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燃烧的赌注
右手掌心的剧痛像有千万根烧红的针在扎，每一下心跳都把这股钻心的疼泵到全身。后背那几道口子更不是省油的灯，火辣辣地燎着，绷带早就被血、汗和刚才滚地时沾的脏东西糊成了一块又冷又硬的壳子，死死扒在皮开肉绽的地方。小腿上被那剥皮鬼爪子划开的口子倒是没那么疼了，但那地方麻得厉害，像塞了块冰，一股子阴冷的劲儿顺着骨头缝往里钻。
林默瘫在冰冷、满是油污的机床底座旁边，靠着那点钢铁的凉意勉强撑着没昏过去。每一次喘气都扯得肺管子生疼，喉咙里全是血腥味和刚才那剥皮鬼烧焦了的糊味。
视野左上角，幽蓝网格上猩红的数字跳得刺眼：【77:28:33】…【77:28:32】…将近八十小时的命，是拿这只快废掉的右手和半条命换来的。可那破系统弹出的“紧急预支”高利贷，像块冰坨子砸在心上。预支？拿命去赌？利息翻倍？还不上就彻底玩完？
他妈的！
“林爷！林爷！您的手！”猴子连滚带爬地扑过来，声音都变了调。他借着外面惨白的闪电光，看清了林默那只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的右手，还有小腿上那几道发黑的伤口，吓得脸都绿了。“这…这他妈…”
“死不了。”林默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声音哑得厉害。他试着动了动右手手指，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猛地袭来，疼得他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额前的碎发。能动，但跟废了也差不多。
“水！水！”猴子猛地想起自己刚才找到的那半桶浑浊雨水，也顾不得脏了，赶紧把那锈迹斑斑的铁皮桶拖过来。他手忙脚乱地撕下自己相对干净点的衣服内衬，沾湿了，小心翼翼地想去擦林默手上的伤口。
“别碰！”林默猛地抽回手，动作牵动伤口，又是一阵剧痛闷哼，“那鬼东西的粘液…有腐蚀性…水冲！冲掉！”
猴子吓得一哆嗦，赶紧把湿布扔掉，捧起水桶，对着林默的右手就往下倒。冰冷的浑浊雨水冲刷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带起一片污血和粘液的混合物，也带来一阵刺骨的冰凉和剧痛。林默死死咬着牙关，腮帮子绷得紧紧的，硬是没叫出声。
“背…后背也得冲！那霜冻的鬼东西…”林默喘着粗气，艰难地侧过身，将血肉模糊的后背暴露出来。三道爪痕深得吓人，边缘翻卷的皮肉呈现出一种不祥的青黑色，一些细小的黑色冰晶顽固地嵌在伤口深处，在闪电的微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寒芒。
猴子看着那恐怖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手都抖了。他咬着牙，捧起水桶，对着林默的后背伤口猛倒水。冰冷的雨水冲刷着伤口，带走污血，也刺激得伤口周围的肌肉一阵阵痉挛。林默的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混着雨水往下淌。
“轻…轻点…”张姨抱着被吓坏的小雅，看得心惊肉跳，忍不住小声提醒。
“轻点？轻点冲不干净！”猴子红着眼吼道，动作却下意识地放缓了些。
“嗷…嗷…疼死老子了…”角落里，赵德贵瘫在破麻袋上，哼哼唧唧地揉着被剥皮鬼抓掉油皮的头皮，脸上又是血又是泪，油腻的肥肉因为恐惧和疼痛扭曲着，“这…这他妈什么鬼地方啊！刚逃出狼窝，又掉进阎王殿！那…那剥了皮的鬼东西…还有完没完了！”
没人理他的抱怨。仓库里只剩下哗哗的水声、林默压抑的喘息和外面震耳欲聋的暴雨声。雨水从头顶铁皮棚的破洞漏下来，在附近形成一小片水洼，滴滴答答的声音敲在每个人的神经上。
冷水冲刷过后，右手掌心的剧痛似乎稍微缓解了那么一丝丝，但伤口被水泡得发白，皮肉翻卷，看着更加狰狞。后背的伤口也暂时冲掉了大部分污物，但那些细小的黑色冰晶依旧顽固地嵌在深处，散发着阴冷的寒意。小腿的麻木感没有消退，反而有向上蔓延的趋势。
