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皇女的觉悟
群星时代的缔造者？
莉莉丝的俏脸浮上一抹困惑。
夏夜所说的神明她怎么听都没听过？
不过当她想到最近一个在凡人世界创教的神明是在五十多年前才被凡人所知，莉莉丝又释然了。
历史上那些神明也不是一次性就被凡人所熟知的，而是每隔一段时间一个个被凡人认识并记录在史册。
天界有不少神明暂时对在凡人世界传教不感兴趣，也很正常。
或许代言人大人所说的亿万星辰之主，就是最近对凡人世界产生了兴趣，才选中他代为行走人间的吧？
想到这里，莉莉丝觉得她能得到夏夜重视的机会更大了。
毕竟夏夜背后的神明在凡人世界暂时没有其他信徒。
她若是能给予夏夜帮助，成为夏夜之后的第二个信徒，必然对她觉醒超凡很有帮助。
为了不错过这次机会，莉莉丝神态恭敬地弯下腰，以极其诚恳的语气请求夏夜。
“代言人大人，我也想和您一样，成为亿万星辰之主的信徒，可以吗？”
夏夜没有急着答应，因为莉莉丝刚才一系列的神色变化，让他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莉莉丝好像并不知道他所说的血色天使在凡间的神明之名。
这在夏夜看来是不可能的事。
血色天使贵为群星时代的缔造者，其亿万星辰之主之名响彻凡人世界，怎会有人不知晓？
夏夜心思一转，故作要慎重考虑的姿态，转过身背对莉莉丝。
他这一转身，让莉莉丝心头一紧。
难道夏夜看出来她的诅咒之女身份，觉得她不配？
不想就这么放弃，莉莉丝再度语气诚恳地开口请求夏夜。
“代言人大人，莉莉丝真的很想追随您，成为亿万星辰之主大人的信徒之一，还请您给我一次机会！”
这一次，夏夜终于开口了。
不过他没有答应莉莉丝，而是装成神棍忽悠莉莉丝。
“莉莉丝，那位伟大存在不收来历不明、心思不纯的信徒，和我说说你的具体身份，以及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信息。”
“切忌谎话连篇，否则那位存在会对你降下神罚。”
听着夏夜语气严肃的话语，莉莉丝心里更忐忑了。
她怕道出自己是被众神抛弃的诅咒之女身份，会让夏夜决定不帮她。
可不说实话她又怕被夏夜背后的神明大人洞悉……
一番犹豫后，莉莉丝咬了咬下唇，还是如实回答夏夜想知道的所有信息。
“代言人大人，我是荷鲁斯帝国皇室年龄最小的皇女莉莉丝·德古拉。”
荷鲁斯帝国……这名字一听就是个人口众多的国家，他怎么没听说过？
他虽然为了速通基本不做支线任务，但也不至于游戏里这么大个国家不知道才对。
莉莉丝自报家门的第一句话，就让夏夜皱起了眉头。
他没有提问，而是继续往下听。
“我一出生就是没有得到众神庇护的诅咒之女，天生无法觉醒超凡，被帝国之人视为不祥与污秽的存在。”
“我十六岁那年，我的荷鲁斯帝王父亲将我发配到这帝国边境灰烬之城。”
“迫于皇室带来的压力，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觉醒超凡的方法，但一无所获。”
“前段时间我发现了一个可以沟通天界众神的古老秘密仪式，我为了能得到众神的庇护，在自己的庄园秘密举行仪式。”
“一直到昨晚我都没有成功过，就在我要放弃时，代言人大人您得到赐福并重返人间的一幕正好被我撞见。”
“为了不错过这次唯一可能觉醒的机会，还请代言人大人您能让我也成为亿万星辰之主大人的信徒！”
夏夜并没有要求莉莉丝将她个人经历与想成为血色天使信徒的原因说得那么细。
不过莉莉丝如此详细的诉说，倒是为夏夜解惑了。
他现在可以肯定，他现在所处的时代绝不是《诡渊》游戏里的群星时代末期。
为了确认这里是哪个时代，夏夜问道：“莉莉丝，现在是第几纪元？”
有些意外夏夜为何会问这个，但莉莉丝还是如实回答。
“代言人大人，现在是创世纪元之后的新时代，暂时没有纪元之说。”
创世纪元之后的新时代？
那就是游戏中历史断档的第二纪元了。
在游戏里的只言片语记载中，第二纪元继承第一纪元创世之初的遗产，所有凡间生灵皆会得到众神的庇护祝福。
