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星星之火照耀华社
四季风铃和出云琉璃子似懂非懂的神情终于转化为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这就是为什么，我在《风起之丘》中，能感受到这个学校的精神吧……”出云琉璃子说。
“因为这就是华社大学曾经的校歌。”
四季风铃终于也觉得找乐谱是一件还算有趣的事情。
“可是，后半部乐谱已经被烧毁了吧，那是不是永远也无法找到了？”她说。
“也不算是完全没有机会了，”伊川莲说，“虽然《风起之丘》的原谱已经被烧毁，但这毕竟是当年的校歌，应该会有很多人知道旋律。”
“1972年的时候在上大学……现在应该是快退休的老人了吧。”
“看来，是我寻找的范围有误，”出云琉璃子说，“伊川大人，您是如何在短短一瞬之内，推断出真相的？”
可能是前世对M主义的了解和小说里学来的演绎推理法？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
“灵机一动罢了。”伊川莲说。
“啊啦，伊川君，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聪明？”四季风铃靠近伊川莲，以只有他听得见的声音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狡黠。
有。
不只是有。应该说，几乎所有与伊川莲相识的人，都能清晰感受到他与众不同的思维。
不仅学校的考试轻松应对，在物理竞赛也颇有成就。
如果说四季风铃擅长与人博弈，那伊川莲擅长的就是逻辑推理。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在【人类补完系统】中的智力都是8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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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周三。
伊川莲照例6点30起床。
前两天内发生的一切简直像是一个清晰的梦境。不过，脖颈上的伤疤提醒了他一切都是真实的。
从苍山二丁目下车，室希子如昨日一样在电车站等待，只不过今天的她戴着有线耳机，听音乐时的她的表情也比昨日明亮许多。
这才第二天，她似乎已经找到了合适的监视姿势了。
……
今天的室希子也依旧很尽职尽责。
正午时分，木下一木如往常一样坐到伊川莲附近时，却发现室希也在旁边。
“这个！难道是……传说中的爱心便当！”
室希子打开饭盒，米饭上面是由番茄酱涂成的爱心。
她好像也有点惊讶，赶紧把番茄酱拌进米饭当中，顺势轻咳两声掩饰尴尬。
室希子应该是四季风铃的贴身保镖，理论上来说应该住在四季宅邸，吃的是工作餐才对。这个便当，是谁给她准备的呢？
至于伊川莲，独居在东京，大部分日子都不会自己准备便当，靠三明治、炒面面包和木下一木的接济度日。
“以后都是我们三个一起吃午饭了对吧。”木下一木拍了拍室希子的肩膀，让她有点不自在。
她扫开木下的手，用手机输入着什么。
木下一木也不气馁，接着说道：“那必须让你尝一尝我发明的‘一口便当’！”
依旧是鲑鱼饭团、唐扬鸡、沙拉和梅干，每个取一点装在勺子内。
伊川莲承认这一口下去确实口感丰富，但是——
木下一木手里拿着勺子对准了室希子的嘴，一副要喂她的架势。
也许这种程度的间接接吻在男生之间非常正常，而木下一木并不知道室希子是女生。
该怎么办才好。
室希子的两腮鼓动着，看上去打算为了任务豁出去了，正在做心理建设，防止等下直接吐出来。
就在这时——
啊呜！
伊川莲探出头，一口吞下了木下一木精心准备的“一口便当”。
“喂！伊川，你怎么虎口夺食？！”
一旁的室希子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因为……待会儿我还有事，要加快速度了哦。”伊川莲解释道。
不管木下一木震惊的表情，伊川莲大口吃着自己的三明治。
春风拂过，风中夹带着一丝琴弦的振动。
“已经开始了啊。”
伊川莲迅速吃完剩下的一角三明治，将垃圾收拾在一起后，就快步走出教室。
“伊川，这家伙……”木下一木抱怨了一声，“算了，他一个人走，我们慢慢吃吧……”
木下一木刚想趁着伊川莲不在和这位不良三人组的新成员交流交流感情，可是没想到室希的座位上不知为何也空无一人。
“啊，什么时候跑的？”
……
“你去哪里”
室希子将手机伸到伊川莲的面前。
“诶，四季同学没有告诉你吗？我们要去听一场演奏。”
话音刚落，在新校舍的中庭，响起了舒缓而又富有青春活力的钢琴乐。
两人在走廊边向下看去。
那位圣洁的少女一身深蓝色长裙，在中庭荷花塘的岸边，全神贯注地演奏着。
不止是伊川莲与室希子，整个学校的学生、教师都来到走廊边，连掠过的雀儿都停在屋檐上。
对面的走廊上，清纯形态的四季风铃也在朝他们招手。
在社团结束的时间在礼堂演奏，只有不害怕校园七不思议的学生能听到；但是正午在新校舍中庭演奏，那些教师，特别是年纪大的、即将退休的教师能听到。
如果他们之中有人熟悉这段旋律，那就有希望补全乐谱。
这是昨天，伊川莲给乐谱琉璃子的建议。
演奏仍在继续。
反复，再反复。加深，再加深。
即将到达乐谱的断点，连伊川莲的心也跟着吊了起来。
戛然而止。
伊川莲环顾着四周的校舍走廊和窗户，所有人都对这突然的停止感到好奇，似乎没有人知道这是一首什么曲子。
果然，还是不行吗……
如果华社学园真的没有人知道后续的旋律，那他【找到出云琉璃子缺失的乐谱】的任务可以说是彻底没希望了。
剩余20p积分，还有翻身的希望吗？
他正这样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呀……真是怀念啊，《风起之丘》。”
“川崎老师！”
“你们也许不知道，这首曲子可是我们华社以前的校歌哦……”
伊川莲身后，刚整理完教材的历史老师川崎纪子走过来。
她低头思考着：“四十？不，五十年前啊。已经这么久了……”
“您了解这首曲子？”伊川莲问。
“没错哦，”川崎纪子点点头，“你们的老师我啊，在五十年前，也是华社大学的学生啊。当年我读的也是A班，你们叫我学姐都不为过啊。已经这么久过去了啊……”
看得出来，川崎老人反复重复着“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多半是个恋旧的人。
“川崎老师您会唱吗？”伊川莲问道。
“当然会哦。当年，我也是学校歌社的社长啊。”
说着，她开始轻哼起一段旋律，
从未听过的，却与出云琉璃子弹奏的风格一致。
正是《风起之丘》的后半篇。
她苍老的嗓音带着年代的厚重，却保留了一丝当初作为学生的青春意气。
“那可太好了……川崎老师，请您务必帮我们一个忙。”
伊川莲将补全乐谱的请求告诉了川崎纪子，并立刻得到了同意。
那五十年前的火焰，终究还是没有被熄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