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绸缪新政

未央宫的白玉阶前，积雪尚未化尽，残血般的夕阳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奏章上。我展开西域商路图，羊皮卷上蜿蜒的线条与长安废墟的草图交叠，耳边回响着早朝时王允的谏言：“战后若不速行休养生息，恐生民变。”

“传商务阁主事。”我将朱笔重重搁在案头，墨汁溅在“重建长安”四字上。不多时，灰衣老者躬身而入，袖中滑出沉甸甸的钱袋，金饼相撞声清脆悦耳：“大人，丝路重启后，西域诸国进贡的玉帛、胡商缴纳的税银，已尽数入账。”

次日朝会，满朝文武盯着我捧上的万两银票，呼吸声都变得沉重。少帝攥着龙椅扶手，眼中泛起微光：“韩卿这是......”“臣请命以商务阁资财重建长安。”我展开绘满楼阁的图纸，朱雀大街的规划图上，新商铺与医馆的标记密密麻麻，“另拨银三十万两，修缮西凉断壁残垣，安置流民屯田。”

王允的象牙笏板微微发颤：“如此巨资，商务阁竟能......”“司徒可知？”我指尖划过地图上的敦煌，“商队带回的不仅是珍宝，还有粟特人的灌溉之法、大月氏的冶铁秘术。”转身面向群臣，玄色锦袍扫过满地余晖，“以商养战，以战护商，才是强汉之道。”

三个月后，长安东市的叫卖声再度响起。我牵着貂蝉的手漫步新建的坊市，她望着街边热气腾腾的胡饼摊，眼波流转：“当初那片焦土，如今倒像回到了洛阳最盛时。”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孩童的嬉笑，几个扎着羊角辫的稚子追逐着纸鸢，线尾系着商务阁资助的学堂招贴。

暮色四合时，阿青送来西凉急报：首季屯田丰收，流民皆愿编入军户。我摩挲着虎符，望着窗外重燃的万家灯火，低声对貂蝉道：“休养生息不过缓兵之计。待商路畅通、仓廪充实......”她轻轻按住我的手，发间茉莉香混着夜市烟火气，“妾身等你荡平天下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