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玉青实力服三雄孝子千里走单骑
第七十二回玉青实力服三雄孝子千里走单骑
三人力歼群贼，也不用弟子帮忙，不顾地上血污，跪倒请玉青训示。方玉青见三人情恳意切，也就不客气了：“三位今晚犯了三大错，一是华而不实，听了人家奉承言语就忘我所以；二是骄兵必败，打了一回胜仗就沾沾自喜，丧失了应有的警惕性；三是过量饮酒，何况还在途中，简值是自寻死路。不知道我说得对吗？”三人异口同声地答道：“千真万确。小弟受教了！回山之後禀明掌门，听从发落，再到“思过崖”面壁思过，多谢兄长教导！”站起对弟子说道：“尔等也要记住大师伯的话，引以为戒，不可再犯！”“谨遵教诲！”一路走一路听玉青道出江湖经验：“第一，新开的饭店哪有油松作房料的？岂不是自毁长城！第二，掌柜言过其实，我信口说了几个东北名人，他也点头晃脑熟悉的如数家珍，说假话的人必有所图。第三，就寝之前，我有巡视查看的习惯，这是多年开饭店的老毛病；一看住房周围全是引火易燃之物，知道掌柜不怀好意，为了不打草惊蛇，直到头鼓时分才火速撤离，免了一场灾难。”泰山派弟子佩服得五体投地，今天不是他在场，岂不是死得冤哉枉也！不过，方玉青也很钦佩三人的大气，知错必改虚怀若谷在江湖人中少之又少，得确是难能可贵的，从这一点说，泰山派是武林中的一面旗帜是当之无愧的！
余下的一段路程十分顺利，半个月到了泰安，掌门亲自下山迎接，当晚就在自家酒楼与众位接风，席上三人向掌门告了罪，请掌门发落。承辉说道：“功是功过是过，玉青大哥分析得入木三分，既然三位欲上“思过崖”面壁思过，我很赞同，至於思多长时间，自己看着办，只要能认清错误的实质，对己有所触动，既能自己醒悟又能教诲他人就行！”三人及众位弟子均点头赞同，玉青感慨地说道：“这才是新一代掌门人的风范！”先生也觉得武掌门到底是高瞻远瞩，没有看错人，自己的儿子公输才，虽说满腹经纶，比起高承辉确实逊了一筹，这回台安城遇险就是例子。再者眼前这位方玉青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不愧是帮主之子将门之後，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古人所云一点不差的！第二天再去乱云山、泰山派所在地转了一转，第三天玉青告别诸位往AH休宁齐云山而去，他此去只是寻找家父墓地，为父母合葬，别无他意，不跟丐帮扯上关系，免得节外生枝，请不要暴露他的身份。掌门、承亮、承丽、公输才送到山下，承明直送到曲阜洒泪而别再回山面壁。
方玉青一路游山玩水，不急於赶路，当年躲官府搜捕，慌忙逃离家乡闯了关东，大好河山风土人情都无暇触及，如今悠然自得下江南，寻找父母生前踪迹，也不在於一时，随遇而安。遂游了微山湖微山岛，瞻仰了岛上殷周微子墓，方知湖名岛名由此而来，汉初张良墓也在岛上。上岸穿过丐帮大本营，凭吊父亲生前的足迹，到徐州城里尝了远近闻名的鼋汁狗肉，果然美味，开了多年的饭店，对吃的上颇有心得，故而到一处必尝当地的美食。过了徐州就是AH境地，经宿州、怀远（蚌埠）、淮南路的寿州（淮南），到了庐州（合肥）大宋包老爷的家乡。正在“第一楼”临窗的雅座品尝当地的美味佳肴：红酥包河鲫鱼、逍遥鸡、庐州烤鸭、荷叶粉蒸肉，一壶口子酒，吃得正酣，对面上来一人，好像貌！身高六尺开外，膀阔腰圆，方面大耳，浓眉大眼，连鬓胡子，英雄襟壮士帽，一柄九环镔铁刀，桌上一放当啷作响。小二过来问要些什麽，他只点了一碗青菜豆腐，两碗白米饭，着实有些寒酸，小二有些不满，低声嘀咕地走了。上来两个花子，到了大汉面前，打躬作揖见过帮主，此人就是丐帮帮主刘长坤，为了不打草惊蛇，单人独骑到齐云山秘密打听韩长老下落。玉青本当邀他过来同饮，又怕丧了人家自尊，下面丐帮弟兄要饭，帮主却在酒楼大吃大喝，於理不合，倒不免对他刮目相看了。出了庐州城，二人一前一後来到一片大树林，浓荫处一座茶棚，玉青主动邀他坐下喝茶休息。