林默靠在冰冷的机床上，大口喘着气，脸色苍白得像纸。他尝试着集中精神。
【扫描自身状态】。
【扫描对象：林默（人类）】
【状态：右手掌重度撕裂伤伴腐蚀性损伤（神经受损），后背重度撕裂伤伴低温能量侵蚀（残留），右小腿中度撕裂伤伴未知毒素侵蚀（神经麻痹扩散中），中度失血，体力严重透支，感染风险：极高！】
【建议：立即彻底清创、消毒、抗感染、中和毒素！补充高能量物质！否则肢体功能将不可逆损伤！】
【扫描消耗：00:00:10】
10秒！【77:27:22】瞬间变成了【77:27:12】！林默的心在滴血。清创？消毒？抗感染？中和毒素？在这鬼地方？简直是天方夜谭！那破系统提示的“肢体功能不可逆损伤”像把刀子悬在头上。
视野中幽蓝网格的边缘，那抹代表危机预兆的黄色光晕，不知何时又悄然浮现，并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稳定！如同黑暗中一盏不祥的油灯！
危险！更大的危险正在逼近！不是来自外面，而是…仓库深处？
林默的心猛地一沉！他强撑着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穿透仓库的昏暗和雨幕，死死盯向之前剥皮者爬出来的方向——那片堆满了巨大木箱和生锈设备的阴影深处！
“猴子…”林默嘶哑地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凝重，“有东西…还在里面…比刚才那剥皮鬼…更麻烦！”
猴子刚把水桶放下，闻言浑身一激灵，汗毛都竖起来了：“还…还有？林爷！您别吓我！”
“没吓你。”林默的目光冰冷，“那黄色光…又亮了！很亮！抄家伙！准备拼命！”
猴子脸色煞白，二话不说，抄起地上那根沾着剥皮鬼粘液的撬棍和半截钢管，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豁出去的狠劲。张姨和小芬吓得抱在一起，瑟瑟发抖。赵德贵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想往机床后面缩得更深。
仓库深处，那片阴影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雨水敲打铁皮顶棚的轰鸣和狂风穿过缝隙的呜咽。
但林默的神经却绷到了极限！那股冰冷的危机感如同实质的潮水，一波强过一波地拍打过来！视野中那黄色的光晕越来越亮，甚至开始微微闪烁！
【警告！侦测到强烈聚合性能量反应！】
【危机预兆色标：深黄转橙！威胁等级上升！】
【建议：高度戒备！目标可能为集群或母巢型！】
集群？母巢？林默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想起那剥皮鬼湿漉漉的粘液和暴露的神经…难道…
就在这时！
“沙沙沙…沙沙沙…”
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密集到极点的声音，如同无数只脚在湿滑的地面上拖行，又像是无数粘稠的泡泡在破裂，猛地从仓库深处那片阴影里响起！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密集！瞬间压过了暴雨的喧嚣！
“来…来了！”猴子声音都劈了叉，握着武器的手抖得像筛糠。
惨白的闪电再次撕裂夜空！
瞬间的光明，如同舞台的追光灯，猛地打向仓库深处！
所有人都看到了！
阴影里，那片巨大的、生锈的金属储料罐后面，墙壁和地面…正在蠕动！
那不是墙壁！那是由无数粘稠、暗红色的、如同剥了皮血肉般的物质堆积、融合而成的一层厚厚的“肉毯”！肉毯上布满了大大小小、不断鼓胀收缩的脓包，一些破裂的脓包里，正缓缓渗出和剥皮鬼身上一模一样的、散发着恶臭的腐蚀性粘液！粘液流淌下来，在地面上汇聚成一片片散发着微弱荧光的、令人作呕的暗红色水洼。
