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拒北
周朝北方的鹿鸣道，荒芜的大地上。
拒北关三十里外。
数量过百的黑甲重骑擎着大旗，左右排成两队，跟在燕王赵卓身后，更后面，是八百半甲的边军。
“来了！”
赵卓英武的白眉飞扬，看见了前方浩浩荡荡的大军。
数量众多，像一个方块样的军阵很快黑压压的来到了赵卓的身前百米停下。
“去！”
赵卓一扯缰绳，牵动马头向前小跑了起来。
待距离龙骧营十米的地方，他勒住马缰，翻身下马。
“臣，燕王赵卓，特来接驾！”
赵卓单膝跪地，大声道。
“王叔请起！”
龙骧营包围着的龙撵中，传来一道声音。
张浩伸手掀开帘子，踩着台阶走了下来。周围的众人隐隐护卫着他，站在他身后一齐看向赵卓。
张浩扶起地上的燕王，对他发出邀请：“燕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上车吧。”
燕王是姬昊的王叔，大周异姓王赵文龙的独子。
赵卓的年纪不算太大，如今也就四十一岁，在十五年前就被老皇帝早早外派到鹿鸣道，继承他爹的封地，就连姬昊两年前继位大统，都没被召回皇城。
为的就是通过把握边关军权，连同京兵拱卫中央，稳固皇帝的权力，结果没想到北蛮入侵，将这只大军牢牢拖在了这里。
“臣，遵旨。”
赵卓顶着其他人防备和警惕的目光一板一眼的说完，起身站在张浩身前，转身作护卫状，低眉垂眼。
让人看不到他在想什么。
张浩见此没有说什么，转身回到了车撵上，燕王像个护卫一样紧随其后。
“姬昊，你长大了。”
赵卓跟在身后，低头注视着张浩的脚后跟，一起一落间，心绪跟着起落。
他的权力太大了，北蛮入侵之前，一直都有朝臣抨击他有不臣之心。
他是知道姬昊的，那个以前很少跟其同龄人一起玩的小孩子。
总是一个人在太监陪同下远远地站在宫墙上看着他们，那个时候他在京城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孩子很不同。
但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他曾经跟自己说，作为一个能够世袭罔替的异姓王，就应该是个忠心的护卫，对皇帝唯命是从。
至于谁是皇帝，并不重要。
以前是姬昊的父亲，如今是姬昊。
大军开拨，赵卓带来的人散成两队，护卫在大军前方，继续浩浩荡荡朝着拒北关赶去。
“和我说说，拒北关的情况吧。张浩眼前的冕旒晃动，他开口。
“是，臣遵旨。”
“拒北关当前将士有铁骑营三千人，神弓左右二营各两千，铁甲步兵一万五千人，布甲三万人，战车一千乘，未着甲民夫五万，……，合后勤辎重营共计还有十七万人。”
“近日北蛮有十三次小股轻骑袭扰，年内暂无大范围冲突。”
“……”
赵卓一五一十的将拒北关的所有情况说出，张浩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不多说，也绝不少说。
车轱辘转动，两人交谈间，拒北关很快到了。
微微掀起帘子，张浩通过窗户看到这座雄城。
拒北关。
这是一座高大坚固，巍峨雄壮的城池，高高的城楼犹如一个巨人眺望前方。
拒北关三个大字，远远地就发散出金戈铁马的气势，向着张浩压来。
“咦！”
张浩凝视着那三个字，血气流转突然加快，他的精神念头一震，将这股强大的力量给化解掉。
张浩看了看外面的人，依然如常行进，没有谁被这股气势影响到：“是只有精神强大的人才能感受到吗？”
经过这股力量的碰撞，他的精神隐隐间强大了几分，其中那股肃杀的兵戈之气更浓了。
“这座城，竟然有这么多的残念！”
眼中金色佛光流转，张浩看到了城墙上残留的无数灰白念头，它们深深的烙印在墙砖上。
或刀或箭，火烧斧凿，敌我厮杀，最后透出两个字。
求活。
“燕王，你和武侯配合一下，整理好军队，明日晨时，随我出兵北蛮，这一次，我要北蛮从这片大地上消失！”
张浩传下旨意，就让四周的人退下了。
……
夜空中，他换上一袭黑衣，驾驭着青锋剑飞向拒北关外的苍莽大地。
人仙印内有一方空间，可以存放他的一些东西，例如青峰剑和贯虱弓。
才飞出没多远，他就看到了十几处火光营地和流散的人影在大地上的茂密草场中移动。
看起来是蛮人的斥候和据点。
继续飞行，远远地，张浩就看见了一条山脉，突兀的隔断了整片平原。
山脉上是连绵的林木，在这林木中，有一块空地，那里出现了另一座城池雏形，没有城墙，但有很多营帐和火堆。
张浩以神魂念头去看，那里气血冲天，映成一片彤红。
远远望去，在那山脉的后方，又是一片广饶的草原，有密密麻麻的火星在那片黑暗中闪动。
蛮人城池里面的人穿着杂七杂八的服饰，有兵甲，有兽皮，还有的袒胸露乳，熙熙攘攘。
这些蛮人们大都面容凶悍，身体强壮，皮肤黢黑，给人一种爆发力很强的野兽感觉，气血浓烈，有一小半人都给张浩一种练筋武徒的凶悍气息。
在这看似杂乱的集市外，却也有他们的卫队在外围巡视着。
这里是蛮人的大本营，就像个住了数十万人的普通城池。
但里面住的都是随时能够化作豺狼虎豹，噬人血肉的侵略者。
没有打草惊蛇，张浩只是在周围的空中转了转，就回去了。
……
第二天，分为前后左右中五军，共二十五万人向大荒进发。
这一次，张浩的目标是将关外的蛮人国度彻底灭绝。
周朝国内的局势越加糜烂了，这边得尽快结束。
……
很快，双方的斥候在平原上交战了。
“报！前方十五里处出现敌军！”
“再探。”
……
“报，前方出现大股敌军！”
“全军戒备，前军开拨五里！”
张浩用眸光示意了下，身旁的人立马伸长了嗓子喊道。
……
“杀”
“冲啊，杀死这些南人！”
很快，前面八千人的前营就和对方的第一波部队交战了。
“让右营去支援。”
张浩下旨让右营一万人马压上去，早点结束这波遭遇战。
“陛下！”
武侯身后的一个将领想要说些什么。
“卍”
张浩眼中金色佛光闪了闪，一个“卍”字映入对方的心神。
那中年将领立刻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无知无觉的退回了下方。
这段时间以来，张浩能为所欲为，说一不二，靠的就是刚入门的大梵般若，里面的几道法门对于心神十分好用。
不然朝中那些高官大臣怎么会让他这么胡来，疯狂调动军队。
正常来说，若无意外，这样的行为只会彻底葬送大周的气数。
周围的人们对于这里发生的事置若罔闻，张浩金色的眸子更深沉了：“让这些蛮人都过来吧，也好早点结束。”
要打赢这场仗，不懂军事的他从来没指望过靠兵法取胜。
握紧的拳头和手里的兵器才是致胜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