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离家出走的猴

“噗”

朱雀街茶楼，洛渊靠在檐角狻猊石兽身上，啃来到长安的第一串糖葫芦。

“不愧是长安，糖葫芦都比别地儿酸！”

她看着底下赵侍郎府的马车从街头走到巷尾，咧嘴偷笑。

与此同时，二楼雅间，靠窗坐着锦衣白袍公子，执着白玉茶盏的手猛然攥紧。

“杨岳，本世子竟不知，这茶楼何时养起了猴。”

副将杨岳凑过来看，只见碧绿茶汤中浮着两颗尚裹着糖渍的山楂核。

杨岳强忍笑意抱拳道:

“属下...属下这就去抓猴！”

“啪”

话音刚落，一颗山楂核正正砸中杨岳脑门，杨岳抹掉脑门糖渍，愤愤拔刀的手忽然被按住。

正欲开口，巷尾忽然炸开少女哭喊: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抓我弟弟！”

“是个有胆子的，把这丫头扒光了吊起来！”

粗粝男声混着马鞭抽打声。

二人朝窗棂外望去，只见巷尾一手持马鞭的刀疤脸大汉，身后跟着数名身着灰衣短打的的汉子。

大汉手里拖着铁笼，笼子里关着数个蓬头垢面的孩童。

脖颈拴着铁链的少女跪在刀疤脸面前哭求，刀疤脸满脸不耐，挥起马鞭狠狠抽在少女膝弯，少女登时痛呼。

“哐啷”

瓦片碎裂声响起，雅间二人忽觉头顶一片阴影，抬头望去，只见一抹青色身影从三丈高的屋檐一跃而下，带下大片碎瓦。

二人本能躲避碎瓦，窗前茶案却还是遭了殃，被那碎瓦砸的叮铃哐啷响。

“小爷的糖葫芦也敢糟蹋，活腻了！”

冷玉般的音色混着银鞭破空声传来，刀疤脸正要再抽少女，手腕忽的一紧，两百来斤的身子竟被甩出数尺远。

轰然撞翻卖菜摊子，白菜萝卜散落一地。

洛渊落地站稳，收回银鞭，转身扶起吓懵的卖菜妇人，抬头冲妇人歉意一笑，却见妇人神色惊恐。

“臭小子，多管闲事，兄弟们，给我上，打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

原是刀疤脸挣扎起身，怒火冲昏头脑拔出腿上弯刀，朝着洛渊后背挥刀砍下。

听见号令的其余打手也一拥而上，洛渊俯身躲过身后劈下的弯刀。

纵身踩上一个壮汉肩膀，银鞭挥出，似银蛇般缠住刀疤脸腰身，猛的一拽，刀疤脸身躯横飞出去，撞倒一片打手。

她拔出腰间软剑，如练银光闪过，刀疤脸哀嚎声中，持刀偷袭的手指和弯刀一同落地。

“啧，你是真吵！”

血色飞溅中，刀疤脸的哀嚎突然被半截萝卜堵在嘴里。

顺势挥剑斩断少女脖颈的铁链和铁笼上的锁，少女被解开束缚后，当即扑向铁笼子七八岁的光头男童。

“小哭包，山楂可比眼泪甜！”

洛渊掏出没吃完的糖葫芦，撸下山楂笑着喂给爬出笼子嘤嘤哭泣的女童。

似浑然不知身后的壮汉再次扑来，余光瞥见匕首冲着女童脖颈而来时，洛渊终于怒了，眼中腾起杀意。

她回身就是一脚，壮汉瞬间被踩在脚下，手中糖葫芦签子朝着壮汉眼睛刺去。

“咻”

破空声骤至，洛渊侧身挥剑，寒光闪过，劈开三枝羽箭。

剑锋回转，削落壮汉半截发髻，吓得脚下壮汉裤裆瞬间濡湿一片。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