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病毒起源
下水道的积水漫过膝盖，浑浊的水面漂浮着机械蟑螂的残肢。宁小梵的火焰纹手套还在滴水，但指尖已经重新泛起赤红微光。我盯着突然出现的白发老人——他自称唐门弃徒，却骑着明显经过军用改装的机车，唐刀上跳动的电弧明显不是传统武学。
“看够没有？”老人用刀鞘敲了敲我肩膀，“你的九阳焚天功，练到第一重了吧？”
我心头一震。师傅说过，九阳焚天功共分九卷，每卷对应一重境界。我下山时刚突破第一重，这老人竟能一眼看穿我的虚实。
“唐前辈。”宁小梵突然挡在我身前，“您当年参与过‘蜂巢’计划？”
老人脸上的皱纹突然绷紧。后座那个穿道袍的少女跳下来，怀里的仪器正显示着校园三维结构图。某个闪烁的红点被标注为“样本库”，位置就在第四中学地下三十米处。
“跟我来。”老人转身走向隧道深处，“路上告诉你们，这破事是怎么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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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车大灯照亮潮湿的墙壁，上面布满了爪痕。五年前，生物电力科技公司在万客隆市建成首座“人体供电站”。他们宣称能从生物电中提取清洁能源，第一批志愿者都是绝症患者。
“脑机接口植入手术很成功。”老人踹开一道锈蚀的铁门，“直到某个受试者突然徒手撕开了钛合金航天舱门。”
门后是废弃的地铁检修通道，墙上的应急灯忽明忽暗。道袍少女——她让我们叫她阿通——从背包取出全息投影仪。蓝光中浮现出新闻画面：生物电力科技CEO刘昀哲在发布会上微笑，背后是蜂巢状的巨型设施。
“他们管这叫‘进化’。”老人冷笑。投影切换到实验室画面，受试者皮肤下浮现出金属脉络，像是有水银在血管里流动。
宁小梵突然按住太阳穴：“我父亲......就是第一批志愿者。”
隧道陷入死寂。阿通的仪器发出急促的“滴滴”声，显示前方五百米有热源反应。老人做了个噤声手势，唐刀无声出鞘。
“刘昀哲发现，古代武学修炼者的细胞能完美兼容机械改造。”他压低声音，“尤其是你们两家的血脉。”
我猛地想起师傅书架上那些泛黄的族谱。李家祖上确实出过不少武学奇才，但都离奇早逝。
拐角处突然传来液体滴落声。我们屏息靠近，看到一具挂在管道上的尸体——是失踪的物理老师马保国。他的胸腔被剖开，心脏位置嵌着块晶片，延伸出的光纤像血管般连接全身。更骇人的是，那些光纤正在蠕动，试图缠绕路过老鼠。
“第二阶段感染体。”阿通掏出朱砂笔在尸体额头画符，“神经纤维金属化，能自主捕食生物电。”
老人突然挥刀斩断尸体脖颈。头颅滚落的瞬间，晶片迸发出刺眼蓝光，整具尸体像提线木偶般抽搐起来。宁小梵的炎阳指直接洞穿晶片，烧焦的电路板散发出腐肉般的恶臭。
“他们在找人柱力。”老人踢开还在痉挛的残肢，“把古代武者血脉改造成活体电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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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通带我们钻进通风管道。爬行时，我的九阳真气突然自动流向左手——这是感应到同源能量的征兆。管道尽头是间圆形实验室，中央矗立着十米高的圆柱形培养舱。
淡绿色液体里悬浮着个少年。
他胸口插着七根导管，皮肤上爬满金色纹路，像极了九阳焚天功运转时的经脉走向。但最骇人的是他的眼睛——瞳孔是标准的机械复眼，此刻正隔着玻璃与我对视。
“编号079，实验日志第314天。”墙上的扬声器突然播放录音，“李氏族裔细胞植入后，量子纠缠效应达到峰值......”
录音突然变成刺耳啸叫。培养舱里的少年猛地张开嘴，露出满口合金牙齿。宁小梵的火焰纹身瞬间蔓延到脖颈，而我的九阳真气不受控制地涌向掌心。
“退后！”老人甩出三枚棱形镖钉入地面，构成三角磁场。
但已经晚了。
少年抬手按在玻璃上，培养舱轰然炸裂。绿色液体如海啸般涌来的刹那，我看到他背后展开六片金属羽翼——每片羽毛都是微型电路板，边缘跳动着幽蓝电弧。
“哥哥。”他的声音像坏掉的八音盒，“你终于来陪我玩了。“
我的血液瞬间冻结。这张脸我认得，六年前师傅说我堂弟病逝，让我下山去李家看看的，堂弟李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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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昀哲的全息影像从天花板降下。他穿着白大褂，手里把玩着块刻满符文的青铜残片：“李勍，知道我为什么选吉桦市第四中学做为第二实验地吗？”
宁小梵的炎阳指已经蓄满红光，却被某种无形力场挡住。刘昀哲微笑着展示监控画面——全校师生正列队走向操场，他们的天灵盖陆续打开，伸出天线般的金属丝。
“汉末方士留下的《九阳真解》残篇，加上现代量子纠缠技术。”他轻轻挥手，李煊的羽翼突然射出数百根光纤，在实验室上空交织成神经网络，“我们终于找到了......”
光纤突然全部转向我。
“武者飞升的真相。”
李煊的复眼闪过数据流，羽翼完全展开的瞬间，整座实验室开始崩塌。老人唐刀上的电弧暴涨，劈开坠落的混凝土块；阿通甩出符纸组成金光阵，暂时挡住蜂拥而至的光纤。
宁小梵抓住我的肩膀大吼：“他想要你的血脉共鸣！别运功！”
但九阳真气已经失控。我全身经脉亮起刺目金光，与李煊身上的纹路形成共振。培养舱底座裂开，露出下面深不见底的竖井——井壁上刻满了与师傅书房里一模一样的古篆。
“蜂后需要最后的钥匙。”刘昀哲的影像开始闪烁，“李家的......”
唐刀突然贯穿全息投影。老人咬破舌尖喷出口血雾，刀刃上的符文逐一亮起：“唐门禁术·雷殛！”
雷霆劈落的轰鸣中，我最后看到的是宁小梵扑过来的身影，以及李煊羽翼上突然睁开的——
密密麻麻的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