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谈恋爱的年纪
湘婶婶走后，鹿宁坐在床边陪着奶奶，在奶奶的再三保证下，自己身体没事，老毛病了，很快就过去。
然而，祖孙俩聊起，鹿宁在学校跟室友的事。
但决口不提秦如烟的事，也不提那晚发生的事。
她向来报喜不报忧，不想让奶奶在家担心。
鹿奶奶听着孙女说在京北大学的事，听着很开心，笑得合不拢嘴了。
“奶奶，您要吃什么，我点外卖。”鹿宁说着，低头从包里拿出手机，点了下屏幕，才发现手机没电了。
昨晚听完单词，睡前忘记给手机充电了。
“奶奶你等等，我拿下充电线，这手机充电五分钟，通话两小时呢。”鹿宁手指抓着手机，嘴角说着话时笑的压不住。
鹿奶奶看着孙女儿一脸开心的介绍她手中的宝贝，似乎很厉害很厉害一样。
她也跟着抿着唇微笑起来，轻柔声说道：“不着急，你慢慢来。”
“下个月咱们宁宁就20岁了，对了，宁宁在大学里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奶奶的声音充满了慈祥和关切。
鹿宁不禁脸颊微微一红，笑了起来，“奶奶，我才多大啊，才不去谈恋爱好不好。现在最重要的任务除了学习，就是将来找份好工作，多挣些钱给您，让奶奶过上幸福的日子。”
她的语气坚定而认真，似乎对自己的未来有着明确的规划。
鹿宁觉得这个时候谈恋爱，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鹿奶奶听了，有些心疼地叹了口气：“傻丫头，奶奶年纪大了，偶尔生个病什么的在正常不过了，你年纪小，正是该谈恋爱的时候呢。”
“奶奶，您这是什么逻辑，完全就是强词夺理好不好，反正我现在以学业为重，谈恋爱等我毕业再说。”
鹿宁拿到手机充电线，刚充上开机，几秒钟就连着震动几下。
全是微信，上面显示五个红色数字。
她先是点开微信，然后看到除了芊芊发了一条消息，剩下四条都是沈先生。
她都忘记给他回消息了，在车上的时候因为太挤，差点手机就甩了出去。
从下高铁，已经过去快两个多小时。
她拿着手机，开始编辑消息。
二鹿：沈先生您好，我五一回老家了！不在京北。
消息发过去，不过片刻。
鹿宁手里的手机猛一响，那歌声让人吓了一跳。
她看也没看，立刻按绿色接听键。
还好是语音视频，并不是画面视频。
当鹿宁在看清来电显示是沈先生时，她的脸色突然变了，有些奇怪，似乎很紧张，她偷偷看了眼奶奶，随之拿起手机，和奶奶说：“奶奶，我出去接个电话，您有事喊我。”
“嗯嗯，去吧，奶奶这没事呢。”奶奶活了大半辈子，那点观察力还是有的。
小丫头背着她接，肯定对方在她心里不一样，不然干嘛这么遮遮掩掩的。
似乎紧张的，怕她知道点啥。
偷瞄那一眼，奶奶心里就门儿清了。
她不偷看一眼，还不确定。
鹿宁拿着手机，脚步稳健地走出病房，来到一旁走道的窗户边。
她停下脚步，缓缓将手机贴近耳朵。
电话那头异常的安静，静得让人有些心慌。
鹿宁屏住呼吸，静下来能听到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沈先生，你还在吗？”鹿宁小声试探性地冲着电话那头问道。
“在。”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了男人低沉略带薄荷的嗓音，而简单的字，却让鹿宁的心如小鹿乱撞似的，完全无法平静和稳定。
“你老家是江城？”
电话那头再一次传来男人的声音，不过尾音拉长，迟疑了。
鹿宁拧眉，下意识回答：“嗯。”
没有好奇他是怎么知道的，因为他能让宿管阿姨十二点还给自己留门，查这点事，应该是小事。
酒吧老板的身份，在京北肯定有着一定的权势和地位。
而哪家高档餐厅，一道蔬菜就是四位数，不过是换了好听的名字。
简单吃一顿，就要她一年多的工资。
“那你什么时候回京北，我开车去机场接你。”
“我坐高铁，周一下午到。”
沈渡心中忽地一紧，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他似乎察觉到自己说错话，虽然她的应声没听出来什么不对劲，但她说坐高铁，自觉地就发现了问题。
“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喊奶奶，你回去是看望她老人家的吗？”沈渡的声音略微有些迟疑，仿佛在试探对方的反应。
电话那头，鹿宁短暂地沉默后，轻柔的声音响起：“嗯。”
简单的回复，几乎是在终结这个话题。
此时，京北。
西郊别墅二楼的书房里，沈渡整个人深深地陷在那张意大利真皮沙发里。
他的一只手紧握着手机，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
下一瞬，沈渡忽然换了个姿势，迅速起身，走到那扇巨大的玻璃大落地窗前。
他单手插兜，挺拔的背影，目光凝视着窗外那片寂静的风景。
忽而双方都陷入了沉寂，而电话那头的鹿宁等了已汇入，以为对方挂了。
随即她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但屏幕上显示还在通话中。
就在鹿宁大脑飞转着，要怎么打破这尴尬的沉寂。
男人忽然开口，淡淡地声传了过来。
“江城的天气怎么样？”沈渡随意地问道。
“阳光明媚。”
“那京北见。”
结束语音视频后，鹿宁缓缓垂下眼眸，她的手指紧紧地握着手机，心脏某一处，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心绪的延伸，还有那不安的交错，将心跳搅成凌乱的涟漪。
二楼书房，沈渡摁灭手机屏幕，双手插兜，身子挺拔地站在落地窗前，那双平日里洞穿商业谈判迷雾的锐利眼眸，此刻里面漫着层雾霭般的柔光。
他也有无措，迷茫的时候。
…
鹿宁折身走回病房，刚走到病房门，就听见婶子，张紫英尖锐嚣张跋扈的声音。
“马上给我出院回家，这点小病小疼就住院，你个老不死的竟知道给我找麻烦，快点听到没，信不信我把你……”
“住手！”鹿宁红着眼，愤然跑进去阻止张紫英，奶奶的身体被她扯下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