而在那不断蠕动的肉毯中央，一个巨大的、如同心脏般搏动的肉瘤正一胀一缩！每一次收缩，都从肉瘤表面那些密密麻麻的孔洞里，“吐”出一团团湿漉漉、包裹着粘液、勉强能看出人形的肉块！那些肉块一落地，就挣扎着、扭曲着，用刚刚成型的、粘稠的肢体支撑起身体，发出含混的“嗬嗬”声，正是刚才那种剥皮者的雏形！
而在肉瘤附近，还有几只已经初步成型的剥皮者，正贪婪地舔舐着肉毯上流淌的粘液，它们暴露的肌肉组织在粘液的滋养下，似乎变得更加饱满、更具威胁性！其中一只格外高大的剥皮者，正用它那没有眼睑的、浑浊的脓液眼睛，死死地、贪婪地盯住了林默他们藏身的角落！
血肉巢穴！活的孵化场！
“呕…”小芬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弯腰干呕起来，脸色惨白如纸。张姨死死捂住小雅的嘴和眼睛，自己也是面无人色，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赵德贵更是吓得魂飞天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白眼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草…草草草！”猴子吓得连连后退，手里的撬棍差点掉地上，眼神里充满了绝望，“这他妈…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生…生小怪物的老窝？！”
林默的心脏也在狂跳！眼前的景象超出了他的认知！这根本不是普通的丧尸或者变异体！这是…一个活的、不断生产怪物的恐怖母巢！那肉瘤每一次搏动，都意味着一个新的剥皮者即将诞生！他们被堵在这个角落里，面对源源不断的怪物和那个散发着恐怖威压的母巢…绝境！真正的绝境！
【目标扫描：畸变体·血肉巢穴（初级母巢型）】
【威胁等级：极高！】
【生物特征：活性血肉增殖（快速修复/孵化），强腐蚀粘液分泌（环境改造/防御/营养），能量核心（未成熟，位于中央肉瘤）】
【弱点分析（初步扫描干扰强）：惧火？（活性血肉及粘液高度易燃），能量核心（需破坏肉瘤内部）】
【扫描消耗：00:00:25】
25秒！【77:26:47】瞬间变成了【77:26:22】！林默的心在滴血，但信息至关重要！惧火！又是火！那粘液和活性血肉高度易燃！
火！他们需要火！需要一场能焚毁这个恶心巢穴的大火！
林默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藏身的角落。机床底座旁边，散落着一些沾满油污的破布和干燥的麻袋碎片…还有…他之前从赵德贵那里抢来的打火机！外壳已经破损，但刚才对付剥皮鬼时，它还能打出火星！
但这点东西，对付那个庞大的肉巢，简直是杯水车薪！他们需要更多的燃料！更强的火源！
他的目光猛地钉在猴子身上，语速快得像连珠炮：“猴子！看到那个方向没有！”他指向仓库另一侧，靠近门口附近，那里堆着一些蒙着帆布、看起来像是桶装的东西，“那是不是…油桶？或者是…化学品？”
猴子顺着林默指的方向看去，借着又一道闪电的光，隐约看到帆布下露出的蓝色桶身和易燃标识！“像…像是润滑油！或者是…草！好像是工业酒精！”
工业酒精！高度易燃！遇明火即爆！
“赌一把！”林默眼中闪过一丝搏命的疯狂，“猴子！听好了！我引开那几只成型的鬼东西和那个大肉瘤的注意！你！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去！不管里面是什么，掀开帆布！把桶推倒！往那肉巢的方向滚！然后…点火！”
“点…点火？”猴子脸都白了，“怎么点？那…那肉瘤旁边都是粘液！沾上就完蛋！”
“用这个！”林默艰难地用还能动的左手，从破烂的裤兜里摸出那个外壳破损的一次性打火机，塞到猴子手里，“找块破布，缠在棍子上，沾点桶里漏出来的东西！做成火把！离远点扔过去！别他妈沾上！”
“可…可林爷您…”猴子看着林默血肉模糊的右手和后背，还有那条明显不太利索的腿，声音带着哭腔，“您这样怎么引…”
