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比扬名
“再往左一点，对，就是那里！“
苏沐清站在梯子上，小心翼翼地将一条横幅挂在药堂大门上方。横幅上写着“玄天学院第一百零八届年度大比“几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林轩在下面扶着梯子，抬头问道：“学院每年都举办这样的大比吗？“
“当然。“苏沐清跳下梯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年度大比是学院最重要的活动之一，所有弟子都要参加，表现优异的可以获得丰厚奖励，甚至被长老收为亲传弟子。“
她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而且我听说，这次大比的前三名将获得进入'灵雾秘境'的资格。“
“灵雾秘境？“林轩眼前一亮。通过这段时间的修炼和学习，他已经知道秘境是独立于主世界的特殊空间，里面往往有珍稀的天材地宝和传承。
“嗯，据说秘境中有一种'灵雾果'，能帮助修炼者突破瓶颈。“苏沐清点点头，“不过秘境也很危险，每年都有弟子在里面受伤。“
林轩握紧拳头。自从在后山遗迹获得第一块龙魂晶碎片后，他的修为进步神速，短短三个月就从武魂境三重提升到了五重。但最近他遇到了瓶颈，《九转神龙诀》第二转迟迟无法突破。灵雾果或许正是他需要的。
“所有记名弟子集合！“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
林轩和苏沐清连忙跑向广场。广场上已经聚集了数百名弟子，按身份分为记名弟子、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三个区域。林轩作为记名弟子站在最后排，而苏沐清因为身份特殊，被安排在药堂弟子区域。
高台上，学院高层依次入座。正中是一位白袍老者，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
“那就是云飞扬院长，“旁边的弟子小声告诉林轩，“据说已经达到魂皇境界，是帝国顶尖强者之一。“
云飞扬左侧坐着一位黑袍中年男子，面容阴鸷，眼神锐利如鹰。“副院长墨渊，主管学院刑罚，弟子们都怕他。“
林轩注意到，楚山河坐在右侧最末位，看起来在长老中地位不高。而赵无极的叔叔赵长春则坐在靠近中间的位置，不时与墨渊低声交谈。
“肃静！“墨渊站起身，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年度大比现在开始。规则很简单：同境界弟子对战，胜者晋级。不得故意致人伤残，违者重罚。“
他一挥手，广场中央升起十座擂台，“第一轮，记名弟子比试。抽签决定对手。“
林轩跟随其他记名弟子排队抽签。当他从签筒中取出一根木签时，周围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七号擂台，对手赵无双？“
“这下有好戏看了，赵无双可是赵无极的表弟。“
“听说已经武魂境四重了，那废武魂要倒霉了......“
林轩面色不变，走向七号擂台。擂台上站着一个锦衣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眉眼间与赵无极有几分相似，正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林轩。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那个靠楚长老庇护才能留在学院的废武魂。“赵无双冷笑道，“识相的就自己认输，免得一会儿难堪。“
林轩没有理会挑衅，只是平静地站到擂台另一侧。裁判是一位外门长老，看了看双方：“比试开始！“
话音刚落，赵无双便猛地冲来，右拳直击林轩面门。拳风凌厉，竟带着丝丝寒气——这是赵家的“玄冰拳“，虽然不如赵无极的“玄冰剑气“精纯，但也有不俗威力。
林轩侧身闪避，同时运转《九转神龙诀》，将体内龙魂之力控制在武魂境四重的程度——他不想过早暴露全部实力。
“躲得挺快嘛。“赵无双狞笑一声，双拳连出，每一拳都带起一道冰蓝气劲，擂台温度骤降。