这是一个万物皆可觉醒超凡，不会有任何副作用的幸福时代。
但不知为何，一场未知的灾难覆灭了第二纪元。
到了夏夜游玩的第三纪元，所有凡间生物失去众神庇护，要想觉醒超凡就得冒着大概率会死亡的风险接触诡异力量源。
难道是时空猎犬廷达罗斯的攻击，导致他二周目的传送门发生了变化，给他干到第二纪元了？
夏夜想到这里，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暂时不去多想他为何会来到这里的具体原因，夏夜倒是对莉莉丝的诅咒之女身份很感兴趣。
“莉莉丝，你是第几个失去众神庇护的诅咒之女？”
“其他国家我不知道，但在荷鲁斯帝国，我……我是第一个……”
莉莉丝回答诅咒之女的问题时，她的语气有些自卑。
注意到夏夜背对着她又深吸了一口气，她觉得夏夜可能是不想帮她了。
毕竟她都被众神抛弃了，夏夜背后的神明也是众神之一，又怎会再次庇护她这个不详之人呢？
但她真的好不甘心。
为什么偏偏就她得不到众神的庇护，觉醒不了超凡？
她还想再争取一下。
“代言人大人，我发誓只要您愿意帮我觉醒超凡，我肯定会终生只信仰亿万星辰之主大人，绝不背弃！”
一开始夏夜还以为莉莉丝想要他帮的忙是其他事，所以当时的他是抱着各取所需的想法。
但在得知莉莉丝想觉醒超凡，夏夜是真有点爱莫能助了。
游戏诡渊第三纪元的背景下，人人都是和现在的莉莉丝一样的诅咒之人，失去了众神的庇护。
要想觉醒超凡，那可是九死一生。
他就算答应莉莉丝，莉莉丝能不能靠他提供的危险方法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沉思了许久，夏夜缓缓转过身，与莉莉丝真诚、希冀的眼神对视上。
“莉莉丝，就算你成为那位存在的信徒，也无法改变你诅咒之女的特殊体质。”
此话一出，莉莉丝的小脸瞬间浮现灰暗之色。
尽管她早就猜到会这样，但莉莉丝在听到夏夜的话语后，心态还是有些崩溃。
可随着夏夜话锋一转，她又看到了新的希望。
“但那位存在仁慈，倒是教了我一个可以让不受众神庇护的凡人觉醒的方法。”
“改变不了我的诅咒之女身份没关系，只要……只要能觉醒超凡，莉莉丝愿意追随代言人大人，成为祂最忠实的信徒！”
然而下一秒，夏夜又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这个方法很危险，十次可能九次会失败，需要你做好死的觉悟，就算这样，你也要尝试吗？”
十次会有九次会失败？
莉莉丝的目光呆滞，显然她并没有做好直面死亡也要觉醒超凡的心理准备。
夏夜对此并不意外。
这位皇女虽说被发配到了边境，但还是有这么气派的庄园住。
说到底，还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娇花，只是没有她的兄弟姐妹那么优渥罢了。
在这个所有人都可以无压力觉醒的时代，莉莉丝肯定是没有第三纪元人人都得这样才能觉醒的觉悟。
“我不会逼你，莉莉丝，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再做选择。”
“我才恢复还有些累，想休息一下，莉莉丝，如果没有其他事，能麻烦你出去一下吗？”
夏夜说完话，就走向身后柔软舒适的大床坐了下去。
被夏夜的话语拉回神来，莉莉丝抿了抿嘴唇，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不好意思开口。
注意到她的表情，夏夜温和地笑道：“莉莉丝，还有什么事吗？”
见夏夜让她开口，莉莉丝也是打算开口告诉夏夜，这里其实她的卧室。
昨晚为了照顾好虚弱状态的夏夜，她才带变成史莱姆的夏夜回自己房间。
可话到嘴边，莉莉丝还是改口了。
“没有了，代言人大人您先休息，我再好好想想，过些天再给您准确的答复。”
话落，莉莉丝转过身就离开了本属于她自己的皇女卧室。
独自一人留在卧室，夏夜直接扑倒在大床上滚了好几圈。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被褥上怎么有莉莉丝的幽香？”