“少废话！”林默低吼，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做！不然等那肉瘤再吐几波出来，我们都得变成它的肥料！准备！”
就在这时！
“嗬——！”
肉瘤旁边那只最高大的剥皮者似乎失去了耐心，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它粘稠的身体猛地弹起，如同离弦之箭，带着一股腥风，直扑林默他们藏身的角落！它身后，另外几只剥皮者也蠢蠢欲动，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嗬嗬”声！
“动手！”林默发出一声咆哮！他强忍着全身散架般的剧痛，猛地从机床后窜了出来！左手抓起地上一个沉重的、锈蚀的齿轮，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扑来的高大剥皮者狠狠砸了过去！
砰！
齿轮砸在剥皮者粘稠的肩膀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砸得它身体一歪，扑击的势头稍缓！但这点伤害对它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它更加狂暴地嘶吼着，调整方向，再次扑来！
林默根本不给它近身的机会！他转身就朝着远离猴子、靠近肉瘤的另一个方向踉跄跑去！一边跑，一边抓起地上散落的锈蚀零件、破木板，胡乱砸向那个不断搏动的巨大肉瘤和它附近的剥皮者！
“看这边！蠢货！”林默嘶哑地吼叫着，用尽方法吸引着仇恨！
他的动作因为伤势显得笨拙而迟缓，每一次迈步都牵扯着后背和小腿的剧痛，冷汗瞬间湿透了破烂的衣服。但他成功地吸引了那只高大剥皮者和另外两只的注意！它们发出愤怒的嘶鸣，放弃了扑向角落的猴子等人，转身朝着这个挑衅的、散发着诱人血气的人类追去！
“猴子！快！”张姨看着林默踉跄的身影被三只剥皮者追杀，急得大喊。
猴子看着林默险象环生地引开怪物，又看看仓库另一侧堆着的油桶，眼中闪过一丝血性！他猛地一咬牙：“妈的！拼了！”他像只受惊的兔子，贴着堆积的杂物阴影，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堆盖着帆布的桶装物亡命狂奔！
快！再快！林爷撑不了多久！
猴子冲到了帆布堆前，一把扯开厚重的帆布！下面果然是十几个蓝色的工业塑料桶！桶身上清晰地印着骷髅头和火焰标志！是易燃液体！他来不及细看标签，用撬棍狠狠砸向其中一个桶的桶盖边缘！
砰！咔嚓！
塑料桶盖被砸裂！一股刺鼻的、带着浓烈酒味的液体瞬间涌了出来！是工业酒精！
“就是它！”猴子狂喜！他顾不上刺鼻的气味，用尽吃奶的力气，将那个裂开的酒精桶猛地推倒！沉重的桶身翻滚着，里面刺鼻的液体汩汩流出，迅速在地面上蔓延开来，形成一条散发着浓烈酒味的“溪流”，朝着血肉巢穴的方向流淌而去！
“再来！”猴子红着眼，又去推第二个桶！
就在这时！
“吱——！”
一声尖锐到刺破耳膜的嘶鸣从肉瘤方向传来！那只最高大的剥皮者似乎察觉到了猴子的动作和那刺鼻的酒精味！它猛地放弃了追杀林默，那颗没有皮肤的头颅转向猴子，空洞的眼窝里浑浊的脓液疯狂蠕动！它发出一声充满警告和暴戾的嘶鸣，粘稠的身体猛地转向，带着一股腥风，朝着猴子猛扑过来！速度比追击林默时更快！
“猴子小心！”林默的吼声传来！
猴子刚把第二个桶推倒，刺鼻的酒精味更加浓烈。他听到身后的恶风，头皮瞬间炸开！根本来不及回头！他凭着本能，身体猛地向前一扑！
嗤啦！
剥皮者尖锐的爪子带着腐蚀性粘液，狠狠抓在了猴子刚才站立位置旁边的另一个油桶上！坚韧的塑料桶壁瞬间被撕裂！里面储存的液体——这次不是酒精，而是某种深黄色、粘稠的润滑油——喷溅出来，淋了猴子一头一脸！
“啊！”猴子被淋了一身，油腻腻的，又滑又恶心，但万幸没被抓伤！他连滚爬爬地躲开，惊魂未定。
那高大剥皮者见一击落空，更加暴怒！它不再理会流淌的酒精，猩红的“目光”死死锁定浑身油腻的猴子，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准备再次扑击！
