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瓦里斯
乔佛里踏入阴暗潮湿的地牢，空气中的味道让他忍不住皱眉。
那股混合着霉菌、汗臭与铁锈的刺鼻气味过于难闻。
猎狗紧跟在乔佛里身后，面无表情。
那张被烧伤的脸上，永远挂着冷漠如岩石的神情，仿佛地牢的阴森与他无关。
“猎狗，我要你做的事情你办妥了吗？”
“殿下，我谨遵您的命令，给瓦里斯大人找了个坚固的铁笼子。并且派了十二个狱卒从早到晚守在那里。”
猎狗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
乔佛里听在耳中，却感到一股莫名的快意。
“很好。”乔佛里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
他知道红堡的地下通道密密麻麻，普通的监牢根本关不住这只狡猾的八爪蜘蛛。
因此，在猎狗抓住瓦里斯的第一时间，乔佛里下了严加看管的命令。
两人最终来到了关押瓦里斯的牢房。
石壁上挂着的火把摇曳不定，投下扭曲的阴影。
乔佛里眯起眼睛，适应着这幽暗的光线，心中却燃起一团炽热的火焰。
他心跳微微加速，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兴奋。
“王子殿下，您来了。”狱卒给两人开门，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乔佛里没有理会，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便径直走进了牢房。
乔佛里看到了趴在笼子里睡觉的瓦里斯。
他身上的丝袍已经破烂，白皙的皮肤上全是淤青。
那曾经光滑如绸的袍子，如今不过是几块肮脏的布条，挂在瓦里斯肥胖的身躯上
曾经那个衣着华丽、谈吐优雅的太监，如今却像一只被拔了毛的鸟，蜷缩在肮脏的铁笼中。
乔佛里心中涌起一股快意，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瓦里斯大人，别来无恙啊。”乔佛里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他上前一步，双手交叉在胸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笼中的身影。
瓦里斯听到了乔佛里的声音，睁开了眼睛。
他挣扎着抬起头，破烂的丝袍摩擦着铁笼，发出刺耳的声响。
“殿下，不是我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瓦里斯痛哭流涕，声音嘶哑而颤抖，泪水混杂着脸上的污垢，顺着脸颊滑落。
他的双手紧紧抓住铁笼的栏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乔佛里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却没有丝毫怜悯。
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阴谋家，如今终于在他面前低下了头。
“事到如今，你跟我说这些，也没有意义啊。”乔佛里说，语气平静得近乎冷酷。
他的目光牢牢锁定在瓦里斯脸上，试图捕捉他眼中的每一丝情绪。
瓦里斯一咬牙：“殿下，不瞒您说，我的小小鸟儿并非全部由我控制。”
“你还想狡辩吗，有意思，那你继续说吧。”乔佛里让狱卒拿来一张椅子，在瓦里斯身前坐下。
他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叠在膝上，脸上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殿下，我承认，我有在和狭海对岸的一些商人来往，但那都是为了刺探情报啊。”
瓦里斯的声音越发急切，他似乎察觉到乔佛里的耐心正在消磨，试图用更多的信息来换取一线生机。
“继续。”乔佛里的声音冷得像寒冬的冰面，脸上却依旧挂着那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椅子的扶手，每一下都仿佛在敲打着瓦里斯的心脏。
“如果殿下您对小小鸟儿的交流方法感兴趣的话，我愿意倾囊相授。”
“继续。”乔佛里翘着二郎腿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瓦里斯眼里露出一丝凶光：“殿下，恕我直言，我最近听到了一些关于您的风言风语啊。”
“猎狗。”乔佛里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在召唤一只忠实的猎犬。
“臣在。”猎狗上前一步，眼中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
“把他的舌头给我割下来。”乔佛里的话语轻描淡写。
“是！”猎狗的声音低沉而果断。
他从怀里拔出一柄匕首，刀刃在火光下闪着猩红的光芒。
“殿下，你……”瓦里斯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眼中闪过一抹绝望。
他挣扎着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乔佛里的下一句话彻底打断。
乔佛里对一名狱卒说：“捂住他的嘴。”
他的语气平静得仿佛在吩咐晚餐的菜单，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兴奋。
瓦里斯被两名狱卒架在中间，其中一名狱卒紧紧捂住他的嘴巴。
他的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拼命地挣扎显得徒劳而可笑，。
猎狗将一柄匕首在火堆上烧得通红，刀刃散发着炽热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惩罚。
瓦里斯的眼睛瞪得像金鱼，瞳孔中倒映着那抹猩红的光芒。
他的身体剧烈颤抖，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发出低沉的呜咽。
“行刑吧。”乔佛里的话语轻飘飘的，仿佛在评论一场无聊的表演。
一名狱卒掐着瓦里斯的脖子，待他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他的舌头拉出来。
猎狗手起刀落，瓦里斯发出一声呜咽，捂着流血的嘴巴瘫软在地。
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涌出，染红了肮脏的地面。
乔佛里走到瓦里斯身前，低声说道：“我曾经给过你机会，可惜，你没有珍惜。”
瓦里斯瞪大眼睛，直挺挺地晕倒过去。
乔佛里走在监牢的走廊上，心里充满了快意。
终于报了刺杀自己的一箭之仇！
他至今仍记得那夜的惊惶与屈辱，箭矢擦过他的脸颊，带走了一缕金发，也带走了他对瓦里斯的仁慈。
他留着瓦里斯的性命，并非心生怜悯，而是想要杀鸡儆猴。
瓦里斯的情报系统很有用，但他这个人不能用。
情报总管是国王的耳目，如果想要治理天下，就必须耳目通达。
乔佛里的目光渐渐深邃，脑海中浮现出红堡中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谁能成为他真正的耳目？
思索之间，乔佛里听到了猎狗的声音：“殿下，是否需要我送瓦里斯大人上路？”
乔佛里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