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打破垄断，扬我国威！
会客室的门在身后“嘭”地一声关上，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门外，是红星厂众志成城的自豪与喜悦；门内，是山本宏三人无尽的沮丧与寒意。
“秦厂长，太……太过瘾了！”王小虎的脸颊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他紧握着拳头，声音都有些颤抖，“以前被那些外国佬颐指气使，今天总算让他们也尝到了咱们中国工人、中国技术的厉害！”
张巧玲也难掩激动，眼眶微微泛红，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将积压在心中许久的郁气一扫而空：“是啊，秦厂长，这才是真正的扬眉吐气！掌握了核心技术，我们才能真正挺直腰杆说话！以前他们仗着技术垄断，想怎么拿捏我们就怎么拿捏我们，今天，这局面彻底反过来了！”
她想起了几个月前，为了那款高端工具箱的低温耐冲击材料，她和小虎几乎跑断了腿，求爷爷告奶奶，最后在东洋化工代理商那里受尽了冷眼和刁难。那种屈辱感，每一次回想起来都像一根刺扎在心头。而现在，这根刺，被秦奋，被红星厂亲手拔了出来，还狠狠地回敬了对方一记响亮的耳光！
秦奋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但眼神深处却燃烧着一团火焰。他拍了拍王小虎的肩膀，又对张巧玲点了点头：“没错，核心技术就是我们的国之重器，是我们的底气。今天，我们只是迈出了第一步。未来，我们要让‘红星制造’，乃至‘中国制造’，成为高品质、高性能的代名词，让那些曾经看不起我们的人，都反过来寻求与我们合作！”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充满了不容置疑的信念和力量，让张巧玲和王小虎更是心潮澎湃。
“走，我们去车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让所有人都分享这份喜悦！”秦奋大手一挥。
三人并肩走出行政楼，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山本宏等人离去时那股颓败的气息。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红星厂的未来，也如同这阳光一般，充满了光明和希望。
……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的丰田皇冠轿车正以最快的速度驶离红星厂，向着县城的方向疾驰而去。车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山本宏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双眼死死地盯着窗外飞逝的景物，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在会客室里的一幕幕，秦奋的自信、张巧玲的报告、王小虎的骄傲，以及那两根看似普通却蕴含着恐怖能量的塑料样条和那份冰冷得令人绝望的性能数据。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嘶吼。东洋化工，百年企业，在高性能聚丙烯领域投入了多少研发经费，积累了多少专利技术，怎么可能被一家名不见经传的中国乡镇工厂如此轻易地超越？而且还是在性能和成本两个维度上同时碾压！
“山本课长……”身旁的田中小心翼翼地开口，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这份报告……如果属实，对我们华夏市场的冲击……”
井上也是一脸的惶恐不安：“是啊，山本课长，尤其是那个HS-01玻纤增强PP，成本比我们低百分之四十，性能还略有超出……这简直是要了我们的命啊！还有那个LT-PP/HS-02，零下四十度的冲击强度……这，这在国际上都属于顶级水平了！如果他们的价格真的那么有竞争力，我们高端市场的份额恐怕……”
“八嘎！”山本宏猛地爆发出一声怒吼，打断了助手们的话。他猩红着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闭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田中和井上吓得立刻噤声，大气都不敢出。
山本宏剧烈地喘息了几下，努力平复着翻腾的心绪。他知道，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当务之急是立刻将这个灾难性的消息汇报给东京总部。
他从公文包里颤抖地摸出大哥大——这在198X年的中国可是稀罕物，象征着身份和地位。但此刻，这沉甸甸的大哥大在他手中却仿佛有千斤之重。
电话很快接通了东洋化工总部，聚合物事业部的部长办公室。
“渡边部长吗？我是山本。”山本宏的声音沙哑而干涩。
“山本君？这么晚了有什么紧急情况吗？关于红星厂的合作，谈得怎么样了？他们是不是对我们的新材料价格还有异议？可以适当给他们一点压力，但也要表现出我们的‘诚意’，毕竟他们……”电话那头，渡边部长的声音带着一丝轻松和惯有的傲慢。在他看来，与中国乡镇企业的谈判，不过是走个过场，最终的主动权必然掌握在东洋化工手中。
山本宏只觉得喉咙发干，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部长……情况……出现了，非常、非常严重的变故……”
他将红星厂之行的所见所闻，特别是关于GF-PP/HS-01和LT-PP/HS-02两款材料的性能和成本，原原本本地向渡边部长做了汇报。虽然他极力想保持镇定，但语气中的惊恐和绝望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电话那头的渡边部长，起初还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但随着山本宏的叙述，他的呼吸声渐渐变得粗重起来。当听到红星厂材料的性能数据和令人咋舌的成本优势时，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剩下电流的“滋滋”声。
