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沈氏集团财务总监的录音
暴雨初歇的凌晨五点，
顾沉舟站在顾家老宅雕花铁门前，
西装裤脚沾满庭院溅起的泥浆。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翡翠玉佩，
冰凉的触感让指节残留的淤青隐隐作痛。
后颈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警告！宿主严重偏离剧情线！】
【请立即将玉佩交给沈清璃并跪地求原谅。】
【限时七十二小时！】
【惩罚：死！】
机械音裹着电流声在颅内炸响，
视网膜上炸开刺目的红光。
无数画面强行挤进大脑，
跪在希尔顿酒店1 6 0 8号房间前磕头哀求的自己，
被离婚协议甩在脸上的屈辱，
还有前世腹部插着匕首时扭曲的微笑。
“闭嘴！“
指骨撞上青砖墙面发出闷响，
鲜血顺着虎口蜿蜒而下。
雨水突然变得粘稠，
像无数双冰凉的手拽着他的脚踝。
倒计时数字如烙铁刻入瞳孔：
【7 1:5 9:5 9】
顾沉舟扯开领带冲进雨幕。
湿透的白衬衫紧贴后背，
雨水混着血水在脚下汇成暗红溪流。
他的左腿突然失去知觉，
膝盖重重磕在柏油路上。
“让我当舔狗？做梦！“
皮带扣刺入大腿的瞬间，
尖锐的疼痛冲破系统桎梏。
顾沉舟踉跄着撞翻垃圾桶，
腐臭的菜叶沾上染血的西装。
路灯“滋啦“熄灭的刹那，
他听见自己喉咙里传出野兽般的低吼。
巷子尽头突然亮起一束光。
沈清璃穿着曳地婚纱站在光晕里，
头纱缀着碎钻，捧花上的露珠折射着蛊惑的光：
“沉舟，回来爱我。“
顾沉舟低笑一声，
碎酒瓶扎进掌心的剧痛让幻象碎裂。
“要么现在弄死我，要么看着我撕碎你的破剧本！“
当顾沉舟精疲力尽地瘫在巷尾垃圾箱旁时，
系统音已彻底消失。
他颤抖着点燃一支烟，
火光映出墙上的涂鸦——
不知是谁用喷漆画了只被铁链锁住的鹰，
旁边潦草地写着“困兽犹斗”。
烟灰混着血水滴落，
他在鹰的眼睛处补上一道血痕。
“错了。”
沙哑的嗓音混着雨声消散在风里。
“是猛虎出柙。”
他摇摇晃晃站起身，身后巷壁上，
被血染红的鹰图腾在雨中缓缓蠕动，宛如活物。
雨声渐歇，电子锁解开的蜂鸣刺破死寂。
顾沉舟反手甩上门，
湿透的衬衫下摆在地面拖出蜿蜒水痕。
领带早被扯松，此刻随着他的动作滑落，
金属扣撞上玄关的大理石台面，当啷一声惊醒了沉睡的公寓。
浴室镜面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
冷水从发梢滴落，混着血水在锁骨汇成暗红色溪流。
右手关节处的伤口狰狞外翻，
是被系统操控着撞向消防栓时留下的。
他拧开医用酒精瓶，
液体倾泻而下的瞬间，
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嗤笑。
“你就这点能耐？”
这话是对着虚空说的。
镜面忽然泛起波纹，
血字凭空浮现：
【警告！宿主偏离剧情线已达临界值】
顾沉舟扯过毛巾按在伤口上，
疼痛让瞳孔微微收缩。
“你也就只能是在这里无能狂怒了，”
“继续劈我。”
系统没有丝毫反应。
白瓷洗手台底下藏着个防水保险箱，
密码是他重生那天的日期，
也是原主和沈清璃的结婚纪念日。
真是讽刺。
玉佩贴着胸口发烫。
翠色在冷光灯下流转着诡谲的光，
鎏金雕花的暗扣弹开，
他打开玉佩，从中取出那张泛黄的纸条，
纸条当中是一张指甲盖大小的芯片，
插进读卡器，
瑞士银行的登录界面跳出来时，
浴室顶灯突然爆出电火花。
【违规操作！违规操作！】
二十平米的公寓在警报声中震颤，
顾沉舟却倚着洗手台点燃一支烟。
猩红光点掠过屏幕上那串零，
十亿美金的数字在警报红光里妖异如血。
烟灰弹进洗脸池的刹那，
他重重按下确认键。
“外公还真是给我留下了一笔丰厚的遗产啊。”
处理完关于遗产的事情，
顾沉舟又将林飒给的那个U盘取出，
他很好奇，
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擦去U盘上的血迹，
插入电脑接口，
顾沉舟的指尖快速在键盘上点了几下，
一段录音从电脑中弹了出来，
声音开到最大，
自动播放，
那是一道女声，声音略带颤抖，
“我……我叫沈从声，”
“是沈氏集团的财务总监。”
“我承认，在沈清璃的授意下，我参与了公司假账的制作……“
一道冷漠且充满压迫的声音响起，
顾沉舟听着有些像是林飒的声音，但又有些不像，应该是用了变声。
“具体说说，假账涉及哪些项目？金额多少？“
沈从声的的声音更加紧张起来，
“我只知道是一个名叫X的项目，”
“通过虚假合同和虚构交易这两项我们洗了200亿。”
“这些钱……这些钱都通过周景深的海外账户转移了……“
经过了变声的声音再次响起，
“周景深是谁？他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沈从声吞咽着口水，
“周景深是沈总的……是沈清璃的私人助理，也是她的……她的情人。”
“他负责与境外公司对接，所有的资金流向都由他经手……“
那一道声音冷笑起来，
“沈清璃知道这些事吗？“
沈从声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
“当然知道！所有的假账都是她亲自批准的！”
“她还威胁我，如果敢说出去，就让我全家……“
录音到此戛然而止，
只留下一段刺耳的电流声。
“原来如此，”
顾沉舟冷笑一笑，
对于这一段录音的来历已经知道了个大概，
很大概率是林飒或者是林飒派人用枪指着沈氏的财务总监脑袋逼迫着她说出来的。
不论这一段录音内容真假，
如果公开了，
那么想必沈清璃的脸上的表情会十分的精彩。
他靠在椅背上闭合双眼，
心中想着将来的规划。
他拿出手机将电话打了出去。
电话秒接通，
那是一道激动的男声，
“大哥！”
“今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有什么要我做的。”
顾沉舟微微一笑，
“老二，”
“给我监视一个叫苏眠的人。”
“另外顾氏也该换换名字了。”
“就叫深渊资本吧。”
……
“给我一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