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未央湖面，河灯骤灭，漆黑如墨。易楠立于湖心亭尖，竹扇在手中爆裂成火星四溅的碎屑。他怀中的警徽被硫火淬出幽蓝冷芒，倒映湖底的秦俑雕像突然睁开暗红双目，石缝间有暗流涌动。

“易南。“白衣人突然出现在湖面上，玄色长衫被夜风撕扯成碎片，却依旧飘然若仙。他袖中滑出半卷焦黄竹简，赫然以秦篆书写着“督邮“二字，竹简边缘浸染着暗红血痕。

“这配方源自秦陵地宫的火药。“白衣人轻抚竹简，眉间蝎形胎记突然泛起幽光，“当年焚书坑儒的硫火，正是赤乌晶的早期形态。“他突然掷出竹简，简帛在空中焚成灰烬，却有暗红粉末飘落易楠肩头。

易楠喉结滚动，突然扯开衬衫领口。锁骨处的暗红烙印在月光下浮现出“咸阳“二字，硫火灼烧的痕迹与赵明遇袭时的伤口如出一辙。他掌心的褐色药丸突然迸裂，十字切痕中渗出暗红液体，在青砖地上蜿蜒成古老的篆文。

“易南，你我同是被选中的棋子。“白衣人突然屈膝作揖，玄色衣摆扫起漫天柳絮，“助我一臂之力，我便告诉你，当年邮电局大火，烧毁的不仅是档案，还有...“他突然捂住心口，褐色药丸从指缝滚落，在地面上绽开暗红粉末，竟勾勒出秦朝的疆域轮廓。

易楠瞳孔骤缩，那药粉蔓延成诡异的硫磺图案——正是他高考那夜，邮电局档案袋上的标记。

“这赤乌晶的真正用途，是控制人心。“白衣人退至梧桐树下，月光勾勒出他眉间隐现的蝎形胎记，“秦相李斯当年用它统一思想，如今'影子集团'用它操控权力。“他突然扯开衣襟，胸膛赫然刺着“六百石“三个朱砂大字——秦朝郡守的俸禄标识。

月色如血，易楠独立警局楼顶。怀中传来细微震动，他低头时，炭化合同里竟嵌着张警官刻的秦篆“六百石“铜印。远处传来救护车的呜咽，他突然将警徽别回胸口，转身走向警局后院那扇虚掩的档案室铁门。

档案架最深处突然传出心跳声。易楠警棍挑开尘封铁盒，里面竟蜷缩着个银发老者。他穿着五十年前的人民装，手里紧攥着半截炭化合同：“易...易楠？“他突然咳出血来。

易楠喉结滚动，突然将老者扶起：“您是？“

老者突然扯开衣襟，胸膛赫然绣着“国家药检所“五个暗红字样：“那年批改你高考卷子的主考官，正是我。“他突然从怀中摸出半截警徽，上面的国徽已被硫火蚀成秦篆“焚“字：“我原以为，能用赤乌晶换回你的人生。“

易楠瞳孔深处闪过硫火之光，他突然将警徽别回老者胸口，转身走向湖心亭。白衣人突然从暗处掠出，竹扇尖直指易楠心口：“易南，你可知这'六百石'，正是秦朝郡守的俸禄？“

独立在湖心亭的易楠突然扯开衬衫，锁骨处暗红烙印赫然浮现出“咸阳“二字。他从怀中摸出赵明遗留的录音笔，按下的刹那，湖面突然泛起暗红波涛。录音笔里传出赵明遇袭前的最后一句话：“易南，赤乌晶的配方，藏在秦始皇陵的地宫火药中。“

湖心亭突然坍塌，易楠坠入暗流的瞬间，硫火在水中燃起诡异蓝芒。他怀中的褐色药丸突然迸裂，十字切痕中渗出的暗红液体，在湖水中化作无数双猩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沉入水底。

未央湖底，七十二具秦俑雕像突然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