林轩以基础拳法应对，看似落入下风，实则游刃有余。他刻意控制节奏，想看看赵家的武学有什么特点，为日后可能面对赵无极做准备。
十几个回合后，赵无双似乎意识到自己被当成了陪练，恼羞成怒：“找死！“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红色药丸吞下。
“禁药！“台下有弟子惊呼。
赵无双的身体瞬间膨胀了一圈，皮肤泛起不正常的赤红，气息暴涨至武魂境六重！他双拳上的冰蓝气劲变成了紫黑色，散发着阴冷气息。
“紫冰毒劲！“裁判脸色大变，“比试中止！赵无双违规使用禁药！“
但赵无双已经陷入狂暴状态，根本不理裁判，疯狂攻向林轩。那紫黑色气劲所过之处，擂台地面都被腐蚀出一个个小坑，显然含有剧毒。
林轩不得不全力应对。他运转龙魂之力，双臂浮现细密龙鳞，与赵无双硬碰硬对了一拳。
“砰！“
气浪翻涌，林轩连退三步，手臂传来刺痛感——那毒劲竟然能穿透龙鳞防御！而赵无双只是晃了晃身子，再次扑来。
“林轩，认输吧！“裁判焦急地喊道，“他已经失去理智了！“
林轩咬牙，体内龙魂被毒劲刺激，开始躁动不安。他感到一股古老而狂暴的力量正在苏醒，右臂的龙鳞纹路开始向全身蔓延。
“吼！“
一声低沉的龙吟从林轩喉咙中发出，他的双眼完全变成了金色，竖立的瞳孔中跳动着火焰。当赵无双再次攻来时，林轩不避不闪，直接一拳轰出！
这一拳带着赤红龙影，与紫黑毒劲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爆响。气浪将擂台周围的防护罩都震得晃动不已。
烟尘散去，众人震惊地看到赵无双倒在擂台边缘，口吐白沫，而林轩站在原地，右臂衣袖尽碎，露出布满赤红龙鳞的手臂，鳞片缝隙间还有丝丝紫黑毒气在游动。
更惊人的是，那些毒气正被龙鳞一点点吸收，转化为精纯的灵力融入林轩体内！
“吞噬属性？“高台上，墨渊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道异光。
云飞扬院长也露出惊讶之色，但很快恢复平静：“比试结束，林轩胜。赵无双违规使用禁药，罚面壁三个月。医护长老，速去救治。“
林轩感到体内龙魂因吸收了毒劲而异常活跃，连忙运转《九转神龙诀》压制。当他收敛龙鳞，恢复常态时，发现全场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有震惊，有敬畏，也有嫉妒和敌意。赵无极在内门弟子区域死死盯着他，眼中杀意凛然；楚山河面带微笑，轻轻点头；而副院长墨渊则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让林轩感到一阵不适。
“第一轮比试全部结束，晋级者明日进行第二轮。“裁判宣布道。
林轩走下擂台，苏沐清立刻迎上来，拉着他快速离开广场。
“你太冲动了！“回到药园小屋，苏沐清才松开手，责备道，“明明可以认输的，非要硬接那紫冰毒劲。万一龙魂失控怎么办？“
林轩活动了一下手臂：“我没事，反而因祸得福。龙魂吸收了那些毒劲，转化为灵力，我的修为又精进了一些。“
“那是因为你运气好。“苏沐清取出几株草药捣碎，“紫冰毒劲是赵家秘传，据说是用百年寒冰混合数十种毒物炼制而成，普通武魂境触之即伤。张嘴！“
林轩乖乖张嘴，任由苏沐清将苦涩的药汁灌入他口中。药汁入腹，一股清凉之意流遍全身，平复了体内躁动的龙魂。
“谢谢。“林轩由衷地说。这三个月来，苏沐清不仅帮他熟悉学院环境，还根据他的龙魂特性专门调配了各种药剂，大大加快了他的修炼速度。
苏沐清轻哼一声：“别高兴太早。你今天暴露了龙魂的部分能力，赵家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听说赵长春最是护短，赵无双是他侄儿，这事没完。“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楚山河推门而入，脸色凝重：“林轩，随我来。院长要见你。“
玄天学院深处，有一座悬浮在半空中的楼阁，名为“九霄阁“。这里是院长云飞扬的居所，也是学院禁地之一，普通弟子未经允许不得入内。
楚山河带着林轩直接飞上九霄阁。阁内陈设简朴，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一座巨大的水晶球，里面似乎有云雾流动。
