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差异暗含了真实差异
回到可见性的问题上,我们首先会发现,所有经验都表明,两个看起来不一样的东西通常实际上也不一样。天空中的乌云和白云表示截然不同的天气状况。臭鼬和猫绝非同类。我们的舒适感,有时候也包括我们的生活,都有赖于学会通过不同的方式来应对不同的事物。
每个人的外表都不同。我们预计某些行为会出现在孩子、女性和外地人身上,但并不觉得那会出现在成年人、男性和本地人身上。这种纯粹的预期并没有什么不正常,也不存在偏见。
虽然人们身上某些可见的差异是个人特有的(每张脸都有自己的独一无二的轮廓和表情),但很多差异可以被归类。性别和年龄差异就是非常明显的例子,很多用来标记外群体的差异也是如此,例如:
有些差异是天生的,有些则是习得的,甚至是受成员身份影响而形成的。没有人规定谁一定要佩戴退伍军人的领章、兄弟会的胸针或戒指。虽然有些群体成员偶尔会试着降低自己的“可见性”(如黑人总会使用浅色粉底或直发器),有些则会刻意凸显自己的成员身份(比如穿着特定服装、戴上徽章等等)。无论何种情况,重点在于,看起来(或听上去)不一样的群体,似乎是有所不一样,通常比实际表现出来的更明显。
这一规律衍生出一个奇怪的结果:似乎有所不一样的群体会被认为是不一样的。在纳粹德国,人们发现犹太人的可见性并不足以完美表示其身份,就要求犹太人戴上黄色臂章。教皇英诺森三世因无法区分基督教徒和异教徒而备受困扰,所以下令所有异教徒都必须穿着有辨识性的服装。同样,很多白人为了提高黑人的“可见性”,就宣称黑人有特殊的体味和外貌。
综上所述,可以感知的差异对于区分外群体和内群体成员而言非常重要。归类需要可见的标识。这一需要如此迫切,人们有时甚至会臆想某种并不存在的可见性是实际存在的。很多通过肤色来区分白人的东方人,同样认为白人也有特殊的体味。此外,多年以来,在美国人的想象中,布尔什维克成员都有络腮胡。
如果可见性确实存在,人们几乎总会认为它与潜藏的深层特质有关,但实际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