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祖父的遗物

雨水敲打着程默公寓的窗户，他坐在床边，盯着手中那个从未见过的青铜罗盘。这是他从祖父遗物箱最底层找到的，藏在《诗经》的夹层里。

罗盘只有掌心大小，表面布满复杂纹路，中央是一根悬浮的磁针，周围刻着天干地支和二十八星宿。程默轻轻转动罗盘，磁针却纹丝不动，始终指向西北方向。

“这是什么原理...“程默喃喃自语，用手指轻抚罗盘边缘的铭文。突然，他的指尖被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细纹划破，血珠滴落在罗盘中央。

刹那间，罗盘上的纹路亮起微弱的青光，磁针疯狂旋转起来，最终指向窗外某个方向。程默倒吸一口冷气，差点把罗盘扔出去。

“看来你已经激活它了。“苏雨晴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程默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儿，手里拿着两杯热茶。

“你怎么进来的？“程默惊讶地问，随即看到敞开的窗户和窗台上的泥脚印，“又是跳窗？“

苏雨晴耸耸肩，递给他一杯茶：“职业习惯。尝尝，正山小种，能压惊。“

程默接过茶杯，警惕地看着她：“现在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为什么有人要杀我？这个罗盘又是什么？“

苏雨晴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神情变得严肃：“三天前，蜀绣大师李玉娥在家中被杀，她的'七彩绣线'被盗；一周前，古琴制作大师张桐工作室遇袭，传世古琴'松风'失踪；半个月前，景泰蓝工艺大师陈光...“

“这些我都看新闻了，“程默打断她，“但跟我有什么关系？“

“所有遇害者都是非遗传承人，而且，“苏雨晴直视他的眼睛，“他们都曾是你祖父的朋友。“

程默握紧茶杯，热度透过陶瓷传到掌心。祖父确实有一些奇怪的朋友，小时候常来家里做客，带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物件。但他从未想过...

“你祖父程砚秋，表面上是历史系教授，实际上是'守夜人'组织的最后一位成员。“苏雨晴从包里取出一本旧相册，翻开其中一页，“这是三十年前的合影。“

照片上是年轻的祖父和十几个人站在一起，背后是某座古建筑的屋檐。程默注意到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不同的器物——折扇、罗盘、印章、毛笔...

“守夜人？“程默皱眉。

“一个秘密守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古老组织。“苏雨晴解释道，“但现在，有人正在系统性地猎杀传承人，夺取他们的秘传技艺和宝物。“

程默突然想到什么：“等等，你说'最后一位'？其他人呢？“

“大多已经去世，有些死因...可疑。“苏雨晴的声音低沉下来，“我们认为'暗河'组织在清除守夜人及其后裔，而你，程默，可能是最后一个血脉。“

程默感到一阵眩晕，这一切太过荒谬。他只是一个普通研究生，整天与古籍和文物打交道，怎么可能卷入什么秘密组织的斗争？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些？“他声音干涩。

“因为你祖父用特殊方法隐藏了你的身份，直到他去世后，线索才开始浮现。“苏雨晴指向罗盘，“这是守夜人的信物，能感应其他传承器物。现在它认你为主，说明血脉已经觉醒。“

程默苦笑：“所以那个面具人说的没错，我确实有他想要的东西。“

“不仅如此，“苏雨晴表情凝重，“罗盘能指引其他传承器物的位置，你是找到它们的关键。“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程默苍白的脸。雷声轰鸣中，青铜罗盘上的磁针突然剧烈抖动，指向西北方向。

“它在指引什么？“程默惊讶地问。

苏雨晴站起身，神情警觉：“附近有传承器物被激活了，或者...“她脸色突变，“有传承人遇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