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百夫长
一队斥候躲在树丛的阴影中，小心隐藏着身形，正在观察远处的野人村庄。
他们的呼吸放得很轻，生怕惊动了村庄里的野人。
村庄里的野人大呼小叫着，一群人走了出来。人手一根长矛，有人腰间挂着铁剑，领头的几人好像穿着硬皮甲。
“我们被发现了吗？”
“嘘，小点声。”
两名斥候小声嘀咕着。
二人有些紧张，他们在这里盯梢有一段时间了，没想到对方突然有了动作。
野人们先是聚集在村庄外，似乎是在清点人数，在一阵混乱过后，领头的人高呼一声，所有人闹闹哄哄地朝着西面走去。
他们的脚步声和谈笑声混杂在一起，显得格外嘈杂。
“野人们在做什么？他们要去哪？”
“问我做什么？我怎么知道。”
看到野人的目标不是自己后，两名斥候再次嘀咕道。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一个人从树上跳下来，板着脸对二人呵斥道。
“我在上面听得清清楚楚，你俩一直嘀咕什么？以为这是郊游吗？”
他是这支斥候小队的队长，“两个蠢货，盯梢的时候不准说话，懂不懂！”
挨了一顿训斥，两名年轻的骑兵讷讷不敢言。
这是一支五人斥候小队，队长是一名库赛特可汗卫士——也是苏帷的亲卫骑兵，
两名正在被训斥的斥候，他们都是新兵，几天前还是野人——现在他们叫做“部落民”。
“野人”这个称呼是守夜人对塞外居民的蔑称。
在野人们纷纷臣服后，苏帷下令，在军团中改称他们为“部落民”。
苏帷挑出几个比较机灵的部落民，利用系统加速转变了他们的文化，并分给部下培养。
这批部落民学习语言的速度非常快，几天下来，日常交流已经不成问题。
所有人坚信这是神迹。
斥候队长扔下二人，找到躲在另一处地方的两名斥候，分给他们一个任务，“你们两个去跟着那伙野人，看看他们去了哪里。”
临走前，他又补充了一句。“记住，不要跟太远，差不多了就回来。”
两名斥候领命而去。
这二人是老兵，可以承担比较复杂的任务。
“你们两个就守在这里，别被村子里面的人发现就行，注意隐蔽。”队长将两名新兵叫到跟前，嘱咐道，
“你俩躲远一点也没关系，我回去一趟。”
“头儿，你是要自己回去吗？您昨天不是跟我们说，每次行动至少两人一起吗？”
正在拨转马头的队长停了下来，他上下扫视这名说话的骑兵，说道，
“你是领队还是我是领队？我不知道这件事吗？”
他被这两个夯货气得够呛，
可他又必须带着这二人，把他俩培养成型，这是命令。
道理很简单，部落民是本地人，更熟悉地形和环境。
“要是在过去，我会给你十下鞭子，让你长长记性。”说话间，他把一张鬼脸面具盖在脸上。
“现在情况有变，我没空管你，老实待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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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小半天功夫，一大队骑兵赶了过来。他们停留在远处，确保不会被村庄里的人发现。
斥候队长在附近搜索一番，找到正在盯梢的二人，他夸赞了二人一句，“表现还行，若是让我发现你们在睡觉，我就抽死你们。”
盯梢的二人欣喜地接受这句夸奖。
“那俩人回来没有？”他接着问道，
“没有，头儿。”
队长点了点头，再问了几句后，留下二人继续盯梢。
他独自回到大队骑兵的躲藏地。
“前面怎么样？”这支骑兵的头领是贝斯图尔。
“没有变化，百夫长。”
贝斯图尔本来斜靠在树上，听到这个称呼后自觉挺直了腰。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嘴角带着一丝得意。
贝斯图尔现在是一名百夫长，这是他的新头衔。
百夫长啊！
这意味着他可以统领一百人。
可惜，他的手下还是原来那三十名轻骑兵，不过这个称呼足够让他满足了。
总共也才五个百夫长！
只有一件事略感遗憾，马尼德那个杂毛也是个百夫长！
在祭典过后，苏帷重组了军团的组织结构。
他将三百名野人——部落民，重组为五个百人队，平均每个百人队有60人。
意味着每个百人队都不满编。
就是要不满编，未来可以从野人俘虏中补充。
尼扎也是个百夫长，出于实际战斗的需要，他统领着两个百人队。
有人叫他为“二百夫长”——艾雷恩给他取的外号。
尼扎正在赶来的路上。
并非所有人都愿意统领部落民。比如说，法提斯、艾雷恩和雷萨里特三人，就对这件事不感兴趣。
最后一位百夫长是哈洛。
所有人都没猜到，会是这个结果。
原因很简单，苏帷要在部落民中竖立一个标杆——千金买马骨。
当苏帷宣布这个消息时，哈洛震惊地难以自已。
虽然他没有实际统兵权，也没有独自领军的能力，归属他的百人队中全是些老弱病残。
但也足以让哈洛兴奋好几天，走路时腰板更直了，说话时声音也亮了。
尤其是过去认识他的人，都要叫他一声“百夫长”。
最后两个百人队归苏帷自己直属。
原本军团中的编制暂时不变。
最后，贝斯图尔和马尼德二人的骑兵队，分别设立了两个骑兵百人队，各自带着原本的三十骑。
“那就再等一会。”贝斯图尔沉默片刻，他想要等到尼扎赶来，不能打草惊蛇。
他吃过教训了。
没过多久，两名跟踪野人的斥候返回来，报告道，
“那群人离开村子后，与另一个村庄的野人汇合，并继续往西走。我们跟得太远，不得不折返回来。”
贝斯图尔眉头一紧，直觉让他相信这件事不简单。
过了好一会儿，尼扎终于带领部落民赶到。
二人凑到一起，商量后续计划，
战术和上次一样，尼扎带领步兵，贝斯图尔带领骑兵，二人配合着进攻这个村庄。
这一次，尼扎麾下的部落民，武器装备得到了很大提升，他很有信心和野人们较量一番。
不过，斥候带给他们的消息，让他们不得不在意。
“你是说，村子里的男人都出去了？”搞清楚眼前的情况后，尼扎建议道。
“那就直接打就完事了，而且还省力了。”
“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贝斯图尔提示道。
“野人们的行动异常，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但那是斥候的事。咱们人力有限，还能跟上去不成？”尼扎说道。
“可以把消息报告给苏帷大人，咱们先做自己的事，把这个村庄拿下再说。”
贝斯图尔思绪片刻，否决了他的建议，
“不，一个缺乏防备的野人村庄随时可以攻下，不必急于一时。”
“苏帷大人的位置离我们并不远，我先去向他报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