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假面舞会下的真心
简介
温语柔正式作为“颜书瑶替身“出席商业活动，初次体验上流社会应酬，笨拙但真诚的表现引起秦墨兴趣。
活动中有人刁难温语柔，秦墨出手相助，两人在露台独处，温语柔坦白自己不是颜书瑶，秦墨表示早已知情但欣赏她的真实。
颜书瑶发现秦墨对温语柔的特殊关注，开始感到威胁。她故意在父母面前暗示温语柔贪图颜家财产。
温语柔偶然听到颜家老佣人谈论当年医院抱错的细节，开始怀疑并非意外，但证据不足
第四章：假面舞会下的真心
温语柔站在衣帽间中央，手指微微颤抖地抚摸着那件价值不菲的香槟色礼服。礼服上的珠片在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像是无数双眼睛在审视着她这个冒牌货。
“别紧张，只是场普通的商业酒会。“颜夫人站在她身后，亲自为她整理头发，“记住，微笑、点头，少说话。如果有人问起国外生活，就说时差还没倒过来，不太舒服。“
“我...我担心会搞砸。“温语柔咬着下唇，镜中的自己陌生得可怕——精致的妆容，一丝不苟的盘发，还有那对与颜书瑶如出一辙的钻石耳坠。
颜夫人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着镜中的两个倒影：“书瑶从来不会说这种话。“
这句话像一把小刀，精准地扎进温语柔的心口。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背脊：“我明白了，母亲。“
豪华轿车驶入酒店广场时，温语柔的掌心已经沁出冷汗。透过车窗，她看到红毯两侧闪烁的镁光灯和衣着光鲜的人群，胃部一阵绞痛。
“秦家少爷已经到了，“司机低声提醒，“颜总吩咐，您要和他一起入场。“
车门打开的瞬间，温语柔几乎窒息。刺眼的闪光灯中，她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正向她走来——秦墨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领带上的银灰色暗纹与她的礼服相得益彰，仿佛精心搭配过。
“颜小姐。“他微微欠身，向她伸出手，嘴角挂着得体的微笑，眼神却冷淡疏离。
温语柔迟疑地将手搭上去，立刻被他温暖的掌心包裹。当她的指尖触到他时，秦墨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手这么凉？“他压低声音，嘴唇几乎没动。
“有点紧张。“她老实承认，随即想起颜夫人的叮嘱，懊悔自己的失言。
出乎意料的是，秦墨轻笑了一声：“诚实是种美德，颜小姐。“
他刻意加重了“颜小姐“三个字，眼中闪过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进入宴会厅后，温语柔立刻被奢华的场面震撼。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白昼，香槟塔在角落散发着诱人的金色光芒，衣着华贵的宾客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笑间尽是些她听不懂的商业术语。
“跟着我，别乱走。“秦墨松开她的手，改为虚扶她的后腰，这个看似亲密的动作实则充满控制意味。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温语柔像个精致的玩偶，被秦墨带着周旋于各个商业伙伴之间。她谨记颜夫人的嘱咐，大部分时间只是微笑点头，偶尔附和几句。奇怪的是，每当她快要撑不下去时，秦墨总会适时地转移话题或带她离开。
“秦总对未婚妻真是体贴入微啊。“一位穿着猩红色礼服的中年女士意味深长地说，眼睛却上下打量着温语柔，“听说颜小姐刚从意大利回来？真巧，我上个月刚去过佛罗伦萨，不知道颜小姐最喜欢哪家画廊？“
温语柔的血液瞬间凝固。她对艺术一窍不通，更别说意大利了。就在她绞尽脑汁想如何应对时，秦墨不动声色地插话：“李总有所不知，书瑶这次是去米兰进修设计，对佛罗伦萨恐怕不太熟悉。“
“哦？“李女士挑眉，“可我听说...“
“书瑶最近身体不适，“秦墨打断她，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医生嘱咐她少说话多休息。失陪了。“
他带着温语柔快步离开，直到露台才停下。夜风拂过她发烫的脸颊，温语柔长舒一口气，双腿发软。
“谢谢您。“她真诚地说。
秦墨靠在栏杆上，月光为他锋利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第几次了？“
“什么？“
“今天第五次有人试探你，“他晃着香槟杯，目光锐利，“你连最基本的功课都没做，就敢来这种场合？“