猴子看着近在咫尺的恐怖怪物，又看看地上流淌的酒精和润滑油，还有远处那个不断搏动、散发着恶臭的肉瘤…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左手死死攥着那个破打火机，右手猛地扯下自己身上被油浸透、破烂不堪的外套！
“狗日的！想吃老子？老子请你吃烧烤！”猴子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他根本不去看那扑来的剥皮者，而是将浸透了润滑油的外套狠狠按进地上流淌的工业酒精里！刺鼻的酒味瞬间包裹了油腻的外套！
就在高大剥皮者尖锐的爪子即将触碰到猴子后背的瞬间！
嚓！
猴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和勇气，按下了手中打火机的按钮！
一点微弱的火星，在浓烈的酒精蒸汽和油污中亮起！
呼——！！！
火星落入浸透酒精和润滑油的外套上！
恐怖的橘红色火焰如同被压抑的火山，轰然爆发！瞬间吞噬了猴子手中的外套！灼热的气浪将扑到近前的剥皮者都逼得动作一滞！
猴子发出一声怪叫，不是恐惧，而是搏命的疯狂！他根本不顾火焰燎到手臂的灼痛，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熊熊燃烧的“火球”，朝着那个不断搏动的巨大肉瘤，狠狠投掷了过去！
燃烧的外套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眼的火线！
噗！
火球不偏不倚，正正砸在了巨大肉瘤的表面！浸透了酒精和润滑油的火球瞬间爆燃！橘红色的火焰如同跗骨之蛆，疯狂地舔舐着肉瘤表面湿漉漉、布满粘液的活性血肉！
“嗷——！！！”
一声凄厉、痛苦、充满了无尽暴怒和恐惧的、非人的尖啸，猛地从肉瘤深处炸响！那声音尖锐得如同无数玻璃在摩擦，瞬间盖过了暴雨的轰鸣！整个血肉巢穴都剧烈地颤抖起来！覆盖在墙壁和地面上的肉毯疯狂地蠕动、收缩！那些正在孵化的肉块和成型的剥皮者都发出了惊恐的嘶鸣！
火焰！它最恐惧的火焰！
橘红色的火舌贪婪地吞噬着肉瘤表面的活性组织和粘液，发出“滋滋”的爆响和浓烈的焦臭味！火势在酒精和油脂的助燃下，迅速蔓延开来！点燃了地上流淌的酒精“溪流”！一条燃烧的火线，瞬间从肉瘤脚下，沿着酒精流淌的路径，朝着猴子推倒的第一个酒精桶方向烧去！
轰——！！！
第一个酒精桶被流淌的火焰点燃！里面的工业酒精瞬间爆燃！一个更大的火球腾空而起！飞溅的燃烧液体如同火雨般泼洒在周围蠕动的肉毯和几只躲闪不及的剥皮者身上！
“嗷嗷嗷——！”
凄厉的惨嚎响成一片！被点燃的剥皮者在火海中疯狂扭动、翻滚，最终化为焦炭！蠕动的肉毯被火焰烧灼，疯狂地收缩、卷曲，发出如同煎肉般的可怕声响！
仓库深处，瞬间变成了一片燃烧的地狱！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焦臭味和蛋白质燃烧的恶臭浓烈得令人窒息！
猴子被巨大的爆炸冲击波掀飞出去，重重摔在几个空木箱上，浑身被火星燎得生疼，耳朵嗡嗡作响，但他脸上却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和疯狂：“烧！烧死你们这些狗日的！”
林默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爆炸和冲天火光震得心神激荡！他看着那个巨大的肉瘤在火焰中痛苦地搏动、收缩，表面被烧得焦黑碳化，心中那股冰冷的杀意如同被点燃！
机会！唯一的机会！趁它病，要它命！摧毁那个能量核心！
他强忍着全身的剧痛和右腿的麻木，眼中寒光爆射！目光瞬间锁定肉瘤旁边不远处地上——那里掉落着一根之前被他用来砸剥皮鬼的、锈蚀但沉重的金属撬棍！
就是它！
林默如同扑向猎物的受伤孤狼，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那根撬棍猛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