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炮火预警,开始帝国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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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信任

南岸,第一重炮营阵地。

普尔谢鲁愁眉苦脸地看着桌子上已经凉掉的半杯咖啡,心中的忧虑始终强迫着他设想最糟糕的结局。

但很快,他就不用为那个疯子再伤任何一个脑细胞了。

“营长,滩头阵地.......”

普尔谢鲁的亲卫颤颤巍巍地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传来连绵不绝的炮声,已经阐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语。

他的双眸神情凝滞地望向营帐外那片天际。

漫天的炮弹划出一道道完美的弧线,其密集程度就连普尔谢鲁都望而生畏。

“就连305毫米重炮都用上了吗.......”

看着安静的咖啡在阵阵炮声中泛起涟漪,普尔谢鲁的神色已经木然了。

他知道,汉斯人的阵地只有汉斯人最了解,他们既然筹划这么久才发起炮击,比如是准备好了完全工作,即便是躲在防炮壕里也不一定能够存活。

“结束了.....”

普尔谢鲁迈着沉重地步子缓缓走出营帐,迎着将士们错愕而又惊慌的眼神,他的表情极度复杂。

生气,难过,哀叹......

各种负面情绪压迫着他的神经,即使再乐观的人都不会觉得此刻的王道能够幸免于难。

即便躲过炮击又如何?汉斯的冲锋很快就会到来,他们撑得住吗?

此刻普尔谢鲁在内心已经为王道宣判死亡了,他确实不用为王道伤脑细胞了,可是他必须要为自己谋划接下来的出路。

“营长.....我们撤吗?”

普尔谢鲁站在营帐外,任由河面的风波扑打在脸上。

炮手们的问题像重锤敲在耳膜上,扣人心弦。

脑海里涌现出一个小时前和王道的谈话。

巴黎开的咖啡馆,王道的54团,以及战争的胜利。

这些种种,如今就像利刃扎在心里,很不是滋味啊。

如今,越来越清晰的炮响打碎了这些思绪,敌人的炮火已经延伸到河岸边了。

“营长,再不撤,等会阵地失守,汉斯人的火炮就要对准我们了!”

“撤吧!”

“没有希望了!”

.......

普尔谢鲁的军靴碾过一枚弹片,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刺破嘈杂的劝撤声。

河面的风卷着硝烟钻进领口,他却忽然想起一个小时前王道有些俏皮地蹲在指挥室的椅子上说得起劲。

那家伙用咖啡勺敲着杯沿对他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咖啡要趁热喝吗?因为凉了会十分苦,但要是加点料……”

说完,那家伙突然把半块方糖丢进自己的杯子:“说不定能甜出奇迹。”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身跑回了指挥室。

此刻,杯底的方糖早已融化,只剩下一圈褐色的痕迹。

感受到王道给予他的自信和安慰,普尔谢鲁凝重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弛。

他宁愿相信那个疯子真的在防炮洞里藏了魔法,也不愿承认这个他看中的挚友会这么简单地死掉。

想到这,普尔谢鲁猛地冲到炮兵阵地的最前方。

掏出望远镜仔细观察着愈渐稀疏的炮击,在硝烟慢慢淡去的阵地上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又一个54团的士兵,他们宛如雨后春笋般从焦土中迸发生命。

普尔谢鲁的绝望顿时烟消云散,他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叫停了宣扬撤退的士兵,紧接着下达了最终指令。

“准备炮击!目标滩头阵地北面野地!”

“所有人检查武器!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冒头!准备迎接汉斯攻击!”

似乎是对他的回应,此刻河对岸的王道正从一片焦土中慢慢爬了出来,他以坚毅决绝的语气开始调动部队,眼眸满是顽强和愤怒。

汉斯的炮火密集的可怕,即使有炮火预警刚刚都差点要了他的命,四溅的弹片在他的面庞上划出了好几道伤口,其中有一道竟然擦伤了脖颈的皮。

但这仅仅是劫后余生后的一丝丝侥幸。

正在让他情绪失控的是看到了不少弟兄还是没有逃过被炮火炸死的命运。

其中竟然有他最厉害的炮兵雷斯。

当时他为了将四门迫击炮都保护好,放弃了钻入防炮壕的机会,而是找到了一处角落静静等待着炮火的到来。

雷斯和他隔着两道堑壕,他看着炮击时间马上就要开始了,便停下了脚步,并没有及时提醒他接下来躲避炮弹的走位。

因此,王道必须要让汉斯人们血债血偿,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这群弟兄,他都要结束这次战争!

“马塞尔!你的机枪连分散开来,别进火力壕了!那里早就烂了!”

“记住,搭好机枪后别露头,假装已经阵亡了。”

王道高声呼喊着自己神勇无敌的机枪连连长马塞尔,后者也是牟足了劲端着机枪头也不回地开始安排各处火力点位。

“沃顿!给你个命令,给我到时候狙XX的指挥官!”

此刻的沃顿双眸也涌出泪花,他手下的好几个尖刀排弟兄也牺牲了,正赶上怒火无处发泄的他接到王道的命令后,毅然决然地掏出G98准备战斗。

硝烟一步步散去,阵地北侧的野地里的灌木突然开始颤抖。

先是零星的钢盔反光,像碎玻璃片撒在灰绿色的植被间;接着是军靴碾压枯枝的脆响,从山脚向坡顶蔓延。

王道趴在战壕里,透过落满炮灰的望远镜看见第一排德军士兵猫着腰开始缓步推进,刺刀早已擦得锃光瓦亮,步枪背带在胸前绷成直线。

“来了。”

他的喉结滚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灰蒙的阴云,出现在山顶时,野地尽头突然爆发出海啸般的呐喊,无数钢盔组成的黑潮漫过缓坡。

步枪刺刀在阳光下连成惨白的浪线,最前方的士兵那麻木的神情像极了一群同样被战争折磨的苦命之人。

但王道显然不再有丝毫怜悯,多天的战斗早已让他从一位和平年代的退伍军人渐渐沦落为了高速运转的战争机器。

刚刚穿越的他或许还会感叹战争带给双方的惨痛,但是现在,他的心中只有愤怒和复仇。

王道观察着人数,前三层冲锋队列就有至少五百人,后续梯队还在源源不断从树林里涌出。

他的手指在沙袋上疯狂敲击,他在计算着汉斯人冲锋的步频。

就在他准备下令全军从战壕中冒出给眼前这些汉斯人打一个措手不及时,南岸突然传来沉闷的轰鸣。

不是汉斯的炮火,而是普尔谢鲁的第一重炮营。

那些原本准备跑路的炮弹,此刻正拖着橘色尾焰掠过河面,精准砸在汉斯后续梯队的集结地。

榴弹炮的落点精确卡在队列中央,爆炸产生的气浪掀飞整块地面,几名士兵像断了线的木偶般被抛上高空,在坠落时砸进密集的人群,骨骼断裂的脆响混着哭喊声此起彼伏。

虽然普尔谢鲁的炮火没有汉斯人的密集,但是敌人此刻的防御手段却是空气。

几乎是没有任何征兆的,密密麻麻冲锋的士兵直接被结结实实地挨上了几轮炮火齐射。

冲天的血气裹挟着浓烟直接升腾天际,原本还气势十足的冲锋被瞬间打垮。

那些躲开炮火,奔走在最前列的士兵们丝毫没有感觉庆幸,他们绝望而麻木地迈着步子向阵地冲去,迎接他们的是54团突然从战壕中伸出来的无数根黑漆漆的枪口。

“开火!”

枪声四起,远在南岸的普尔谢鲁登高望远,整个滩头战场已经陷入血与火的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