云飞扬站在窗前，背对着他们。当楚山河和林轩行礼后，他才缓缓转身。
近距离看，这位院长更显不凡。他虽然须发皆白，但面容如中年，双目清澈如婴儿，却又深邃如星空，让人不敢直视。
“林轩，“云飞扬的声音温和却充满威严，“你父亲可好？“
林轩心头一震：“院长认识我父亲？“
“何止认识。“云飞扬微微一笑，“二十年前，林战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也是玄天学院百年来最耀眼的天才。“
他走到水晶球前，轻轻一点。球内云雾散开，浮现出一幅画面：一位黑袍青年站在学院之巅，背后浮现九条龙影，气势惊天。
虽然面容更加年轻，但林轩一眼就认出那是父亲林战！
“你父亲三十岁便达到魂王巅峰，距离魂皇只有一步之遥。“云飞扬叹息道，“若非那件事......“
“哪件事？“林轩急切地问。
云飞扬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话锋一转：“你的武魂，是'玄天火龙'吧？虽然不如你父亲的'九霄龙魂'全面，但在火属性上更胜一筹。今日一战，你还觉醒了吞噬属性，这是连你父亲都不具备的能力。“
林轩惊讶于院长的眼力，同时也更加困惑：“院长，我父亲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您说'若非那件事'？“
云飞扬与楚山河交换了一个眼神，才缓缓道：“二十年前，你父亲在一次秘境探索中发现了某个秘密，之后便神秘失踪。我怀疑......“他顿了顿，“与暗魂殿有关。“
“暗魂殿？“林轩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一个神秘组织，暗中操控着帝国许多势力。“楚山河解释道，“城主府就是他们的爪牙之一。“
林轩突然想起那晚刺杀他的黑衣人提到“城主有令“，心中豁然开朗：“所以城主府要杀我，是因为暗魂殿想要对付我父亲？“
“很有可能。“云飞扬点头，“龙系武魂对暗魂殿的功法有克制作用，他们一向视龙魂修炼者为眼中钉。“
他走到林轩面前，严肃地说：“从今天起，你正式成为玄天学院外门弟子，可以自由进入藏书阁一层。那里有你父亲留下的部分笔记，或许对你有帮助。“
“多谢院长！“林轩大喜。
“别高兴太早。“云飞扬神色凝重，“暗魂殿势力庞大，连皇室都有他们的人。你今日展现龙魂，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今后务必小心。“
离开九霄阁后，楚山河叮嘱道：“明日大比，若遇到难以对付的对手，不要勉强。你的安全最重要。“
林轩点头答应，但心中已打定主意要争取进入前三，获得灵雾秘境的资格。他隐隐感觉，秘境中或许有关于父亲下落的线索。
回到药园，林轩发现苏沐清正在翻阅一本古籍。
“院长找你什么事？“她头也不抬地问。
林轩将谈话内容简要告知，然后好奇地看着那本古籍：“这是什么？“
“《龙魂秘录》，我从藏书阁偷......借来的。“苏沐清吐了吐舌头，“里面记载了各种龙系武魂的特性。你看这里——“
她指着其中一页：“'龙魂有吞噬属性者，可纳万物灵力为己用，然需谨防魂力驳杂，反噬己身。'这正好解释了今天你能吸收毒劲的现象。“
林轩凑近细看，古籍上还记载了许多龙魂修炼的注意事项和技巧，对他大有裨益。
“还有这个。“苏沐清翻到另一页，“'九霄龙魂，万龙之首，可分化九种属性，威能无穷。然修炼者需集齐九块龙魂晶，方能大成。'“
这正是林轩父亲林战的武魂！而集齐龙魂晶的说法也与玉佩信息一致。
“看来我们非去寒冰谷不可了。“林轩坚定地说。
“等大比结束吧。“苏沐清合上古籍，“明天第二轮比试，你的对手是谁？“
林轩这才想起查看对阵表：“外门弟子张岳，武魂境五重，器武魂'铁山盾'。“
“防御型武魂啊。“苏沐清若有所思，“正好试试你的火龙攻击力。不过记住，别太逞强。赵家肯定还会找麻烦的。“
林轩点点头，望向窗外的夜空。星辰闪烁，仿佛在向他诉说着某个遥远的秘密。父亲，你究竟在哪里？暗魂殿又是什么组织？种种疑问在他心头盘旋。
但有一点他很确定：自己正一步步接近真相。而从明天开始，他将不再隐藏实力，要让所有人知道，“废武魂“林轩的真正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