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巫师塔，测试
两个小时后，科林来到一片旷地之中。
巫师塔与这里还有一定距离，然而他却停下脚步，仔细聆听着传来的细微惨叫。
忽然，一个声音也在耳边响了起来。
“果然在这，就说怎么没在前面看见你。”
科林抬头，见希德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于是说道：“候补学徒不准靠近巫师塔，老师。
“之前有人不小心接近了这里，就被熔岩法阵烧成了灰烬。”
希德“唔”了声，说道：“对，我差点忘了。这里布置了非常多的法阵，精神力过低就会触发。”
真的是差点忘记吗……科林沉默看着他。
希德表情不变，接道：“我的实验室在巫师塔里，你这段时间都要过来，我等会儿去帮你拿一张通行证，现在你跟着我就行。”
在巫师塔里的三等学徒实验室？
被叫到这里来的时候，科林有过猜想。
但实际听到，还是不禁心生诧异。
这是三等学徒都能有的待遇吗？
希德的余光扫到他，仿佛看出没问出口的话，笑道：“巫师塔可不是谁都能随便进的，不仅因为我已经是准巫师，还因为我是莫里斯巫师的学生。
“唔，不过目前陷入了瓶颈。否则，我也不会跑去集市卖魔药寻找灵感了，我看上去是那么无聊的人吗？”
确实是。
科林在心里默默答道。
他感觉自己不会再见到一名三等学徒，在集市上坑蒙拐骗了。
不过……尽管对方怎么看都不像真正的准巫师。
但实力和身份都不会骗人。
他应该尽可能地抓住机会，学习平常触及不到的东西。
没过几分钟，在希德的带领下。
科林终于清晰看见了巫师塔的外观。
高而坚挺，漆黑而冰冷。
如同黑巫师身上的长袍。
两扇沉重的大门无风自动，缓缓敞开。
出现在视野里的楼梯盘旋着没入黑暗。
里面空无一人，连方才能听到的惨叫都忽然消失了。
科林谨慎地观察着，旋即察觉希德释放了魔力。
他只感到自己瞬间被一种隔膜包裹。
身形稍晃，周围的景色就立即变换，来到了巫师塔的另一层。
“这是……地脉穿行术？好方便。”
这时，希德指了指某个房间，说道：“这是第六层，我的实验室在那里，你记好了。
“在巫师塔里，不论是层数还是实验室，都不能走错，否则就会不明不白地猝死。”
科林跟着投向目光，默默记住。
正准备跟着进入实验室，走廊里蓦地响起“咯吱”一声。
身后，某个房间露出缝隙。
一个苍白如同透明，勉强能看出性别的面孔正贴在那里。
缝隙中，男子的眼珠转了几圈，不断端详着希德。
同时有气无力地说：“原来是你啊，希德，难怪这么吵。这是你的新实验品吗，怎么站着进来了？”
希德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似乎充满厌恶，但表面平淡地说：“这是我的助手，西奥多。”
“开什么玩笑啊，不用眼睛看就知道不像啊。”西奥多埋怨了一句，面孔这才从缝隙中撤出。
咯吱——
门缓缓合上。
周围十分安静，仿佛这扇房门从未打开过。
望着这副景象，科林感觉后背似乎都浮起了一层冷汗。
尽管对方自始至终都没投来一个眼神。
但就是有股瘆人的压力，充斥在这片空间之内。
现在才逐渐散去。
旁边又响起细微的动静，希德打开了自己的实验室，说道：“进去吧。”
合上门，大大小小的法阵随之亮起。
照在他难得有些凝重的脸上，低声道：“这家伙居然醒了，真烦人。”
见状，科林迟疑问道：“老师，刚才那是……”
希德浮现出些许郁闷的神情，说道：“和我一样的三等学徒，但他拥有顶级精神力天赋。即使隔着法阵，也能感应到别人经过、交谈。
“你最好小心这家伙，他最喜欢稀奇古怪的人，要是被看上，能半夜出现在你的枕头旁边。”
为什么会了解得那么详细？
科林看着他的表情，虽然好奇，也只能咽回肚子里，转而说道：“好的，那我们是要开始实验了吗？”
“这倒不急。”希德道，“你说自己学过炼金术，对吧？”
“学过一部分。”科林答道。
“那你现在来进行一次炼金。这里的工具、材料都很齐全，你可以随意发挥。”希德说。
闻言，科林并没有意外的情绪，利落地答应下来。
不久前，他展现的天赋，以及说过的那些话，都不太像是候补学徒能做到的。
即使在巫师和三等学徒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但多半还是会重新测试，证明这确实不是偶然。
他上前几步，打量起桌上的物品。
脑海中浮现些许想法。
“这次测试虽然是考察，但应该也没那么简单。”
既然巫师已经指定他为希德的助手，并让希德来指导他。
那必然是有认可和期待的。
那为什么不重新布置元素石，反而来安排这次炼金呢？
“恐怕黑巫师想看我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如果是这样，要是求稳炼制夜鸮石那样的东西，肯定会让他们失望。”
科林想着，视线在这时扫过某样熟悉的植物，顿时来了一点灵感。
他迅速挑出所需的材料，摆在工具旁边。
身后。
希德看到被选出的材料，眼里露出兴趣。
他的打量不加掩饰，但科林的心绪已然沉浸下来，注意力都集中在炼金准备当中。
“把药材研磨过筛，然后铺在坩锅底部，再加入月光苔汁保证活性，否则很容易失败。”
炼金的准备步骤十分重要。
不仅材料需要细致处理，炼成阵也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因为自己的血液具有炼金加成。
科林便拿起匕首，干脆利落地在掌心划出伤口，用鲜血绘好法阵，随后点燃火焰。
“沸腾后加入蝉蜕壳，液体颜色转金后滴入花蜜，进行搅拌，绝对不能出现停顿。”
数圈搅拌后，液体中的金色逐渐沉淀，产生波纹。
下一刻，蓝色的结晶落了进去。
科林释放精神力，与炼成阵相连。
“转化！”
坩锅迸发强光，周围气流旋转。
一旁的希德伸出手，感受到微风刮过指尖。
以他的精神力，能清晰看见外界的元素穿透墙壁，不断向这里凝聚。
“有意思，还挺出乎意料……”
他轻捻手指，话音一转。
“但是，用力过猛了。”
炼成阵前，科林的头发被风胡乱吹起，同样察觉到，元素聚集的速度实在太快。
“马上就要失控了，果然，用这种办法炼制比较冒险。”
他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也不算全无准备。
顷刻间，精神力猛地爆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