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龙
“捏一捏。”富山雅史说。
路明非捏起鳞片，质量很轻，像是塑料，但质感上却有点像钢，冰凉坚韧。
“沃尔特PPK，口径7.65毫米，初速280米每秒，有效距离50米。装备部的那群疯子对它做过一些简单的改进。”富山雅史把手枪塞到了路明非手中，随后又把鳞片放到了窗台上，“你现在可以用它对鳞片射击。”
路明非看了看手上的枪开始有点喜欢这个学校了。
“别担心，对准鳞片射击就好了。”富山雅史和古德里安教授一起往后退了一段距离。
他学着曾经看过的电视里拿枪的样子单手举枪对准鳞片开了一枪。
轰然巨响，路明非身形轻轻晃动了一下，只觉得自己虎口被震得微微发麻，把枪的威力跟他在电影中看过的可不太一样。。
“不愧是S级的体质，即使没有经过训练面对装备部那群疯子改造过的东西也能轻松掌握。”古德里安教授看得眼睛都亮起来了，他看着路明非好像就看到终身教授的资格在向自己招手，至于芬格尔，一个小小的F级，很熟吗？
“这就是龙鳞，1900年斯文·赫定在中国楼兰古城的遗址中发现的。”富山雅史走过去捡起鳞片擦拭干净放回手提箱，“即使以现在的纳米技术也没办法挡住这一枪。”
“没想到您对纳米技术还有了解。”
“东京大学材料学博士学位。”富山雅史笑着指了指自己。
卡塞尔学院都这么卧虎藏龙的吗，路明非心中惊叹，一个心理教员居然还有材料学的博士学位。
“这个你应该会更感兴趣。”富山雅史打开了第二只手提箱，一个圆柱形的玻璃瓶被送到了路明非的面前，像是生物课上老师用来装标本的那种瓶子，里面装满了黄色的福尔马林溶液。
液体里是一个黄白色像蜥蜴一样的动物，蜷缩着修长的尾巴，像是子宫中的胎儿，嘴边的长须在溶液里慢慢漂浮，背后还有两片展开的膜翼。
“这是一条红龙的幼崽，它并没有死，只是陷入了沉睡。”富山雅史介绍道，“其实龙类很难被真正的杀死，尤其是高贵的初代种和次代种，即使你毁灭他们的身躯，也只会让他们的灵魂陷入沉睡，在未来的某一年，它们的灵魂会和肉体一起苏醒。”
“所以怎样才能灭杀它们的灵魂？”路明非看着瓶子里的红龙幼崽若有所思，灵魂不灭确实是处理起来比较麻烦的一个点，即使在交界地他也只在极个别的人身上见到过有一些相似的情况，不知道命定之死能不能做到。
“在你入学后会讲到这些东西的，如果在这里细说的话恐怕不知道要讲多久。”富山雅史继续介绍道，“这个标本是1796年在印度发现的，能够拿到这个标本完全是一次意外。”
“通常情况下人类很难对龙进行捕获，因为它们对人类的感知极强，它们会在人类发现之前选择离开或者进攻。这条红龙幼崽应该是刚刚孵化不久就被一条巨蟒给吞了下去，当地的农民杀死了巨蟒，从它的肚子里得到了这个幼崽。”
路明非细细打量着瓶中的红龙幼崽，眼里充满了好奇，在交界地他曾经亲手猎杀过不少龙类，甚至是古龙兰斯桑克斯和龙王普拉顿桑克斯都死在了他的手中，但是像这种龙类的幼崽他还是第一次见。
“完美，是不是？”富山雅史也在一旁赞叹。
路明非点了点头，近距离观察下，这只幼崽确实像一个艺术品一样，如果能拿到交界地，他都想养一个玩玩了。
就在这时，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的红龙幼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忽然睁开了眼睛，金黄色的眼睛，全身从头到尾痉挛般的颤抖，伸长了脖子对路明非发出吼叫。
它苏醒了，不过却丝毫没有龙的威严，反而像是被激发了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才苏醒过来，它在恐惧，灼热的龙岩在它的喉咙深处被引燃，喷射而出，奋力张开的双翼，就要突破玻璃瓶的束缚。
只不过细微的龙炎被瞬间熄灭，福尔马林的溶液灌入的龙崽的喉咙，让它像一个溺水的人那样痛苦不堪的咳嗽起来，它看着路明非双翼挣扎的也更加剧烈起来，只不过看似有力的挣扎在玻璃壁上却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这次积累了数百年的复苏还没有完全开始就已经结束了，龙崽闭上了双眼，开始了新一轮的休眠。
“你……也看见了吧？”古德里安教授抓着富山雅史的胳膊使劲儿的摇晃，“它刚刚复苏了，对不对？”
富山雅史脸色惨白的点了点头：“可是我来之前已经检查过了……它怎么会在今天苏醒？”
“档案馆的那帮人是干什么吃的？”富山雅史愤怒的提高了音量，“它的苏醒日应该是2077年，他们这样乱贴标签会害死我们的！”
“龙炎！那是龙炎！刚才它喷射的可是龙炎！我要找校长投诉他们！”
“时间上应该没有出错，它的苏醒日是我和曼施坦因教授当时一起计算的。”古德里安教授逐渐冷静下来，他目光灼热的看向路明非，“除非……除非是血统召唤。”
“血统召唤么？”富山雅史转而看向路明非，同时悄无声息的往后退了两步，那眼神压根就是在打量一个怪物。
“除了血统召唤，我想不到还有什么是能让龙类提前苏醒的。”古德里安教授反而走到了路明非身边大力的拍着路明非的肩膀，“是你强大的血统在召唤它啊！明非，你现在知道自己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人物了吧！”
“您先等等，我刚才可什么都没做啊！”路明非傻了，您老这样尬吹真的好吗？
“龙皇可是只要凭借凝视就可以让人类臣服的，你不用做什么，因为你是S级啊，具备次代种能力的龙族混血。”古德里安教授冲着路明非使劲点头。
“龙族混血？”这让路明非更疑惑了。
“是的，这所学院里绝大多数人都是龙族混血。”富山雅史的心情好像也平复了下来，“这就是我来这里要说的第二件事。”
“你所好奇的阶级指的就是血统阶级，之所以把你定为S级，是因为你拥有高纯度的龙族血统。”富山雅史把玻璃瓶放回了第二个手提箱，“但是你的龙族血统比例没有超过百分之五十。”
“超过了会怎样？”路明非举手提问，他觉得这个卡塞尔学院可真是一个打着学校名字的龙巢。
“超过的学生潜力远超常人，但是学院不会录取他们。”古德里安教授补充，“龙族血统会把他们慢慢同化为龙族的追随者，这些东西会在你以后的龙族谱系的课上仔细的讲解。”
“等你过了入学资格考试后，我就会为你安排了详细的培养计划。”古德里安教授眼里闪着兴奋的光，“第一学期，就从龙类家族谱系入门，魔动机械设计学一级，炼金化学一级作为专业课开始，外语方面选修古诺斯尔语，体育课可以选太极拳。”
“只需要一个学期，你就可以获得十三个学分，大二就可以拿到双学位，往后的新生应该很难再有人超过你，我要让你成为卡塞尔学院四十多年来第二个当之无愧的S级学生。”
“打断一下。”路明非有些不太确定的举手，“您的意思是说，您就是我的指导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