茶汉送上两壶黄山毛峰，玉青说道：“阁下好像貌，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当是名闻天下的丐帮帮主刘大侠！”刘长坤不期有人认出他，先有了几分喜悦：“阁下怎知？”“适才酒楼上见过了！”二人大笑。“不知阁下怎麽称呼？意欲何往？”“在下姓方双名玉青，欲望齐云山寻亲。”“那倒巧得很，某也是往齐云山公干，正好同路！”“刘大侠乃人中龙凤，肩挑千斤重担，叱咤风云，不简单！在下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多谢了，蒙阁下谬赞，本帮虽说是天下第一大帮，数千之众，遍及大江南北，单单徐州大营就有七八百号人，人多势众，不免鱼龙混杂，领导管理难度极大。历代帮主都是盖世的英雄，一套降龙十八掌天下无双，只是到了在下手上愧对先人了！……”玉青一听刘长坤是忠义之人，试探说道：“是不是贵派前任帮主死得不明不白，下落何处，前长老龚天雷又被鬼阴教网罗，其中有什麽隐情，对不对？”刘长坤不想此人知道丐帮太多的底细，不免起了疑心：“阁下是什麽人，如何对丐帮知道的如此清楚？”玉青道：“帮主不用多疑，你我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还知道阁下此行还有一个目的，也是寻人！”刘帮主此行只与小白龙欧阳德商量，怎会有第三人知道，一时语塞，不知所云。
玉青看刘长坤懵住，笑道：“帮主不用多想，到时自有分晓，分头赶路吧！”庐州往齐云山有两条道，刘长坤走庐州东、巢湖、芜湖大路；方玉青走池州（今铜陵）、青阳小路经九华山到黄山、齐云山，路虽近，山路居多不大好走。他走惯山路，一路走马看花，欣赏风景，体察民情，倒也收获不小。河南至AH之间，女真人南下迁移了不少人口，就地汉化，同汉人融为一体，玉青心想，只要能出一代明君，天下太平，老百姓能过上安稳日子，不再流离失所，安居乐业；小到一个帮派能有一个杰出的领导人，看来人才是十分重要的。想着想着不禁哑然失笑，想得太多了。走了三百里路到了池州，接下来小路难行，朝了佛山，游了名胜黄山，十天後才经青阳、徽州到了休宁。
齐云山在城西三十里，古代曰：“新安多佳山，黄山白岳为最”，齐云山又称作“白岳”。山脚下有一条河，一年中有几个月是枯水季节，河边不远有个小村落叫做“岩前”，年轻人有桥也不走，在河里的石块上跳来跳去得爽，过了河是小街，西头街尾有座老宅就是方家老屋，玉青走进一看，已经面目全非，残垣颓壁、瓦砾遍地，问遍了街坊四邻也无人知晓这家人的踪影，老一辈的只说十几年前就全家失踪了。看来寻母无望，灰溜溜地漫无目的向山上走去，不知“太素宫”的慈云道长安在，从下就跟他熟，爱听他讲经说法、做法事，唱念嗓音嘶哑，抑扬顿挫，十分地好听，不免去看看他老人家，顺便问个询。记得朝西南方连过几座亭子，“步云亭”、“迎风亭”、“飞云亭”、“望仙亭”，凉亭尚在，只是年久少修，斑驳脱落，油漆亁枯，在风中哆哆嗦嗦，有些不堪重负了。过了“梦真桥”，桥下泉水淙淙，深潭下长年累积的枯叶发出一股沉香；再上去一道古红色的门墙就是“一天门”，“罗汉洞”里供奉真武大帝与十八罗汉。再上去就是“二天门”、“三天门”、“天官府”，玉青熟门熟路到了“太素宫”。齐云山的道教自唐代元和年间传入，宫殿都是依山傍洞而建，道士均在洞中修炼，神像自然比别处小些，但是形象逼真、栩栩如生。玉青朝小道士稽首闻讯，见到了慈云道长，老道年过花甲，鹤发童颜、精神矍铄、步履矫健，还记得起他。“是玉青小施主麽？此处不是讲话之所，随贫道来！”玉青跟他到里洞，先拜了神祗，坐在蒲团上听老道示下。“小施主来此意欲何为，贫道已然知晓，只是你来迟了，早来三年能见你母，如今只能扫墓添土了！”玉青吃了一惊：“怎麽！我母亲不是十几年前就……”“非也，是贫道救了她，藏在後山，无量天尊！她自己也有了奇遇，而後又收留了了你父，秘密葬在“独耸峰”上“方腊”寨里不为人知的地方。”玉青听了赶忙滚下蒲团，“噗通”跪倒，朝老道拜了几拜：“多谢道长救母之恩，来世变犬马当报还！”“施主少礼，快快坐下，贫道还有话说。”玉青告坐。“事关重大，施主不可对外人说起，因为你父是朝廷要犯！”玉青浑身一颤：“这是从何说起？”“说来话长，义军首领方腊手下有八大天王：兵部尚书王寅，宝光如来国师邓元觉，南离大将元帅石宝，护国大将军司行方，皇侄方杰，镇国大将军厉天闰，小养由基庞万春和枢密吕师囊。方杰有个堂兄叫做方节就是你父亲！义军失败，宣和三年方腊遇难，你父早就入了丐帮後来做了帮主，奸人出卖，害死你父也是事出有因。”
