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6章 放在了头版
陈先生拿着这两首诗再次看了一下:“《青年杂志》提倡白话文,人家给送来两首白话诗,正是瞌睡的时候就来了枕头。这要是发表了,应该是国内首次发表的白话诗了吧,老汪,你也来看看这篇文章。”
汪先生独资创立了亚东图书馆,是经理兼老板。现在又负责《青年杂志》的发行工作。和陈先生一样,汪先生也是前清的秀才。
发行汪先生:“词工句丽、行文自然流畅,韵律感很强,且通俗易懂,无生僻难懂的词语。这两首诗都不错,水准很高的白话诗。
但是重辅,这两首诗你要发表?目前国内的杂志和报纸好像还没有发表过白话诗。”
陈先生坚定地说道:“当然要发表,上次在震旦大学礼堂演讲的时候我便说了要先从我们说话写字做起,提倡白话文。说大家都能听懂的话,写大家都能看明白的文字。我们要用新文学的力量来启蒙大众的思想。
再看看这两首白话诗,实在是太贴切了,通俗,且富有哲理。
就像这首《热爱生命》,富含励志色彩,以成功、爱情、奋斗和未来四个肯定的回答,阐释为何要热爱生命的哲理,是非常积极向上,可以激励青年的。
每一节都短短的四句话使全诗脉络清晰、结构工整严谨,让人一目了然。不晦涩,利于传播,这么好的作品咱们不发表,还去发表什么作品。
老汪,我的意思是,这两首诗立即发表在杂志的下一期,要放杂志的头版。
至于这首《致橡树》那就更好了,这是一种新时代的爱情观啊,批判封建的包办婚姻。诗中描绘的男性与女性应当是平等的,比肩而立、各自独立又深情相对的爱情观。
对包办婚姻,传统爱情进行了否定。
两首白话诗都必须放在头版。”
“行,重辅你拿主意了就行。”
十月初,两首白话诗全都发表了,瞬间引发了广泛讨论,同样喜欢的和讨厌的各占了一半。
“这也是诗吗?这不就是大白话。”
“所以叫白话诗啊,你不觉得很有诗意吗?”
“诗意个屁,这也能称得上诗,在我眼里就是一坨。粗鄙,粗俗。”
“我看你才粗鄙不堪。”
《青年杂志》差不多一个月出一期,目前来讲名气还不是太大,毕竟才开始发行。
京城一中不少的学生和老师都看了青年杂志。
张祈笙他们班主任还专门进行了推荐:“同学们,最近有一本新杂志叫《青年杂志》,老师推荐大家都去看看。
青年杂志的主编陈先生,他勉励青年崇尚自由、进步、科学,要有世界眼光,要讲求实行和进取。陈先生的青年杂志首先在中国高举起科学与民主两面大旗。
《青年杂志》是月刊。新一期的杂志有两首白话诗,今天咱们先不学古诗,专门来看看这两首白话诗,诗人叫张笙,之前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想来是南边的一位新进诗人。”
班主任是国文老师,但他对大白话并不抵触,还认为陈先生讲的非常好,认为提倡白话文很有必要行,更有利于文化的传播。在他看来白话和文言是能并存的。
用正楷把两首白话诗都抄到了黑板上。
年轻人更容易接受白话诗一些,这两首诗都是八十年代的经典,喜欢的人很多。
四十多个同学,喜欢诗的有三十多个。还有好些个看着对这诗嗤之以鼻。
中学是男女混校,班上的女同学有着十来个。
这十来个女同学们毫无例外,都十分地喜欢这首《致橡树》:“天呐,好美的白话诗。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健康活泼,美丽动人,深沉博大,坚韧不屈,柔韧气质。这是当代女性所应有的爱情观。
心心相印,互敬互爱,志同道合。男女独立的人格不但不失去应有的光辉,在相互的掩映下更加璀璨。
婚姻自由,自由恋爱。
我可太喜欢这诗了。
张笙先生写的可真好。”
班上的同学都就着这白话诗讨论了起来。
“小雪,你要结婚了?”
“是的,家里给安排了。”
“包办婚姻啊?上过新式学堂的新女性,怎么还能包办婚姻呢。”
同学小雪:“男方我见过的,双方父母也有交情。对于男方那边我挺满意的。”
“行吧,你高兴就行,祝福你。你结婚了,那你中学学习怎么办?还念书吗?小雪,你现在是十七岁吧,结婚那么早。”
“可能就不来念书了。乡下还有更早结婚的呢,要不是我还在念书的话,说不准也早就结婚了。诗诗,你迟早也要嫁人的,现在应该就有不少说媒的了吧。”
一班文艺委员林诗:“我太喜欢张笙的这首《致橡树》了,特别是诗中的观点我十分赞同。所以今后要是有人给我说媒,我就要考考他,有没有读过这篇白话诗,认不认同诗中的观点,认同了我才嫁。好想见一见这位张笙先生。”
“诗人的名字叫张笙,和咱班的张祈笙,就差了一个字。诗诗,你说张笙不会就是他吧。”
“啊,不能吧。”
林诗往张祈笙坐的地方看了好几眼。
张祈笙坐的是最后一排。
因为他是半年前新插入班级的,所以只有最后一排的位置坐了。
张祈笙的六感很强大,感知到了有人好像在看自己,他也看了过去,和文艺委员对视了一眼,林诗立马转过了头。
下一节是历史课。
历史老师走进了教室,看到了黑板上的两首白话诗,巧了,他对陈先生提出倡导白话文那是十分的厌弃。
历史老师:“《青年杂志》我也看了,诸多的观点我皆不认同,这位陈先生竟然批孔,至圣先师也是他能评判的,圣人的教育思想,美学思想,史学思想,至今仍焕发盈盈光辉,万世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