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撕裂的伤口
黄粱的行动很快，但他没有鬼域，想要快速调查什么东西还需要人力的配合，能做的只是点明方向。
不过大部分的城市负责人行动其实都跟他大差不差，只有真正到了直面厉鬼的时候，负责人才会开始行动。
村外的一处农田，李警官带着一批人踩在田埂上，在排除农贸市场的食物后，那唯一的目标就是当地人家做菜时会采摘的小菜了。
“真的是食物被灵异沾染了吗？”李警官心有不安，但他这话并未让黄粱听见。
此刻的黄粱则是看着周围郁郁葱葱的田地，即便是在夏天，黄粱依旧是感知到了一股阴冷。
这是灵异的气息。
黄粱不敢大意，他甚至直接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破碗，那破碗花纹古朴，却有不少的裂纹，而且还有修补的痕迹，随着他拿出破碗敲响，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到了黄粱这边。
一阵风吹来，但只带来了阵阵热浪，黄粱环视着周围，他确信破碗吸引注意力的灵异生效了，但厉鬼并未出现。
“走吧，看来鬼不在这里。”
黄粱没有久留，但当他走过田埂旁的水渠时，他站住了。
水渠自然是活水，但黄粱却在水中看见了一些已经死去的水蛇，青蛙，甚至还有浸泡在水中，已经彻底腐烂掉毛的鸟。
活水之中只有死物。
“和水有关，是因为沾染了水渠里的水，所以灵异才蔓延出去了？”黄粱当即想证实自己的猜测，但意外丛生。
“嘶，这田埂上的草叶子也太能割人了吧？”其中一个小警员的手不小心刮伤了，所幸伤口不大，只是微微的刺痛而已。
“没事，就这点，点，点我日！”
一边的警员看见那逐渐开裂的伤口后立刻惊呼出声。
原本只是小割伤的伤口仿佛在自己长大，瞬间开裂成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巨大伤口，而且这道伤口的大小竟然还在蔓延！
“伤口！厉鬼的杀人规律和伤口有关，但为何之前吃下饭菜的人都会腐烂致死？”
黄粱没有选择去救人，他办不到这样的事情，自己没有驾驭像杨间鬼影那样的灵异力量，而且这种伤口显然不是简单包扎就能处理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面前小警员身体越发虚弱，最后脸色青白地昏了过去。
“伤口巨大，活不了多久，必须赶紧送去医院。”李警官见状下意识道，可下一秒，黄粱的手就按在了他的肩膀。
“谁都不能离开。”黄粱淡淡地说。
“
这是为什么？”有警员不解，甚至语气之中都有了一丝气愤。
“因为不能确认贸然转移是否会将潜藏在暗处的鬼给吸引离开，一旦将厉鬼带到了人流量多的地方，造成的伤亡谁来负责？”黄粱只是瞥了对方一眼，淡然地解释道。
“难道我们就只能看着小刘死在这吗？”那个警员双手抱头，蹲在田埂上甚至身体都有些颤抖。
他们没敢去接触受伤的小刘，因为他们自己也担心会被厉鬼的灵异袭击。
黄粱站在原地环视着周围喃喃自语：“破碗的灵异没有将厉鬼吸引出来，但还是有人遭受到了灵异袭击，是厉鬼的灵异袭击可以隔空触发，还是说，这是一道看不见的诅咒？”
诅咒必然存在载体，有的诅咒存在于厉鬼的身上，比如敲门鬼的敲门诅咒，也有诅咒寄存于物件上，比如八音盒。
既然破碗没有吸引来厉鬼，那黄粱只能确认，是这里存在一样能够散播诅咒的灵异物品了。
撕裂伤口的诅咒吗？可诅咒的源头在哪？
而且，伤口撕裂，身体腐烂，这很明显是两种灵异，两种杀人规律。
一个小小的村子竟然有这样的危险。
“有点犯难啊。”黄粱不禁咬牙。
所幸当下已经探查清楚了灵异的规律，只要不随便吃这里的东西，喝这里的水，不在身上形成伤口，那在村子里至少是安全的。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逐步排查，找到灵异的源头。
可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黄粱看向面前志气跌落的警员们。
