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深渊低语

林默站在营地边缘，夜风卷着腐锈味扑面而来。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背残留的黑色纹路，像是某种远古符文在皮肤下缓缓流动。那场战斗过去已经几个小时，可他仍能感受到体内那股异质能量的存在。

“这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鬼。”他低声嘟囔了一句，手指轻轻摩挲那些暗色痕迹，触感冰冷而诡异。

老疤坐在一旁抽烟，烟头的红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你小子，有点东西啊。”

“你也看出来了？”林默没有否认，语气平静。

“谁能看不见？那一爪子下去，那坨烂肉直接裂成两半。”老疤顿了顿，声音压低，“不过，这种能力……不是一般人该有的。”

林默没说话，只是抬头望向远处的废墟。黑潮污染的雾气像一层厚重的帘幕，遮蔽了城市底层的天空。他知道，今晚只是一个开始。

第二天清晨，林默带着几件捡来的零件离开营地，准备去垃圾区碰碰运气。昨晚的战斗消耗了不少资源，他需要补给。

刚走到垃圾区边缘，空气中便弥漫出一股焦糊味。林默眉头一皱，脚步放慢。前方不远处，几辆破旧的改装车横七竖八地停在路口，车身上布满了弹孔和抓痕。

是铁牙帮的人。

几个穿着皮甲、脸上刻着刺青的男人正围在一个拾荒者身旁，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一根金属棍，狠狠砸在地上。

“你们谁他妈偷了我们的货？”那人吼道。

林默藏身于一堆废弃管道后，观察着局势。他知道铁牙帮最近在找人算账，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被围住的拾荒者是昨天一起战斗的阿强，此刻他满脸是血，蜷缩在地上。

“我们没拿……真的没拿！”阿强嘶哑地喊。

“少他妈废话！”铁牙帮头目一脚踹在他肚子上，阿强闷哼一声，吐出一口带血的口水。

林默眼神冷了下来。他本可以装作没看见，悄悄绕过去。但他知道，如果今天不站出来，明天这些人就会把目标转向更多无辜的人。

他缓步走出阴影，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所有人听见：“我说，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铁牙帮头目转过头，目光如刀，扫了林默一眼，嗤笑：“哟，这不是昨晚那个怪物克星吗？怎么，想英雄救美？”

林默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走到阿强身边蹲下，检查他的伤势。伤口不算太重，但精神状态显然已经接近崩溃。

“你们丢的是什么东西？”林默问。

“一批合成燃料，还有两块高纯度晶体。”铁牙帮头目眯起眼，“怎么，你知道点什么？”

林默沉默了几秒，然后抬起头：“你们的货，可能落在东边那片塌陷区了。”

这话一出，铁牙帮众人都愣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头目追问。

“昨晚那怪物出现前，我看到有几个人从那边逃走，背着大包的东西。”林默撒了个无伤大雅的谎，目的是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果然，铁牙帮头目脸色一沉，挥手下令：“所有人，去东边！给我翻个底朝天！”

人群迅速散开，只剩下头目和两个贴身打手还留在原地。

“小子，你挺聪明。”他盯着林默，“但我劝你别耍花样。我们铁牙帮，不是好惹的。”

林默点头：“我知道。”

等他们走远，林默才扶起阿强，把他带到一个隐蔽角落。

“谢谢你……”阿强喘着气说。

“没事，先养伤。”林默拍了拍他的肩膀。

但就在他转身要走时，背后传来一声冷笑。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骗我？”

林默回头，铁牙帮头目不知何时又折返了回来，站在十米外，手里握着一把改装左轮，枪口正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