尽管有些困惑，但夏夜并没有想太多。
他打了个哈欠，裹着带有莉莉丝幽香的被褥快速入睡。
……
次日，皇女庄园的会客厅。
莉莉丝正在接待一位不速之客。
“莉莉丝，我亲爱的皇妹，许久不见，你皇兄我对你可是很想念啊！”
嘴上挂着想念，说话的语气却是极尽的戏谑，嘲讽莉莉丝被发配边境的落魄境遇。
这就是莉莉丝的四皇兄拉亚斯。
莉莉丝从与夏夜相见一直毕恭毕敬很好说话，但不代表她的性格就很软弱。
身为不受待见的诅咒之女，从记事起就一直在受委屈的她很坚强。
面对拉亚斯的嘲讽，莉莉丝冷艳的俏脸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
“拉亚斯，你要是就为了数落我而来，我劝你现在就给我离开，我这里不欢迎你！”
夏夜此时也在会客厅角落里坐着，喝着莉莉丝为他准备的上好茶水。
眼前的一幕，也让他对莉莉丝的性格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不过他并没有参与其中，自顾自地喝着茶，默默听着这对皇兄妹的对话。
莉莉丝的不欢迎态度并没有惹拉亚斯生气。
他继续维持着幸灾乐祸的笑容，给莉莉丝带来了一条坏消息。
“莉莉丝，既然你那么想听正事，那为兄就直说了。”
“父皇有令，若是你七天内无法觉醒超凡，你将被剥夺灰烬之城的封地驱逐出境。”
一听到自己不觉醒超凡就会被驱逐出境，莉莉丝有些不敢相信。
“这不可能，拉亚斯，这个玩笑不好笑！”
见莉莉丝不信，拉亚斯将刻在羊皮卷上的荷鲁斯帝王敕令取出，丢给了莉莉丝。
莉莉丝快速摊开羊皮卷，看着上面货真价实的敕令，她的小脸渐渐失去了血色。
“怎么会这样？父皇他……”
莉莉丝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欣赏着莉莉丝绝望的神情，拉亚斯笑得更开心了。
“话我已经带到了，不是做兄长的不帮你，莉莉丝。”
“七天后我会再来一趟，届时你若是没有觉醒超凡，别怪皇兄我亲自将你驱逐出我荷鲁斯帝国。”
嘲笑完莉莉丝即将到来的驱逐出境命运，拉亚斯迈着心情愉悦的步伐离开了莉莉丝的庄园。
直到拉亚斯离开许久，莉莉丝才渐渐接受她即将面临的悲惨命运。
“我现在该怎么办？”
她有些无助，不知道该如何破局。
夏夜则是依旧默默地坐在会客厅的角落，品着荷鲁斯帝国皇家特供茶饮。
他并不打算劝莉莉丝用他知道的危险方法觉醒。
因为就算用了，莉莉丝能存活下来的可能也微乎其微。
毕竟这是现实，莉莉丝可不是游戏里他操控的必定觉醒的游戏角色。
就是可惜他刚穿越过来，还指望莉莉丝的皇女身份与资源，助他在这个世界快速成长。
没想到这才醒来第二天，就要跟着莉莉丝一起流离失所。
不过流离失所有莉莉丝陪着，总比他一个人人生地不熟强。
感慨之际，夏夜发现莉莉丝突然起身朝他这个方向走来。
而且他还注意到莉莉丝的神色好似做了某种觉悟，异常得坚定与视死如归。
这个眼神……
哈基莉，你这家伙该不会是想……
莉莉丝来到夏夜的面前，毅然决然地跪下，以极其诚恳、急切的语气请求夏夜。
“代言人大人，还请您助我觉醒超凡！”
听到莉莉丝如他所料的话语，夏夜叹了口气。
“我提供的方法成功率很低，要是失败了你会死的，你确定要用？”
面对夏夜的提问，莉莉丝也是给出了她做好觉悟的回答。
“我确定，代言人大人！”
“与其被驱逐出境受尽欺辱，不如赌一次代言人大人您的方法肯定能助我觉醒超凡！”
“失败了大不了一死，成功了我至少能保住我现在拥有的一切！”
与莉莉丝充满觉悟的眼神对视了会儿，夏夜亦是深吸一口气。
“那好吧，既然你都不怕死了，那我就帮你一次。”
“失败了我不会要求你什么，但要是成了，你务必对那位伟岸存在宣誓效忠，并助我将她的福音与教义传遍整个凡人世界。”
见夏夜答应帮她，莉莉丝右手轻锤她起伏的胸口起誓。
“请代言人大人放心，就算失败了，我莉莉丝·德古拉死后也永远是亿万星辰之主大人最忠实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