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020小食堂

后院儿聊天儿的妇女们都来了中院儿看热闹。李继业和许富贵也知道跟贾张氏说不清楚，也没有出门。

“老许，今儿个我搬家，家里怎么着也得开个火，晚上你可得过来给我增加一点人气。但是吧，我一个大男人又不会做饭，所以还得麻烦一下嫂子过来帮忙给我拾捣一下。”

屋里，李继业跟许富贵说着晚上搬家开火，请吃饭的事情。

“这事儿您放心，她回来我就让她过来做饭。但是这做菜我觉得咱还是找何大清来做的好。老何昨儿个您也见过，他是食堂大厨，小厨房班长。手里那是正经的好手艺，不仅有家传的谭家菜手艺，老何还练了一手鲁菜手艺。之前他就是丰泽园的大厨，想当年那也是一道糟溜三白惊艳全场的本事。您开口他不能不给您面子。”

李继业一听惊讶道：“嚯，这老何可以啊。他有这本事怎么会来咱们轧钢厂里来上班的？就他那家传的谭家菜手艺，身份肯定不一般。”

许富贵一听李继业的话，就拆起何大清的房来：“什么啊，他就是一厨子。他那家传说的是他们家世代在谭家做厨子的。他本来就是后院儿老太太的陪嫁厨子，是老太太婆家败落以后，才放了他的身契的。他那鲁菜手艺是后学的，在丰泽园儿因为勾搭女服务员被人家赶出来的。要不是娄老板收留他，他现在就是一卖包子的。”

李继业一听皱起了眉头，开口问道：“勾搭服务员怎么了？老何不是死了老婆了吗？”

“人家服务员有老公啊！人家男人都找上门了，丰泽园还能再要他？再说了，那时候何大清他媳妇儿还没死呢，院儿里都说他媳妇儿是被何大清给气死的。”

李继业一听傻了眼，没想到何大清玩儿的还挺花。

今天的院儿里热闹非凡，贾张氏见院儿里大家都到中院儿来了，也不再闹腾了，毕竟她也要面子的嘛。过去和大家一起猜测新住户的情况，不时还编排几句。

四合院儿门口，汽车停下的声音吸引了院儿里大妈们的目光。然后就看见娄半城的司机抱着个留声机走了进来。

虽说大家认识娄半城司机的人不多，但是汽车大家还是认识的。只见人抱着留声机进了李继业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讶异看向了贾张氏：你刚才牛皮不吹的挺响的吗？把许富贵和新来的住户说的都不敢出门了，只能躲在家里。

“李主任，留声机给您放哪儿？”司机进门，开口和李继业问道。

“哪儿来的留声机啊？跟我家里那那个一个牌子的。这玩意儿挺好，每天开着听听歌儿。”李继业起身问道。

“我们家小姐的，她换了一个新的，老爷说让我搬来给您用。”司机开口说道。

“嗯，不错，给我放那柜子上吧。回去你替我谢谢娄老板。”李继业安排司机把留声机放了下来。

司机笑着说道：“您还是一会儿亲自去谢吧，老爷说昨儿个没让您尝到何大清的手艺，今儿个在轧钢厂小厨房准备了一桌，叫我一会儿拉您过去吃饭呢。”

说完又转头和许富贵说道：“老许，老爷也让我告诉你一声，酒桌上可不能少了你。要不然可不热闹。”

“哟，今儿个又粘了李主任的光吃顿好的了。”许富贵连忙起身朝李继业拱手道。

“哪里，哪里。应该说娄老板的饭桌上少不了你老许活跃气氛才是真的。”李继业笑着说道。

说了娄半城的交代，司机又出去了。不大功夫手里拿着两张碟片，另一只手提着一个收音机走了进来。

进门以后司机把碟片放下，然后对李继业说道：“碟片是小姐之前听的，李主任您别嫌弃旧的。还有这个收音机是老爷说让你多听听政府的新政策。我给您放书房，还是放这儿啊？”

“放书房吧。我以后写东西的时候，还能顺便听听广播。”

三人把收音机放到了书房，看着时间也不早了，于是坐车去轧钢厂赴宴。

小厨房包间里，满满的一桌子菜。一桌子鲁菜里添加了两道谭家菜。大虾，鲍鱼尽有。可见今天娄半城下了血本的。一千五百个大洋花出去，娄半城以为自己够看重李继业的了。没想到对方今天又说出来要听听广播，开口要起收音机来了。

再联想到李继业是司令部安排来的，娄半城觉得多重视一点也不会多花几个钱。

小包间里的人不少，娄半城给李继业介绍一番，算是轧钢厂各领导层与李继业的认识会。认识之后，这些人居然大半都离开了，留下来的只有主管生产的副厂长，还有厂里的会计了。再加上娄半城和陪客老许，一桌子菜居然只有五个人吃，不可谓奢侈。

饭菜上齐，何大清走了进来。

进来先给李继业道歉：“李主任，昨儿个怪我，因为孩子的事儿没能伺候上您。今儿个我使出了浑身解数整治了这么一桌。希望您担待。”

李继业连忙摆手道：“没事儿，没事儿，我还想着过两年吃你儿子的川菜呢。”

何大清一听，“哈哈”笑着说道：“这事儿您放心，只要您看得起我，我们父子俩随叫随到。”

“哈哈哈，那我可就不客气啊。今儿个娄老板给我安排了住处，就在你们那个院儿里，咱们两家还是对门。晚上我想着请你过去给我做一桌，我那儿也就算是开火了。我刚来北平，也不认识什么人，就和老许还有你老何熟一点儿，咱们仨晚上喝一杯怎么样？”李继业开口道。

“这没问题啊，我何大清可不就是伺候厂领导的吗？我今儿个晚上下班我就过去。”何大清笑着说道。

“也别晚上下班了，大清你一会儿收拾完，就先回去，看看李主任家里还缺什么，你让老许安排。既然李主任今儿个开火，那我也过去热闹一下。”娄半城直接开口，让何大清过去准备。

还说晚上要过去李继业那边喝两杯。这算是给足了李继业面子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席散去，李继业让许富贵带着自己先去厂里自己主管的几个部门转了一圈。

转了一圈回来，李继业这才发现自己看似权利挺大，但是却是真没什么权利。至少手底下就没什么人。

门卫只有俩老头，宣传科更是草台班子，就许富贵一个放映员。采购什么的看似归自己管，但是那都是娄半城以前的人手。食堂里人还算多一些，但是也都不能动。何大清更不要说了，指不定李继业还得求着他呢。

李继业沉思：看来想要权利，那就得先有自己的班子了。门卫换成保卫科，宣传科的架子铺起来。食堂大厨自然不能动，但是下面干活儿的人可以换一些。采购，自己来了北平人生地不熟的，真不知道从何而起。销售倒是能拉到解放军的订单，但是也不敢弄，暴露了自己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