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重生,嫁个糙汉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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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过后,江传芳又从折返的墨书口中听说了这位白三丫姑娘的种种,更觉幻灭。

除了名字,谈吐举止也跟后来截然不同,若不看长相,竟是判若两人!

这让江传芳心情微妙。

虽然知道青楼那种地方足以让人脱胎换骨,白氏一个普通农户女出身,能跟他谈论诗词歌赋也是老鸨的刻意教导,但,前世的他并没有见证这个过程,初见白氏时她就是后来的美好模样,今日乍然见了“纯天然”的她,心理落差感实在是大!

看在前世的情分上,他不愿承认,自己其实在嫌弃此刻的白氏,只不断在心中默念:他这么做只是为了黎姑娘着想,为了能一生一世一双人,没有别的原因!

同时,他也更坚定了今生不跟白氏纠缠的心思。

反正白氏没有前世记忆,他稍微照顾下,给她找个好去处就是。

是了,她在学习方面天分那么高,不如给她安排个女师傅,再在江家远亲里给她找个身份,将来再寻个好的婆家,也算是了了前世因果了。

因为有了黎姑娘这个正主,江传芳对曾经耳鬓厮磨的枕边人即将另嫁他人并不介意,甚至还琢磨着,如果白氏表现优秀,他完全可以游说爹娘收其为义女,这样身份更高,找夫家也更容易。

殊不知,再过半日,自己真的要多上一个正儿八经的义妹了。

而且,还是他前世的正妻,而非爱妾!

*

二月十八。

天还没亮,江家的马车早早就出了城,赶在朝阳初升之际来到桐花山脚下。

正要一鼓作气绕过去直奔村内,忽见山上浓翠镶金边的林子间忽然扑棱棱飞出黑压压一大群鸟,而后便有隐隐约约的动静传来,像是动物的哀鸣声。

车内,米婆子掀帘望去,心里突然冒出个模模糊糊的猜想。

果不其然,等马车稳稳当当停在云家门口,还没见到正主,就先见着了发梢被露水打湿的卫城骑在马上快速靠近,且马腹上还挂了口黑布袋,沉甸甸的,似乎还有某种特殊形状的突起。

米婆子心头一动,忙下车主动行礼:“卫公子安好。”

跟前几次见面不同,青年今日不再是寻常灰衣短打,而是换了身簇新的黛蓝圆领袍。

虽只是寻常布料,绣花也只是最简单的滚边,剪裁却有些特殊。袖口、腰身等部位略微收束,更加利落飒爽,像武人惯做的打扮,却不显粗鲁蛮横,那股子凛然气质更被烘托到了十成十。

再配合以黑布袋里隐约透出的血腥气,饶是米婆子自诩见过些世面,也被短暂震慑住,并为自家老爷太太的决定暗暗点头。

见云家屋里还在忙乱准备,她也不去催,只耐心在门外等着,顺道跟卫城搭话,笑吟吟问起那黑布袋里的东西来。

“卫公子,一炷香前老奴恰巧听到山间有些动静,莫非这就是——”

卫城客客气气回了礼,也不管米婆子有没有受,顺手扯开黑布袋一角,那明显的枝干状突起鹿角便跳了出来。

“贵府盛情相邀,我总不好空手过去。正好早上在山里捉了只鹿……”

米婆子眼睛一亮。

“这可不是巧了么?秦老大夫刚琢磨了个新变方,准备给老爷调理身体,其中就有新鲜鹿血这一味药引子,府里正打算着人去搜罗呢,万万没想到,这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可见卫公子跟老爷太太有缘……”

卫城被一通夸,诧异的同时还有点无奈。

若不是今天这头公鹿运气不好,一头跌进陷阱里摔了个半死,他都想用昨天猎的狍子糊弄过去了,哪里想到竟正合了江家的需要,总不至于叫他们觉得是他特地打听了再献殷勤的吧?

这时,云巧的屋门先开了,随后,云家另外三人也匆忙跟着出来。

刚打照面,这边四人先愣了下,都顾不上跟米婆子打招呼,只直直盯着装扮一新的卫城看了。

云父云母只想着,这身打扮可比上回正式提亲那天还要体面,大约是这小子偷偷收了江家的好布做的新衣裳。

云巧的脸颊上却忍不住荡开个浅浅的笑涡。

她受了卫城这么多的帮助,却一直没能为他真正做些什么,前些日子就忙中偷闲,偷偷裁了这身袍子出来。尺寸肯定是没量过的,不过她做过多年衣裳,目测也大差不离。

现在看来,她的手艺并未退步,那袍子竟出奇地合身,穿上去还挺精神,就是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呢?

正这么想着,就看见卫城神色不大自然地转过脸,清了清嗓子,才恢复从容姿态跟几人说话。

云家老两口和云鹏程也都穿上了压箱底的新衣裳,只是,跟卫城不一样,他们显然没花功夫提前熨衣服,或者说不懂,导致折痕还未全消,有些地方鼓鼓囊囊的。

这新衣服穿得,却还不如旁边只换了身七成新水蓝色家常衣衫的云巧得体。反正后者今日也要重新换新衣的,穿得朴素点倒无所谓了。

米婆子眼神微闪,简单问候过,便委婉催促:“姑娘,收拾好了就上车吧,府里都准备好了,可别误了吉时。卫公子,咱们这就启程吧。”

云母见米婆子对卫城格外恭敬,相比之下对她们几人有些冷淡,居然也不敢生气,只急匆匆往车上爬,还不住回头招呼丈夫儿子,一副上车晚了没座位的架势,叫米婆子看得更大皱眉头。

云巧只来得及跟卫城简单打个招呼,就被米婆子催促着上了马车。

她有点惊讶,江太太居然派了这位“女金刚”过来!

这米婆子可是江太太的头号陪嫁心腹,性情最为刚硬古板。前世,教导云巧礼仪规矩、琴棋书画的女师傅就是米婆子帮忙请的,严苛程度跟她不相上下,将云巧“折磨”得欲生欲死。

好在,今生的她倒不必再在米婆子面前赔笑,后者的“折磨”对象俨然锁定了云母这个“老大难学生”。

云母上了这辆宽敞大马车后,兴奋过头,东摸摸西碰碰,还扒着车窗探头探脑。

米婆子板起脸:“云太太,这马车可比不得牛车,行进之间若有个颠簸,剐蹭到什么还是轻的,万一把脑袋摔坏了,可就得不偿失了。江家是体面人家,可不敢叫新结的亲戚在自家车上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