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君临城
君临城的城门高耸入云，古老的石墙在烈日下泛着灰白的光泽。
乔佛里站在城门前的石板路上，抬头仰望这座权力的中心，耳边是马蹄踏地的嘈杂、商贩的吆喝与卫兵的低语。
他深吸一口气，胸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兴奋、紧张，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压力。
踏入这座城门，便意味着正式迈入权力的游戏。
在这个世界，失败者只有一个下场：死亡。
他知道，临冬城之行虽然自己与史塔克家族建立了初步的信任。
罗柏的友善、珊莎的倾慕、艾莉亚的感激——但这些远远不够。
在维斯特洛的权力漩涡中，任何疏忽都可能让他重蹈原著乔佛里的覆辙，被一杯毒酒送入坟墓。
他回忆《权力的游戏》的剧情，脑海中浮现出艾德·史塔克与夫人凯特琳收到莱莎·徒利密信的场景。
信中指控王后瑟曦谋害前任首相琼恩·艾林，而艾德的调查迟早会触及乔佛里的身世秘密。
他并非劳勃的亲生儿子，而是瑟曦与詹姆乱伦生下的孩子。
乔佛里并非没有想过一到君临便销毁派席尔大学士手中的《七国主要贵族之世家谱系与历史》，那本书记录了拜拉席恩家族的黑发特征，是艾德查出他身世的关键证据。
然而，冷静分析后，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琼恩·艾林是艾德的养父，两人的情谊胜似亲生父子，艾德绝不会因一本书被毁而停止调查。
贸然销毁证据，反而可能留下把柄，正如俗语所说，“黄泥巴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更何况，现在有很多人已经猜到了这个秘密。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曾与琼恩·艾林共同调查此事，八爪蜘蛛瓦里斯的“小小鸟”遍布君临，宫廷中的耳目无处不在。
想捂住这些人的嘴，无异于痴人说梦。
当前最要紧的，不是阻挠艾德的调查，而是培养一支忠于自己的嫡系力量。用锋利的武器和坚固的铠甲武装他们，让他们在未来的乱世中所向披靡。
“乔佛里殿下，恕我直言，我们已到君临，您承诺的高炉该提上日程了。”葛兰的声音低沉而直率，打断了乔佛里的思绪。
这位北境铁匠大师站在马旁，灰白胡须被风吹得微微抖动。
乔佛里回过神，微微一笑，语气温和：“葛兰师傅，放心，我从不食言。君临的资源远胜临冬城，高炉的建造很快就会启动。”
他顿了顿，目光扫向葛兰，“不过，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在北境打造的剑，锋利无比，可曾尝试过用不同的炭料或炉温，炼出更坚韧的钢？”
葛兰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乔佛里会问得如此具体。
他揉了揉胡须，沉声道：“殿下，北境的铁矿纯度高，但杂质难除。我用过橡木炭和松木炭，炉温也试过不同法子，但要炼出接近瓦雷利亚钢的品质，单靠炭火远远不够。传说瓦雷利亚钢融入了龙焰和魔法，凡人的炉子哪比得上？”
乔佛里点点头，心中暗喜葛兰的坦诚。他放缓语气，试探道：“若我告诉您，有一种方法能让炉温更高、杂质更少，甚至能提炼出类似火药的物质，您觉得可行吗？”
葛兰的灰蓝色眼眸猛地一亮，随即皱眉：“火药？殿下，您是说那种学士们秘而不宣的‘野火’？那玩意儿危险得很，稍有不慎便是毁天灭地的祸患。”
乔佛里轻笑，摆手道：“葛兰师傅，我说的不是野火，而是一种更可控的物质。北境的温泉藏有硫磺，君临的港口能买到硝石，若能按比例混合，再优化高炉设计，钢材的品质定能更上一层楼。”
葛兰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殿下，您这法子听着新鲜，但炼铁不是画图说话，得多试几次才知成不成。若真能炼出好钢，我葛兰这条命卖给您也值了。”
乔佛里心中一喜，知道葛兰已被自己的设想勾起了兴趣。
他对一旁的猎狗桑铎·克里冈说：“猎狗，你去跟母后说一声，我跟葛兰师傅去一趟铁匠铺。”
桑铎狰狞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王子殿下，您一个人在外城闲逛可不安全。”
乔佛里叹气：“行吧，你要跟就跟着吧。”
乔佛里看向葛兰，笑道：“葛兰师傅，走吧。”
乔佛里率领葛兰、一众侍卫，浩浩荡荡朝钢铁街进发。
队伍沿着蜿蜒小路，攀上维桑尼亚丘陵的陡坡。街道两旁，锻炉的火光映红了铁匠们的脸庞，汗水与煤灰混杂，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不绝于耳。
自由骑手与商贩为盔甲和长剑讨价还价，头发花白的铁器贩子推着满载旧刀的马车吆喝。
越往高处，建筑物越显宏伟，君临的顶尖铁匠多聚于此，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烧焦木头的气味。
乔佛里骑在白马上，目光扫过街景，脑海中却在梳理权游的剧情。
他隐约记得，劳勃的一位私生子——詹德利——就在君临的某间铁匠铺当学徒。
想到此处，一股莫名的杀意涌上心头，让他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自嘲。
自己入戏太深，竟生出如此念头。
詹德利是否威胁到自己的王位继承权尚不确定，况且滥杀无辜与他重塑乔佛里形象的初衷背道而驰。
更重要的是，詹德利是艾德调查身世的关键人物，贸然除掉只会打草惊蛇。
“殿下，您在想什么？”葛兰的声音从旁传来，带着一丝好奇。
乔佛里回过神，笑了笑：“我在想，君临的铁匠铺藏龙卧虎，或许能为我们的计划增添助力。葛兰师傅，您在君临可有旧识？”
葛兰揉了揉胡须，沉声道：“有个老朋友，名叫托布·莫特，锻造技艺不逊于我。他在维桑尼亚丘陵开了间铁匠铺，专为贵族打造武器。若殿下要建高炉，他定能帮上大忙。”
乔佛里眼睛一亮：“托布·莫特？听起来是个好人选。葛兰师傅，带路吧。”
队伍继续前行，街道愈发热闹。
乔佛里注意到路边一名铁匠正在为一柄长剑淬火，火光映照在他专注的脸上。
另一边，一位自由骑手试穿着一副新打造的胸甲，满意地敲了敲，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乔佛里心中一动，转向葛兰：“葛兰师傅，若我们成功炼出更坚韧的钢，能否批量打造这样的铠甲？我想让我的卫队装备上无人能敌的护甲。”
葛兰皱眉思索片刻，缓缓道：“殿下，批量打造不难，但好钢稀缺。君临的铁矿不如北境纯净，若要量产，得先解决原料问题。您的硫磺和硝石法子若真能成，或许能弥补不足。”
乔佛里点头，语气坚定：“原料我会想办法。君临的港口贸易发达，硫磺和硝石不难弄到。葛兰师傅，我需要您和托布师傅全力配合，尽快建起一座试验高炉。”
葛兰的灰蓝色眼眸闪过一丝敬佩：“殿下，您这雄心不小。我老葛兰活了半辈子，还没见过谁敢在君临折腾这么大的动静。成与不成，我都陪您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