一个月几千块钱，他们也不可能陪着自己玩命，哪怕有相关的补贴，可人死了就是死了。
“暂时离开这里，先回派出所，那里应该有止血的工具，接下来针对黄龙岗村的封锁不能放松，你们先离开吧，记住，不要吃村里的东西，不要在自己身上形成伤口。”黄粱道。
已经不需要他们了，在探明灵异的杀人规律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反而简单了不少。
李警官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服从了命令，主动背起受伤的小刘与剩余的警员们离开了这里。
黄粱看向远去的警员们，再次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面前的水渠。
他心念一动，拿出了大衣里的褐色纸卷。
‘看样子现在的情况还不错，已经确认了厉鬼的杀人规律。’鬼楼黄粱道。
“你一直关注着我这边？”黄粱有些疑问。
‘我哪有那么多的空闲时间，只是因为你刚刚敲响了那个破碗，我注意到了你这边而已。’
“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黄粱大致将现在的情况说明了一下。
‘村里的老人知晓一些事情，但并未说出口，这点是关键，或许他们可能知晓一些扭曲的事实，当然这只是一步闲棋而已，不知晓灵异的存在，被老人扭曲为话本故事里的报应我都不会有什么意外。’鬼楼黄粱直言道。
“如果白天我直接选择找到村里的老人一个个问话，而不是直接行动，结果会不会有什么不同？”黄粱突然问，但他很快就反驳了自己。
“不，对我来说没有如果，当下已经确认了厉鬼的杀人规律，无论如何都会走到这一步，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简单地闲谈下，黄粱决定沿着水渠源头的方向一路探查。
一路上黄粱感知到地利用气息越来越重，直至自己在水渠里看见了活人的尸体。
那尸体已经腐烂了，尸水在水渠里晕开，腐烂的身体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
嘀嘀嘀！
黄粱再次敲响了破碗，但面前的尸体依旧没有动弹。
“不是厉鬼，也不是鬼奴吗？”黄粱脸色难看，继续沿着水渠向前走去。
与此同时，在派出所这边，李警官看着得到包扎的小刘依旧死于那撕裂的伤口后心中很不平静。
“伤口的撕裂几乎无法被阻止，就算是原先的伤口被绷带包扎好了也只能缓解一时，只要伤口还存在，根本就不会有生还的机会。”
我总得做些什么？
李警官的心头闪过了这样的一个想法，但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什么驭鬼者，根本不可能去面对厉鬼直面灵异，他平日里做的最多的工作也就是走访调查而已。
心中犹豫间，一通电话打到了李警官这里。
“这里是李正，什么事？”李警官接通电话道。
“李警官，我们已经找到那些被埋下的尸体了，确认都在村外的一处坟地，所有的尸体都腐烂得只剩下了白骨。”电话那头的警员道。
“尸体是谁下葬的？”李警官突然问。
“这，自然是家属啊。”
“被厉鬼袭击的尸体都很快腐烂，但尸体不可能立刻下葬，绝对有人注意到了这点，去查，绝对有人隐瞒了什么。”李警官立刻道。
“可，要是村里的老人不说怎么办？”
“都死了这么多人还考虑这些？！”李警官眉头一皱，连声调都变了变。
封锁黄龙岗村的行动依旧在持续着，又是一夜，不过这一次黄粱的行动进展很快，不仅仅是自己这边，李警官那边也给了自己一些有用的信息。
“你的意思是，村里的一些老人说他们其实是遭了天谴？”黄粱站在夜幕下的田埂上有点意外：“我亲自过来，你在那等着。”
黄粱挂断电话后看向了面前的一个水井。
黄龙岗村的田地面积很大，但因为有水渠作为引导，这让黄粱节省了不少盲目的探索。
现在还是闷热的夏夜，但黄粱却在这里感觉到了那种挥之不去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