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昔年旧事
与此同时，异域边缘，毗邻九天十地边荒的界域。
恢弘巨城横空，立在虚空，通体呈暗色，墙壁上镌刻着大道符文，整座城池古朴而宏大，周围混沌气缭绕。
它是此方界域的中心，诸天星辰环绕，一颗又一颗大星围绕此城转动，漂浮在这方宇宙不知多少纪元。
在遥远的岁月前，此城便已经作为进攻原始古界的桥头堡存在，即便仙古终结，原始古界诸仙寂灭，此城依然无比辉煌，有王镇守在此城，提防着古葬区。
“哼！”
巨城最深处的祖坛之中，突然传出一道低沉的冷哼。
这冷哼声并不多么响亮，却引动了天地间的万道法则，犹如怒海狂波的黑暗疯狂在巨城上空汇聚，惊动乾坤寰宇，就连时间都仿佛为之停滞，虚空中的星辰瞬间黯淡，汹涌翻腾的黑暗仿若要吞噬一切。
就在这冷哼声出现的刹那，这座古老的城池中便出现了动静，数十道不朽神光冲霄而起，贯通天地，有生灵身影出现在光柱中单膝伏跪而下，他们的面容肃穆，崇敬狂热的高呼声在古城中响起。
“无上的古祖，请您平息怒火！”
......
“尔等退下。”
巨城深处的祖坛中，有神念传出，让这些不朽神灵退下。这并非其本体复苏，只是一道始终保持清醒感受外界一切的意志烙印。
“俞陀，为何事而怒？”
巨城之中还有不朽之王的意志烙印苏醒，传出神念询问。这是不朽之王安澜，自仙古纪元结束后便一直在此与俞陀镇守此处边疆。
“并非什么大事，吾族后裔传回消息，神药山脉中疑似有生灵在为那尊黄道仙金化形的生灵的招魂。”
俞陀声音平缓地讲述，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九天余孽，还真是死而不僵！昔年那位道兄并未抹去他的肉体，如今果然出了变故。”安澜冷哼。
“无妨，即便招魂归来又如何。时代的大潮即将降临，这一切不过徒劳挣扎，即便是无终和六道轮回二人复生，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俞陀的声音依然那般平缓如最幽邃的黑暗，即便是万古岁月亦未曾令其有丝毫变化。
“虽是如此，但也可趁早斩除隐患，让人带着傀儡去一趟。”安澜冰冷地道。
“可。”俞陀道，若成，便可以趁早斩灭隐患，若是不成，也能试探一二那尊仙金王目前的情况，为接下来的事作好打算，“此外，九天那边还传回另一个消息，轮回一脉余孽再现。”
“轮回一脉当年尽数伏诛，怎还会有余孽？究竟是何人？”闻言，安澜道。
与此同时，在俞陀话音刚落时，另一股俯瞰万古、镇压诸天万界的恐怖气息突然自巨城中的祖坛席卷而出，浩浩汤汤，铺天盖地，整座巨城中的生灵纷纷惶恐地跪伏在地不停祈祷伟大的不朽古祖平息怒火。
一道顶天立地的法相显化在巨城中，这是不朽之王盅离，威严的双目凝视着俞陀闭关之处。
“轮回一脉，究竟何人再现世间？”盅离冷声问道，带着万古不变的寒意与杀心。
“吾推衍过天机，未发现其来历。”俞陀平静地告知。
祂知晓盅离与原始古界轮回一脉的恩怨，仙古末期，自他伤愈回归后，几乎将轮回一脉传人亲手尽数斩灭。
“难道是他？”俞陀想起了某个人的身影。
“不可能！当年为了杀那个变数，了结因果，诸位道兄齐出，彻底斩灭其元神。”安澜冰冷地道。
当年为了查清那逆转岁月降临过去与他们的大战的生灵来历，他们付出了巨大代价，一位不朽之王为此被天机反噬寂灭，方才推算出此人是六道轮回仙王座下弟子。
诸王齐出，就连他也出手，四王围猎此人，结果再次付出一位不朽之王为代价才将其斩杀。
“那个人肉身当年并未被抹去，被原始古界仙王夺回，很有可能再生变故。”俞陀平静地道，那一战他也曾参战，知晓最后的结果。
“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盅离冰冷地道，当年祂被那个人未来身重创，于祖地坐关五十多万年方才恢复，昔日耻辱刻骨铭心。
“可。”俞陀道，
“吾与安澜推算出，昔年洛摩道兄殒落的那座封印古界有一节点不稳，吾等正好需要了解一些旧事，可借此机会试探一番。若轮回一脉真有余孽归来，依照他们这一脉的性格，绝不会坐视不管。”俞陀道。
“既然如此，我亲自出手。”盅离寒声道。
......
“前辈，您若是想要完全恢复，可需要多久？”
顾渊询问道。
“至少还需要两三年时间，此外即便这座黄道仙金矿脉的仙道精粹全部吸收，也难以恢复到巅峰，估计能够有巅峰时七八成战力。”
仙金王摸了摸金色的胡须沉虑片刻后道，这座矿脉接连孕育出自己和黄金牛虽然不凡，但也难以满足一尊极度亏空的绝顶仙王完全恢复。
“七八成对于目前足够。”
顾渊点了点头，一尊绝顶仙王坐镇原始帝城配合天渊的特殊，即便是俞陀安澜和无殇三尊不朽之王联袂而来边荒也能稳如泰山。
“嗯？”
仙金王闻言却有些诧异，他是经历过仙古末年的大战的，即便原始古界有祖祭灵、无终、六道轮回这等人杰领导，那一战还是以惨败告终，即便是他和天下第二恢复到巅峰也难以抵挡异域的铁骑。
“当年我界战败后，仙域之人出兵将异域大军逼退，并挪移了一座大宇宙建立起天渊，其中蕴含的至高仙道法则秩序可阻拦异域诸王和不朽级别的生灵入界......边荒封王一脉镇守在天渊中......九天十地方才能坚守至今......”
顾渊将天渊和原始帝城之事告知仙金王。
闻言，仙金王沉默了许久，轻叹，亦有怒火。
封王一脉，拥有盖世功绩者的族群，曾经辉煌、极尽绚烂，被各族祝福敬仰，却因为几只老鼠落得如此下场！
“这些因果，日后迟早清算！”仙金王面带寒意，若不是顾渊已经将那四只老鼠杀了，定当让他们知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