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修炼成精还是基因突变
眼看铜山把午餐肉一个接一个地往嘴里送，阿奔急了：
“铜山先生，虽然午餐肉的原材料只是碎肉加淀粉，可从外地运到我们这来价格还是很贵的，你再吃下去我可怎么办啊？”
话才一说完，阿奔立马就后悔了。
万一惹得这怪物一不高兴，把自己也一并嚼了怎么办？
可没想到铜山停下了动作，咧着獠牙笑道：
“小气狗，咱又不白吃你的，这里的东西，肉、毛皮、还是油，你看上什么尽管拿去就是。”
然后它把吃到一半的午餐肉罐头随手一扔，一副洋洋得意地样子道：
“你这福孙好生小气。想当年，人家请咱吃龙的肝凤的胆，哪一样不比这稀奇？”
“待咱破了关，得道升天，定保你享尽人间珍馐！”
铜山本想听听久违的吹捧，可却只看到阿奔一脸心疼地望着雪橇上为数不多的几个罐头，神情落寞，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铜山面露不悦，但也不至于为此暴怒，“哎”了一大声后说道：
“咱铜山从不欺负人，也不欺负狗。”
“不知道你们这喜不喜欢这个。”
说完它就在皮堆里一阵翻找。
没一分钟……
“接着。”
阿奔双爪接过铜山抛来的东西，不大，但感觉挺重。
定睛一看……居然是块金子！
正确的说，是一块没加工过的原始金矿。俗称，狗头金。
“如何？够你吃喝几年了吧？”
阿奔嘴巴机械般地开合道：
“我想这都够买我的狗命了！”
铜山咧着大嘴嘿嘿一笑，然后重新靠在皮堆上翘着二郎腿道：
“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镇是在何处？”
阿奔捧着金子还没回过神来：
“现在不好说，我需要等到天气转好才有办法找到方向。”
铜山“哦”了一声，接着又问道
“那里全是像你一样会说话的狗？”
“嗯……嗯？”
阿奔清醒了过来：
“当然不是啦，我们镇子里有人类、有会说话的动物、也有不会说话的动物。”
“还有，现在管会说话的动物统称为新兽。顾名思义，新兽就是新进化的兽类或是禽类生物。”
铜山小眼睛一转，心想这不就是修炼成精的动物吗？
阿奔以为铜山是还没理解这两者的区别，就找了个与铜山相对的大石头坐下说道：
“其实新兽和动物很容易区分的，普通动物什么都不会，但像我这样的新兽不仅会说话，也能融入到人类社会中。”
顿时顿，“再简单的来说，新兽都会穿衣服，行为举止都和人类一样。”
“总之你看一眼就能很容易区分开的。”
铜山没作回应，粗壮的短腿一翘一翘的。
既然都聊到这了，阿奔索性将话题继续延展。
“在遥远的九州大陆还有可以短时间完全变成人类的新兽。这类新兽又被称为精兽，因为按照九州大陆那边的说法，那是动物学会了法术成了精。”
说完，阿本耸了下肩。
“不过我也只是在杂志上看见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
铜山转过头看着阿奔，斜眯起眼睛道：“你刚刚说有些动物会法术？”
聊了一晚上云里雾里，没想到这会儿突然就听到了一个自己无比熟悉的词语。
阿奔显然没有注意到铜山表情上的变化，接着自顾自地说道：
“是这样的。”
“按照九州大陆流传的说法，动物学会法术成了精，其后代也会跟着发生些变化，也就是后来的新兽了。”
“哦？”
铜山眼神异动，站起身背着手，围着阿奔饶有兴致地询问道：
“那你可会法术？”
阿奔摇摇头：“我不会，但可能我的祖上也是精兽吧。”
它这句话大有开玩笑的成分。因为阿奔家世世代代都是在这块极寒之地拉雪橇的，从没出过远门，更没机会接触什么法术。
铜山没在说话，只是漫无目的地围着阿奔踱步。
安静的气氛持续了很久，阿奔不知道铜山此刻在思索什么，只好主动继续往下讲。
“然而根据亚特兰蒂斯大陆的说法，这叫做进化。”
“大概是十年前吧，有一位科学家在报纸上刊登了一篇有跨时代意义的学术报告，大概内容是说人类从猴子进化成人然后又进化成神，其他动物也能进化成精兽，这一切的背后或许都是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在推动。”
铜山站定了，“什么力量？”
阿奔扶着脑袋“嘶”了一声。
“基因封锁、突变什么的。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内容太长了。”
“反正那只是那位科学家也只是有这么一个猜想，目前还无法证实。”
铜山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它，“你说的那个什么学家又是什么动物？
阿奔摇摇头。
“他是个人类，而且是个很出名的人类，在科学界很有威望的。铜山先生如果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尔等认识？”
这让铜山提起了兴趣，虽然它没完全明白阿奔所说的话，但听起来应该那该是个有些智慧的人族，或许可以找来聊聊。
阿奔：“他的宠物。”
铜山脸垮了下来。
“你是说带咱去见他的宠物？就是那种供人族消遣的动物？”
阿奔见铜山的脸色不太好，便赶紧解释道：
“那位科学家是人类社会响当当的人物，哪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想了想，阿奔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欠妥，赶紧又补充道：
“不过您放心，他的宠物是只新兽，沟通起来不会有障碍的。”
“关键是它现在就在我们镇子上养老，还是我好朋友的爷爷。”
阿奔说的其实就是哈利，那位小镇上最有学识、最有智慧的犬类新兽。
只不过令全镇上下都感到奇怪的是，哈利一直都致力于为温泉镇上的新兽们争取平等权利，自己却又以那位人类科学家的宠物而自居，不管别人怎么嘲讽都不改口。
铜山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或许它并不对什么科学家以及他的宠物感兴趣，换了个话题问道：
“当新兽必须得穿衣服吗？”
阿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背带裤，由于它的嘴巴很长，所以从它的视角只能看到自己下半身的裤子。
“对啊，现在的新兽也得讲文明。”
铜山：“讲什么？”
阿奔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文明”这个词，便绕开此处，解释了原委。
“虽然大多数人类对新兽还是很友善的，可就是有少部分自命清高的人对新兽有偏见，老说新兽不穿衣服是不文明的表现。”
铜山冷笑一声，双爪叉在自己圆滚滚的粗腰上，“也就是说，尔等穿衣戴冠为的是取悦人族？”
阿奔并没有听出铜山话中嘲讽的意味，只是委屈地继续道：
“可我们学着人类穿上衣服后他们又说我们没有文化，然后我们又开始跟着人类一起上学。”
“哎～到头来还是低人一等。”
阿奔的神情说不上是难过还是气恼，相反，却是一种认命的感觉。
“没办法，谁让人类是万灵之长呢，现在的很多高新技术又都是人类发明的。”
铜山听后冷笑一声，随后才缓缓道了句令阿奔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人皇布的后天棋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