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啊……就这

“我想习武！”

“啊！”

林浅浅怀着惊恐不安的心情，等来陈岸的答案。

她猛然一怔，旋即有一种十分魔幻的感觉。

陈岸在觊觎她的身体，她能清楚感知对方的欲望。

让林浅浅十分绝望的是，她其实明白自己拒绝不了对方的要求。

在这个该死的梦境中，不需要陈岸做什么。

只要他离开，只要他放任自己经历那种孤独几次，人的意志会被摧毁成绝望的废墟。

在废墟之下，羞耻，贞操，都不值一提。

可是，陈岸……

“啊，就这？”

林浅浅脱口而出。

“怎么，你希望我做点别的？”

他似笑非笑的眼神，让林浅浅瞬间红透身子。

她扭捏，羞恼，狠狠瞪了陈岸一眼，但她又怕得罪陈岸，所以显得局促不安。

陈岸目睹了她身上的细微变化，这个女孩为他提供了许多乐子。

只要是乐子，就能化成新鲜感，帮他对抗孤独。

他上下打量林浅浅，如果……也不错！

可是，比起对方的身子，他更期望解决自己最重要的问题，习武。

只有习武，才能气血旺盛，供养神通的消耗。

陈岸虽然不同意老吴的看法，坚决认为这个地狱是业力所化，而非所谓的神通。

但他也不得不面对自己的身体莫名虚弱的事实。

习武，救命！

救的不是阳间那个叫做陈岸的人，而是身在地狱的自己。

从阳间那个自己的角度而言，地狱不过是南柯一梦。

可身在地狱的自己，却能体会到几乎无尽的孤独。

孤独之苦，远在别人想象之上，这是来自于业力，几乎是直接刻印在规则中的苦痛。

地狱，就是苦痛的象征。

而比起别人而言，陈岸觉得自己之所以还没疯掉，是因为他每次梦醒，都能在阳间获得短暂的喘息，并逐渐尝试从痛苦中获取好处。

可是，如果没有阳间的自己，当化成石头之后，就是无尽的痛苦。

“你为什么要习武？我明白了，你想要拯救自己？”

“为什么你不习武，却能觉醒神通？”

“还有……”

林浅浅意识到自己是【安全】的，一股脑提出许多问题。

“给你一个建议……”

陈岸打断了好奇宝宝林浅浅，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在地狱里生存的规则之一，要学会延迟满足，太快的满足自己，剩下的孤独你将无法填补。我们之间的相处，还有许多许多时间……”

“那是多久？”

林浅浅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向陈岸求证。

“许多年……！”

陈岸满足了她的好奇心，但真相却让林浅浅脸色煞白。

不过，她很快恢复到入梦之前那个冷静的状态，无声点头。

“我可以教你武功，但你也要保证在未来的时间里，能解答我的疑惑！”

“那是自然，我等你等了你这么久。就是为了获取你的信任……”

“为什么？”

林浅浅追问，陈岸笑而不语。

刚才的问题，对他而言已经是超纲了。在地狱中生存，有它自己需要遵守的法则。

“好，我可以教你武功，除了家传的绕指柔不能外传之外，我在大学还还学过……”

“不，我要最好的！”

陈岸再次打断林浅浅的发言，只是温柔地笑着。

“我说了，家传，不能外传！”

林浅浅恼羞成怒。

“你有足够的时间考虑……”

陈岸默默从袖口中，掏出一根细长，尖锐的的石刀。

“你想做什么？”

林浅浅意识到事情不对，她刚想阻拦。

陈岸已经抹了自己的脖子，鲜血喷射。

“你变态吗……”

陈岸一言不合就自杀的行为，让林浅浅十分苦恼。

她扑到陈岸身上，眼睁睁地看着鲜血淹没他。

“等我……”

陈岸已经发不出声音，唇语也能让林浅浅明白他的意思。

他死死抓住林浅浅的手，拼命传递信息。

下一刻，他整个人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林浅浅怔怔地看着他的尸体，不说话的陈岸显得十分安详。

如果他说话的时候，能不喷自己一脸血的话就更好了。

她有点怀疑陈岸是故意的！

“死变态，神经病！”

当陈岸的生命消逝。他的身体化成灰，消散。

林浅浅愣了许久，才跳起来，大骂陈岸。

只是，随着陈岸的离开，孤独如期而至。她明白，在地狱中，陈岸才是她对抗孤独的解药。

她没有他，就要独自面对孤独和苦痛。

这就是陈岸惩罚的方式，或者说，是威逼的方式。

林浅浅，面对失去陈岸的痛苦，只能对抗孤独。

她才发现，原来只是生存在这里，比起阳间的各种刑罚，都要难受百倍。

“难怪他对痛苦的耐受性这么高，只是生活在这里，就足以藐视人间各种苦难！”

她这次不敢跑，生怕陈岸不能第一时间找到自己。

一天后，陈岸回来。

“我……答……应……你……”

已经被孤独折磨得快要崩溃的林浅浅双目通红，抢先答应陈岸。

如果有选择，她恨不能杀了陈岸。

陈岸对她的敌意视而不见，只是露出高兴的表情。

“但你永远不会获得我的信任……”

林浅浅在决定妥协之前，无能狂怒。

“难说哦……”

陈岸笑笑，永远？

在无尽的时间和苦难面前，这两个字显得太过轻飘飘了。

林浅浅的愤怒，委屈，还是她藏着的小心思，都只能成为自己的乐子。

但他没有去挑衅林浅浅，比起乐子，他更需要一个能解决自己生命垂危的机会。

“你记住了，我传给你的武道，名为绕指柔，是旧时代大破灭之后，我们家的老祖宗领悟出来，并且经过数百年历代祖先完善的武学……”

林浅浅虽然不甘心，但还是认真为陈岸介绍。

旧时代，大破灭？

陈岸从原主的记忆中，找到了关于这个世界的过往的记忆。

如今的人类经历过旧时代，进入新时代。这天翻地覆的变化中，带着战乱，邪祟，生存等各种问题。

能够从那个时代流传下来的武道不一定很强，但肯定很安全。

因为不安全的武道，流传不到现在。

这也是自己需要的武道。

“我给你演示一下……”

突然，陈岸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侵袭而来。

他【看见】无数的丝线，将自己团团困住。

下一刻，陈岸的头发，眉毛，身上的毛发，全部脱离他的身体。

“嘻……”

伴随着林浅浅的笑声，陈岸从一个秀发飘逸的少年，变成一个须发皆无的大光头。

“这就是我们林家绕指柔的特性！以炁成丝，以线为兵。”

来自于小女孩压抑着笑意的报复，陈岸并没有当回事。

“嗯，跟多弗朗明哥的能力差不多！”

“有趣！”

陈岸被林浅浅杀过一次，不过上次死得太快，并没有这次感受深。

这个世界的武功，挺有乐子。

“什么明哥？”

林浅浅满脸问号？

“不用在意这些小细节，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现在，你可以教我武功了！”

陈岸带着期待的目光，打断林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