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对深渊效忠
黑暗翻滚，紫色光芒是唯一指引他们前进的道路。
系统漂浮在前方，为陆守道带路。
街道两侧，无数人影如提线木偶般僵立。
他们灰白的瞳孔随着两人的移动缓缓转动，脖颈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那些视线如有实质地黏附在皮肤上，带着亡者特有的阴冷，若是常人，只怕早已被这毛骨悚然的注视逼得发狂。
但陆守道神态自若，就这么走进前方的皇宫。
白色的玄玉阶梯之上，那座大殿如同沉睡的洪荒巨兽般蛰伏在黑暗深处。
殿宇的轮廓在紫黑交织的雾霭中若隐若现，飞檐斗拱上盘踞着不知名的石雕异兽，每一尊都张着血盆大口，仿佛在无声嘶吼。
走的近了，陆守道才看清，那妖冶的紫光自殿顶冲天而起，如同利剑刺破永夜。
那光芒并非纯净的紫色，而是掺杂着丝丝缕缕的漆黑雾霭，在苍穹之上晕染出诡谲的霞光。
光柱周围，空间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连飘落的尘埃都凝固成晶莹的紫色颗粒。
“好美。”陆守道喃喃自语。
系统没说话，只是又检查了一遍陆守道的心理状况。
一切正常。
它不知道该说什么，越是正常，它越是有些慌。
“守道，我要提醒你，我们要见的那位非常尊贵，按常理来说，你是要去冥河堂核算的，但那位亲自点名见你，我不好说是福是祸，只能告诉你，在祂面前，不要作死，不要得罪祂。”系统出声道。
“好~”
陆守道拉长尾音回答，语气虽然有些波澜，但整体懒洋洋的，看上去根本没当回事。
“守道，我是认真的。”
“明白明白。”
“先别满脑子想你自己的事，那位大人问你什么，你都老老实实回答，尤其记住一点，不能忤逆，那位大人最讨厌别人忤逆祂。”
“好，放心，我肯定不忤逆祂。”
“也不要有任何跟祂作对的念头，曾经有宿主觉得自己实力很强，想要挑战祂，被祂用一根手指头就灭掉了。”
“祂是万千世界的主宰，是绝对的至高存在，是主世界的统治者。”
“祂......”
系统像个老妈子一样说不停，陆守道自动选择略过。
虽说如此，但他并不讨厌系统这番模样，这说明系统的确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对他多展示人性化的一面，而不是机械般说着他要费劲思考的学术术语。
你看，它一直在叫他守道，不是吗？
“.......所以你记住了吗？”
系统看他，见他一边笑着点头一边眼神放空，就知道刚刚它说的一句没听进去。
行吧。
反正它该说的都说了，他要是选择作死，那可别怪它。
它收声，带着他踏上玉阶，站在殿门前。
殿门缓缓而开，混沌的黑暗从内部冲刷而来，意识动荡，陆守道微微眯眼，感觉到恶魔轻吻着他的灵魂。
那触感既像情人缠绵的指尖，又似毒蛇吐信的试探。
冰凉而黏腻的黑暗缠绕上他的神识，每一次触碰都在灵台深处激起诡异的回响。
最深处似乎传来恶魔的低语，却不是寻常的蛊惑，而是某种更为原始的、直指本源的共鸣。
眼前一排排的绿色鬼火亮起，猩红的地毯从门口直直的延伸到王座的台阶下，阴风吹过，混沌气流如海浪一般，轻易引动人的恐惧。
不知名的力量拉扯着陆守道，走进大殿。
嘭！
大门关了。
“抬起头来。”
诡异又带着诱惑的声音，像有毒的玫瑰。
绿色光亮照亮大殿，陆守道抬头，瞳孔紧缩。
好美的女人。
她坐在形似棺椁的墨绿色王座上，长发自然垂落，纤长的手指托着苍白的脸颊，身材修长，些许荆棘围绕王座，触碰她的身躯。
“你便是陆守道。”
这句话伴随着威压降临，好像有什么不可抵抗法则，陆守道抬着的头自动低下去。
他眼眸微眯，并没有感到恐怖，反而在笑。
好看，太好看了。
那美艳到极致的容颜下，藏着的是足以让诸天战栗的可怖本质。
若是两者冲突起来，看到另外一面，那肯定是很好看的一面。
鲜花开在花园，自是平平无奇，非得开在深渊之中，才能震撼人心。
陆守道觉得，女人就是开在深渊的花。
摘下或是浇灌，都无法让这花发挥最大价值，唯有把它踩在脚下，让它辛苦的绽放化为碎片，才能在人心里变为永恒。
“你心里好像在想很失礼的事。”
那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陆守道抬头，看见女人就站在她面前，那双眼眸平静的对视他。
系统吓的缩成了光点，躲到陆守道背后。
“我控制不住我的想法。”陆守道大大方方说道：“因为我本就是个卑鄙且下流的人，看到喜欢的东西，就算能忍着不做什么，也无法克制内心臆想。”
“哼哼......”
女人轻笑一声。
她眼眸深邃，里面好似黑洞，吸纳了所有情绪，对陆守道的话既没有厌恶，也没有开心。
那双眼睛真的就如深渊一样，能吸纳人世间所有的恶，在这样的恶面前，陆守道的病根本不算什么问题。
“你的结局我看了，帮我掠夺了不错的能量。”
“不管是从趣味上还是从成就上，都让我满意，在这漫长且无聊的时光中，你做的事，让我感兴趣。”
“哦？”陆守道眼睛亮起来了。“您也喜欢悲剧？”
系统本来因为祂对陆守道的肯定而松口气，但陆守道这一句话让它又紧张起来。
“喜欢悲剧吗？或许吧。”祂道：“但我更喜欢看人们绝望痛苦的样子，陆念仁是那个世界被选中的人，是有【资质】的人，你能让那样的人痛苦万分，以此偏离路线，我很高兴。”
“虽说你消灭那里的深渊，让我多少有些不开心，可这个结局，让我满意。”
“陆守道，我给你个机会，不同于别的宿主，我要你成为我的特使，给我带来更多这样的结局，让这些有【资质】的人，彻底绝望。”
“现在，向我宣誓效忠。”
祂伸出手。
陆守道毫不犹豫舔上去，如蛇一般，游走那白皙的每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