良久，渡边部长才用一种难以置信的、仿佛见了鬼一样的语气问道：“山本君……你确定……你确定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一家中国的乡镇小厂……他们怎么可能……这不符合科学！这不符合市场规律！”
“部长，我亲眼所见，他们有样品，有测试报告，甚至邀请我们现场测试……虽然我内心也无法接受，但……恐怕事实就是如此。”山本宏的声音充满了苦涩。
“立刻！立刻将样品和所有资料空运回东京！我要组织最顶尖的专家进行分析！另外，不惜一切代价，调查清楚他们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他们的技术来源！他们的设备！他们的原材料供应商！所有的一切！”渡边部长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他敏锐地意识到，如果山本宏所言非虚，那么东洋化工不仅在华夏市场将面临灭顶之灾，甚至其在全球高性能PP材料领域的霸主地位都可能受到动摇！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商业竞争，而是技术神话被彻底打破的危机！
挂断电话，山本宏如释重负般瘫软在座椅上，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衬衫。他知道，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即将在东洋化工内部，乃至日本化工界掀起。而这一切的源头，竟然是那个在他眼中毫不起眼的红星厂，和那个看似年轻却深不可测的秦奋。
……
红星厂注塑车间内，早已是一片欢腾的海洋。
当秦奋、张巧玲和王小虎将刚才在会客室发生的一切，特别是东洋化工代表那副吃了苍蝇般的表情和狼狈离去的模样，绘声绘色地告诉大家后，整个车间都沸腾了！
“好！太好了！秦厂长威武！”
“打得好！就该让这帮小鬼子尝尝咱们的厉害！”
“以前求着他们买高价料还爱答不理，现在让他们也知道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工人们兴奋地挥舞着手臂，一张张朴实的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和自豪。他们虽然不完全懂那些复杂的技术参数，但他们明白，秦厂长又带领大家打了一场大胜仗！打败了不可一世的外国大公司！
孙师傅和机修组的老师傅们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围着那台刚刚保养完毕的注塑机，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秦厂长，您是不知道啊，以前咱们厂想从国外买点好设备、好材料，那叫一个难！人家不是开天价，就是技术封锁，处处卡咱们脖子！”孙师傅感慨万千，“现在好了，咱们自己也能造出比他们更好的东西！这口气，憋了多少年了，今天总算出来了！”
李大柱和刘栓柱这两个“哼哈二将”更是激动得手舞足蹈，嗓门一个比一个大。
“我就说嘛！跟着秦厂长干，绝对没错！什么狗屁东洋化工，在咱们‘金色参数’面前，屁都不是！”李大柱唾沫横飞。
刘栓柱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以后看谁还敢小瞧咱们红星厂！咱们生产的这两款料，那是能跟国际顶尖水平叫板的‘金疙瘩’！”
张巧玲和王小虎站在秦奋身边，看着眼前这群欢欣鼓舞的工友，心中也是暖流涌动。他们知道，这份胜利，属于秦奋，也属于红星厂的每一个人。这是集体智慧和辛勤汗水的结晶。
秦奋微笑着看着大家，等喧闹声稍稍平息了一些，他才抬手示意。
“同志们，静一静！”
工人们立刻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秦奋身上，充满了敬佩和信赖。
“今天，我们确实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秦奋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我们用事实证明了，只要我们肯钻研，肯下功夫，中国人完全有能力在核心技术领域取得突破，打破国外的垄断！”
“我们的GF-PP/HS-01和LT-PP/HS-02，不仅性能优异，而且成本更低！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我们掌握了市场的主动权！未来，不是我们求着别人，而是别人要来求着我们！”
“好！”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声。
秦奋继续说道：“但这只是一个开始！我们不能满足于现状。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是迅速将这两款新材料实现稳定的大规模生产，确保产品质量，不断优化工艺，进一步降低成本！”
“同时，”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更加深邃，“我们还要依托‘工业图谱’系统的支持，继续向更多的高性能特种材料领域进军！塑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我们还要在特种合金、精密陶瓷、复合材料等更多‘卡脖子’的领域，插上我们红星厂的旗帜，插上我们中国制造的旗帜！”
“让那些曾经封锁我们、限制我们的国家和企业看看，我们中国人，不仅能把算盘打得噼啪响，更能把高精尖的科技，玩得炉火纯青！让他们知道，技术垄断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