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击长空破晓之途](https://wfqqreader-1252317822.image.myqcloud.com/cover/448/53376448/b_53376448.jpg)
第9章 消失的尸体
陆长空和孟升帮段轻清把行李安置好后,便回到了隔壁房间。房间里,两张简陋的床铺并排摆放着,借着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墙上有一些斑驳的痕迹。两人正准备躺下,突然听到旁边陈轻清的房间内传来异动,随后便是女子大声的惊叫。
二人顿时一惊,鞋都没来得及穿,赤着脚就以一个健步冲向段轻清的房间。
陆长空猛地伸手,“砰”地一下推开了房门。只见房间内,段轻清紧紧裹着被子,瑟缩在墙角。她面色惨白如纸,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血,床上好多血。”
顺着段轻清颤抖的手指方向看去,乍一眼,木床上并无异样。但陆长空深知事有蹊跷,不会无端引起段轻清这般惊恐。他快步走到桌旁,拾起桌上的油灯,举高照亮整个床铺。这才发现,在木床的边处,的确有不少暗色的血渍,不仔细看,很容易被忽略。
郊外的气候本就潮湿,有些拼接的床缝处还透着湿润,血液还没有完全被晾干。陆长空蹲下身子,凑近床缝,鼻子微微一皱,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钻进鼻腔。他脸色愈发凝重,站起身来,与孟升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这客栈恐怕不简单。”陆长空低声说道,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严肃。孟升默默点头,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握住了刀柄,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随后陆长空将油灯放入床底,在靠墙的角落发现有个掉落的木梳子:“快叫老刘头来。”转向正安慰着轻清的孟升说道。
他迅速离开房间,没过多久,在一个哈欠的功夫,老刘头就被孟升像拎一只小鸡一样拎了进来。老刘头双脚离地,在空中徒劳地扑腾着,脸上满是惊恐与慌乱。
“不是我!不是我杀的。”老刘头声音颤抖,带着明显的惧意。孟升将他重重地往地上一放,老刘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陆长空走上前,目光如炬地盯着老刘头,质问道:“老刘头,这房间里的血是怎么回事?刚你嘴里念叨的‘不是你杀道’又是怎么回事,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陆长空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威严与不容抗拒。
老刘头低着头,不敢直视陆长空的眼睛,双手紧紧地捏着放在胸前,嗫嚅着:“我……我也不知道啊,客官,这客栈一直好好的,我真不清楚这血是咋来的。”
“你还敢狡辩!”孟升怒目圆睁,向前跨了一步,作势要动手。老刘头吓得一哆嗦,连忙往后退,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孟升,别急。”陆长空伸手拦住孟升,又看向老刘头,放缓了语气却又带着压迫感:“老刘头,我们不想为难你,你刚才说的不是你杀的是怎么回事?”
老刘头被陆长空的话吓得脸色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内心正激烈地挣扎着,不知是否该道出实情。
“你可知道我是谁?”陆长空神色冷峻,缓缓将油灯凑近老刘头,昏黄的灯光在老刘头脸上摇曳,映出他惊恐而扭曲的五官。
孟升见状,挺了挺身子,补充道:“这是原大理寺卿,现任腾越府司法参军,当今皇帝赏赐他名号猎鹰!”孟升的声音铿锵有力,在这略显昏暗的房间里回荡。
老刘头听闻,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与敬畏。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陆长空,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差点被恐惧哽住了喉咙,“你是皇城的陆长空,陆大人!”。
“猎鹰”的名号,他在坊间也有所耳闻,这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竟然活灵活现的站在自己面前,怪不得在陆长空进客栈大门审视自己的时候,就觉得全身汗毛竖起,浑身不自在。
亮明身份后,老刘头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哆哆嗦嗦地说道:“陆大人,我全说....三日前,店里来了一对男女,看着像是赶路的夫妻,男的身体瘦弱,穿着一身蓝色绸缎衫,料子看着颇为昂贵,看着倒像是个商人,女子也是一身素淡装扮,面容被一个轻纱斗笠遮挡,没有看清容貌,不过透着股温婉气质。可谁能想到,当天夜里,他们就被害了。”
“当日二更天,我上茅房,发现房门半掩着,进去一看,那场面,血溅得到处都是,两人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老刘头说到这儿,咽了咽口水,脸上满是惊恐之色,仿佛又看到了那血腥的场景。他接着说道:“我当时就慌了神,想着这要是被人发现,我这客栈可就完了,我也得被牵连进去。于是,我就想着把他们运到后院山上埋了,免得惹麻烦。我费力地把两具尸体扛到山上,可到了地方才发现,因为太紧张,忘了拿埋人的工具。没办法,我只好又匆匆返回店里拿。”
老刘头抬起头,用满是恐惧的眼神看着陆长空他们,声音带着哭腔:“等我拿着工具再回到山上,你们猜怎么着?那两具尸体居然不见了!我当时吓得魂都快没了,撒腿就跑回店里,再也不敢提这事儿。我真不是故意隐瞒,实在是害怕啊!”说完,老刘头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尸体凭空消失了!”陆长空和孟升异口同声的说道。
一旁的轻清更是惊恐万分,脸色煞白如纸,双眼瞪得滚圆,声音带着哭腔尖叫道:“他们两不会来索我命吧,我刚刚就躺在他们死的那张床上?你这个坏老头,这凶宅还让我住!”说着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了。
刘老头觉得委屈:“姑娘,是你选的东厢房啊,我说不让你住,你非要住的,这下反而怪我了。”
陆长空凝视着老刘头,见他神情慌乱、言辞恳切,确实不像是在胡编乱造。当下,他略作思忖,便决定趁着夜色前往后山探寻一番,或许能找到与那对男女失踪尸体相关的线索。
然而,当他们一行三人踏入后山的林子,才发觉这里的黑暗如浓稠的墨汁,密不透风。即便手中紧握着熊熊燃烧的火把,那跳跃的火焰在这无尽的黑暗面前,也显得如此渺小与无力。摇曳的火光仅仅能照亮身前一小片区域,四周依旧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
陆长空深知,在这样的环境下,继续盲目寻找也只是徒劳,不仅可能错失重要线索,还可能让大家陷入危险。无奈之下,他只能长叹一口气,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返回客栈:“先回去吧,这林子里太黑,根本没办法好好寻找线索,等天亮了再来。”说罢,他们带着满心的无奈与不甘,缓缓转身,沿着来时的路,返回了客栈。
这事一出把轻清吓得不轻,一闭眼睛就仿佛看到两条血淋淋的尸体赤裸裸的躺在床上,一闭上眼满墙都是鲜血,只好求着陆长空、孟升陪她一晚,上半夜还好,两人还富有责任感地坐在床榻边上,到了后半夜两人已经人仰马翻一般瘫倒在了床上,任这段轻清怎么叫都叫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