温语柔羞愧地低下头：“我...我不知道会这么难。“
“为什么答应做这种事？“秦墨突然问，“颜家给了你多少钱？“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下。温语柔猛地抬头，眼眶发热：“不是钱的问题！我父亲生病了，需要...“
她戛然而止，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秦墨的表情变了。他放下酒杯，一步步逼近，直到将她困在栏杆与自己之间：“所以，你父亲生病，颜家以支付医疗费为条件，让你冒充颜书瑶？“
温语柔别过脸，泪水在眼眶打转：“请您别问了。“
“看着我。“他命令道。
当她怯生生地抬头时，发现秦墨眼中的冰冷已经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她，“他轻声说，“你们的气息完全不同。“
温语柔震惊地睁大眼睛：“那您为什么...“
“因为有趣。“秦墨伸手擦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珠，动作出奇地温柔，“颜书瑶从来不会因为这种事哭。她只会愤怒，然后报复。“
他的拇指在她脸颊停留了一秒才离开，那一小块皮肤像被烙铁烫过般灼热。
“秦总原来在这里。“
一个甜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语柔转头，看到颜书瑶挽着一位中年男子的手臂站在露台入口，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眼神却冷得像冰。
“爸爸想和您聊聊下季度的合作计划。“她的目光在秦墨和温语柔之间来回扫视，“我是不是打扰了什么？“
秦墨瞬间恢复了那副疏离的模样：“当然没有。令尊在哪里？“
他大步离开，甚至没有看温语柔一眼。颜书瑶故意落后几步，在擦肩而过时压低声音：“离他远点，赝品。“
那晚剩下的时间，温语柔像个幽灵般游走在宴会边缘。凌晨一点，当她终于回到颜家别墅时，发现颜书瑶和父母正在书房激烈争吵。她本想直接上楼，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那个乡下丫头今天差点露馅！“颜书瑶的声音尖锐刺耳，“李总告诉我，她连佛罗伦萨和米兰都分不清！“
“这只是暂时的，“颜父安抚道，“等你的手好了...“
“我的手早就好了！“颜书瑶近乎尖叫，“你们是不是更喜欢她？觉得她比我听话？“
“别胡说，“颜母的声音突然压低，“她只是个替身，用完就扔。别忘了，当年我们能把她送走，现在也一样。“
温语柔捂住嘴，轻手轻脚地退开，却在转身时撞到了端着茶具的老佣人张妈。茶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书房里的争吵戛然而止。
“谁在外面？“颜父厉声喝问。
张妈迅速把温语柔推到阴影处，自己走上前：“老爷，是我。本想送茶进来，不小心打翻了杯子。“
“这么晚了送什么茶？下去吧。“
回到客房后，温语柔瘫坐在床上，心脏狂跳。刚才颜母的话在她脑中回荡——“当年我们能把她送走“是什么意思？
正当她思绪万千时，房门被轻轻叩响。开门后，她惊讶地看到张妈站在外面，手里拿着一个褪色的相册。
“小姐，“老妇人四下张望，确定没人后快速闪进房间，“有些事，我觉得您应该知道。“
相册里是一组泛黄的照片——一个婴儿在医院的画面，旁边站着年轻的颜父颜母，还有...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
“这是...？“
“林护士，当年负责接生的护士长，“张妈指着照片中的女人，声音颤抖，“她上个月去世了，临终前找到我，说有些事憋了一辈子...“
温语柔屏住呼吸。
“她说...当年不是抱错，是故意调换。“张妈老泪纵横，“颜太太生下的孩子有先天心脏病，活不过十岁。而隔壁床的温太太生了个健康女婴...“
温语柔的世界天旋地转。她颤抖着翻到相册最后一页，那里夹着一份泛黄的出生证明复印件和一张支票存根——金额巨大，日期是二十年前。
“林护士说，这是她一辈子最后悔的事。“张妈擦着眼泪，“她留了证据，就是怕有一天...“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张妈慌忙合上相册塞到温语柔手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匆匆离开。
温语柔呆立在原地，手中的相册重若千钧。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她不是意外走失的颜家女儿，而是被精心策划的调包计中的牺牲品？
而颜家现在找她回来，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