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郎君～
“欺诈者？！”
姜渐离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开口问道。
在接二连三的怪诞冲击之下，姜渐离反而开始学会了接受这一切，语气平复，眼神淡然。
蓝星有句话要么深渊中死去，要么在深渊中重生。
姜渐离别的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不想死。
“对！欺诈者！”
“在天老爷被蚂蚁分食之后，它失去了一切，而蚂蚁则找到了使用方式，需要付出的只有一点点代价而已！”
镜中人略微惊讶于姜渐离的心态之后，继续一边开口，一边用手指比划着，状若癫狂。
“这是我的职业吗？！我在哪里！能力是什么！你又是什么？！”
姜渐离无视了镜中自己的状态，他现在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职业？！是的!职业，这个世界有很多的职业，你自己会遇到的！至于你在哪里！你在自己的神龛中！”
“能力当然是欺诈了，欺诈众生，代替众生，你可以成为你想成为的一切，只要骗过它们，当然你要小心，别被它们揭穿，那么你将失去一切！”
“同样要小心，其他的欺诈者们，如果你不想成为他们道果的话！”
“至于我！不就是你吗！”
铜镜中的人，颠笑着紧紧贴在铜镜的表面，双手不断地抓取着什么，直到铜镜碎裂。
噼啪~
房间中猩红的烛火微微摇曳，发出了轻微的响动。
躺在简易床铺的姜渐离骤然睁眼起身大口的喘息着。
在看到被烛火照映的房间后，揉了揉太阳穴，回忆且消化着这一切。
“欺诈者吗？那现在是我被成生当成了屠夫？！至于晕倒是我实力不够，无法长时间代替，还是需要一些媒介？实力的衡量标注又是什么？是雕像的裸露程度吗？”
姜渐离呢喃自语，一些东西似懂非懂，但是欺诈者这个职业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不能被发现。
“走一步看一步吧！”
姜渐离神色复杂的起身，看着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上的黑色长衫无奈一笑后，踩在凝实的土地上，感受着真实的触感，缓缓来到红烛前。
从现在开始，他就是半截镇的姜渐离了。
这样想着，姜渐离恍惚间看到了脑海中出现了一面铜镜，随着锁链震动，手心中出现一道若隐若现的成字。
接着铜镜表面的光华暗淡，画面消失之后。
姜渐离的眩晕感再次袭来，不过没有之前那么离谱，轻微了很多。
【果然！是实力问题，似乎可以帮我伪造身份！】
姜渐离心中稍定，同时理解了之前在什么地方，那所谓的神龛是在意识中，需要心念所动开启。
咚咚咚~
在姜渐离看着燃烧的烛火出神时，响起了富有节奏的敲门声。
透过门板，可以看到一道细长的影子。
“供奉老爷！家主和老爷请您过去用膳！”
一道软糯细腻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来了!】
姜渐离心中念头一闪而过，做出了一个微笑开门而出。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面无血色的女人，身穿着灰色的丫鬟服，恭敬的侧身站在门口，手中提着一个红灯笼。
为这个昏暗的世界中带来了一丝别的韵味。
姜渐离对这红烛的作用很好奇，但是他并不能问，任何暴露身份的话也不能说。
“老爷您起了！接下来，跟好奴婢就好了！”
面无血色的丫鬟，低眉顺眼的行了个礼之后开口。
姜渐离点了点头后，跟着丫鬟在成家行走。
沿途中，给姜渐离只有一个感觉，就是怪异。
成家明明很大，但是却很空，沿路没看到什么人，而且在烛火照耀不到的远处，有一大片一大片的阴影闪过，形状怪异。
“老爷不用害怕！从今天起，您就是成家的人了！那些怪物是影响不到您的！”
走在前面的丫鬟似乎看出了姜渐离的疑惑，开口解释道。
姜渐离没有接话，继续行走，空荡的成家只有两道富有节奏的脚步声而已。
在不止走了多久，一道若有若无的戏曲声响起。
“咿~若是郎君来~...妾身..归..！”
丫鬟神色更加恭敬，姜渐离顺着声音望去，一道楼阁中挂满了红灯笼，依稀可见其中人影交错。
但是却没有任何的杂音传出，丫鬟带着姜渐离走到近前后，恭敬退去。
徒留姜渐离略带茫然的站在门口，和两个怪异的纸人，面面相觑。
“进！”
其中一个女童样式的纸人惊悚开口，两个纸人身体响起了哗啦啦的折纸声，让开了道路。
姜渐离好奇的多看了两眼后，顺着猩红的走廊前进，沿途全是纸质的童男童女，直到临近阁楼内部时，才看到第一只活物。
是的第一只活物，是一只通体漆黑瞳孔碧绿的大黑猫盘踞在房檐之上，看到姜渐离后先是拱起身子，随后耸乐耸鼻尖不止嗅着什么后，放松了下来自顾自的舔舐着爪子。
姜渐离在黑猫看来之时就感觉手心处传来了炽热感，那只黑猫在辨别印记。
姜渐离站在门口，伸手推门。
门轻若无物的被推开。
姜渐离只感觉极致的视觉和听觉体验荒唐来临。
一座庙宇镶嵌在阁楼内部，在猩红的灯笼照映下，一道妙曼的身影，着戏服在其中和几个纸人舞动。
庙宇周围放着一张张枣红桌椅，每张桌子上坐着一道人影，大概六七道恭敬的坐在哪里。
桌面上放着还在抖动的大肉块，以及从未见过的碧绿珠子，说是珠子更像是眼睛，在偶尔的眨动。
姜渐离在略过人影的时候，看到了之前的麻子，以及一身儒士服的成生，也是唯一一个不那么拘谨的人的。
在姜渐离看去时，成生也发现了他。
成生和蔼的对着姜渐离招了招手，指着身旁的桌子。
姜渐离点了点头坐了过去。
“兄弟来的晚了些，台上是我大姐成桃，也是成家的家主，现在她的傩戏已经到了尾声了！”
“要不然给你恢复些精力，倒也简单！”
成生撑开折扇挡着半张脸眯眼道。
【傩戏？是之前听到的傩师吗？！怪不得其他人那么拘谨！】
姜渐离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的戏子，感受着身体传来的舒适感，有些恍惚。
“可是郎君~让~妾身等的好苦啊~”
正在这时，如黄鹂般婉转的戏腔陡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