至今一切了然於胸，玉青强忍悲痛问道：“请问道长，我母又葬在何处？”“同你父合葬一起。”又是惊讶了：“不是儿女操办，又是谁越俎代庖呢？“是你媳妇！”玉青更加懵了：“小子我尚未娶亲，哪来的媳妇？”“是你母亲为你定下的，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後为大”，父母做主，有何不可？媳妇日思夜盼，你快些回家吧！”玉青哭笑不得：“我家在何处？”“就在独耸峰的一个山洞里，自己去找吧！哦，还有一件事，你媳妇很少与人接触，性格有些古怪，武功高强，一把大环刀，堪有敌手，是传你母亲衣钵，你要小心了！”玉青行过礼赶快告辞，不然要惊呆了、惊痴了。玉青是齐云山人，地形十分熟悉，出了太素宫，经小壶天走过小街，过“玉虚宫”边上陡直的天道过一线天就是“独耸峰”，未到峰上，隐隐听见刀剑交战声、吆喝声，声声不断。不及攀登，施展《猿猴纵》上乘轻功，飞跃至山顶，四下无人，声音就从山涧下传来，顺着山藤滑下，半山腰有个山洞，洞口有块半亩地大的空地，刘长坤正与一女子大战。刘帮主手里一把断刀，《降龙十八掌》的内力灌在刀上，丝丝作响，地下像是被人打扫过一样，亁亁净净，全是刀气卷走，何等的厉害！女子手里是一把宝刀，刀口青光闪闪，武功跟自己有些相似，身体四周尽是刀形，一排排、一行行、层出不穷，对付刘长坤的降龙十八刀游刃有余，虽说战得难分难解、不分胜负，时间一长难免有人受伤，大叫停止。二人住手听他说些什麽。“都是自家人，一个是丐帮现任帮主，一个是我名义上的媳妇，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女子脸上一红：“谁是你的媳妇！再胡说八道，一刀宰了你！”玉青笑道：“哎呀呀，还未拜堂就要谋杀亲夫麽！”女子脸涨得通红，一刀劈了过来，玉青扭身躲过，斥道：“莽撞了！听我把话讲完再动手不迟！”女子言道：“哪有你这胡言乱语的，处处要占奴家的便宜。也罢，我出三个哑语，你猜得出就是奴家相公，猜不出就杀了你！”刘长坤说：“这个女子对我也是这麽说的，简直莫名其妙！”玉青举手示意他住口：“姑娘，你且说说看！”“圆缺四弓，奇石为最，七彩行五，猜三个字。”玉青笑了：“姑娘你听好了，圆去掉四个弓形不是成了一个正方形了吗，是个方字；石头中最为珍贵的是玉，所以是个玉字；七彩颜色是“赤橙黄绿青蓝紫”排列第五的是青色，是个青字，就是方玉青三个字，也是在下的名字，娘子快快收起刀剑，为丈夫的回来了！”女子一听赶快收起兵器，道了万福：“奴家不知相公归来，有失远迎，又得罪了这位贵客，一并乞求恕罪！”一时间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像换了个人似的，二男子哈哈大笑。
女子搬了桌椅二人就在洞外树荫下坐了品茶。打量四周：青山绿水，树木成荫，鸟语花香，一尘不染，真是个洞天福地。玉青首先问道刘大侠是怎样找到这里，帮主说：“少侠有所不知，老帮主曾留了书简，为难之际可直接来齐云山来找“玉虚宫”祥云道长，帮主与他乃方外之交，慈云道长与祥云道长是师兄弟，同掌齐云山道教。韩冰长老就藏在洞内，金人哈密齐威胁道长，不可放他出来，迫他说出打狗棒的下落，如不听从就把所有道观烧毁，至於老帮主就葬在方腊寨里哈密齐不知了。二位道长各掌握一项极高机密，忍辱负重，与金人虚与尾蛇，可谓高风亮节，实在是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