
嘣的一声爆炸，炮台没了半边。
甲板上多出块黑色阴影，炮台装甲飞在空中，狠狠砸落。
甲板一片狼藉。
内部兵荒马乱。
炮塔内部的火焰正向下方蔓延。
爆炸产生的巨大亮光济远和张修恒看见了。
“好，浪速丧失战斗能力了。”
运气站在他们一边。
轰~
又又是声巨响。
张修恒连忙看去。
深海吉野一侧，冲锋的广乙变成一团黑球。
张修恒连忙走到船舷，脚下生风了一般。
“指挥官，广乙她……”
济远心跳突然变快，沉睡的暗黑的记忆正在苏醒。
浓烟太大，张修恒无法判断广乙现在的情况。
咻咻咻~
天空万箭齐发的尖啸声，几枚炮弹落下，济远舰装风雨中的一片落叶般摇晃。
深海秋津洲机动完毕，发动攻击。
再看深海吉野，舰首被犀牛践踏的蚂蚁窝一样狼狈。
很可惜，损伤全在水线之上。
当前舰娘使用的火药和炮弹殉爆后无法摧毁舰装。
胡德有话说了：“你说无烟火药，无烟火药一届一届换了多少储存方案了，改过吗?换汤不换药啊……”
本子偷到的苦味酸火药，威力还不够。
广乙利用连续瞄准法和德梅里克计算器，出乎意料命中深海吉野，并且运气加成引爆发射药，已是妈祖保佑了。
被废了半边火力的深海吉野被打醒，赫然发现广乙冲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位置。
500米。
深海吉野压制舰装传递过来的痛感，冷静判断后，发现竟然能因祸得福。
“你靠太近了！”深海吉野目光冰冷，在浓烟掩护下，搞了点小动作。
500米，广乙尽情输出深海吉野，血脉生出的仇恨觉醒，炮弹装填都快了几秒。
但500米，也意味着有些东西不需要瞄准。
广乙正洗深海吉野甲板，下一秒，感觉水线有什么东西撞了下。
砰~
船舷一侧巨大的浪花忽地腾起，广乙舰装向另一侧倾泻。
360mm鱼雷。
爆炸还引燃了广乙舱室，浓烟瞬间吞噬广乙。
深海吉野冷笑一声。
广乙的舰装倾斜，鱼雷击中水线附近，她完蛋了。
广乙哼了声，眼睛一闭。
下午3点11分，战局变成2打1。
广丁重创，广乙生死未卜，济远多处中弹。
距离天黑还有数个小时。
形势变化太快。
“指挥官，我……我们……撤退吧。”最后三个字声音很低。
张修恒难以置信。
济远解释道：“趁着我现在还能动，将深海引走，广乙……至少广丁还有救。”
解脱了。
济远放下所有包袱：“广丁返回港区后，指挥官不要命令列、张出航，她们不行的。”
“向其他港区发报求援。”
“我们失败情有可原，敌人太强大了。”
“镇远她很看好你，一定会帮助指挥官再次建造。”
“指挥官会有新的舰娘，强大、自信，每晚都做美梦，不会翻来覆去怕睡着进入噩梦中，不会拒绝指挥官看落日的邀请，会和指挥官一起跑步，一起……”
张修恒闭上眼睛：“够了！”
“济远，失去你，我就不是指挥官了。”
济远笑了笑，炮弹溅起的海水打在脸上：“怎么会，海天她对指挥官很好奇，指挥官捞她只是时间问题。你要表现得悲伤一点，脆弱一点，让海天主动安慰你，靠近你……”
张修恒摇摇头：“我们还没输呢。”
他的目光从未变过，坚毅如铁。
“指挥官，我们现在的胜率只有33%了，广乙沉没的概率80%，济远沉没的概率88%。”
济远轻柔说道：“我也累了，每晚都梦见丰岛一战，高升沉没，广乙牺牲，华夏儿女的鲜血染红大海，能击残浪速，我很开心了，我累了，让我……”
轰~
巨大的爆炸声打断济远声音。
深海吉野舰体倾斜，大量海水从一舷冲起，到达几十米高空后落下。
一个巨大的窟窿黑洞一般渗人。
500米。
广乙也做了点小手脚。
一点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