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被盯上了？
秦阳眼前闪过一道黑影，腥风扑面而来。他本能地抬起手臂抵挡，预想中的剧痛却没有到来。
“砰！“
一道白光击中黑影，将其打偏。秦阳这才看清那是一只通体漆黑的怪鸟，体型有老鹰大小，双眼血红，喙如弯钩，爪子泛着金属般的光泽。最诡异的是，它周身缠绕着黑雾，所过之处草木枯萎。
“血鸦傀儡！“白璃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退后！“
秦阳踉跄后退，胸口护身玉佩滚烫如炭。白璃已闪身挡在他前面，双手结印，一道青色光幕凭空出现。黑鸦撞在光幕上，发出刺耳的尖啸。
“这是什么东西？“秦阳声音发颤。
“邪修的眼线。“白璃语气凝重，“它盯上你的《太虚真解》了。“
黑鸦盘旋一周，再次俯冲。白璃指尖青光凝聚，化作三枚细针激射而出。黑鸦灵活闪避，两枚光针落空，第三枚擦过它的翅膀，带起一溜黑血。
“嘶啦——“血液滴落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秦阳看得头皮发麻。黑鸦受伤后更加狂暴，双翅一振，数十根黑羽如利箭般射来。白璃双手画圆，光幕转为漩涡，将黑羽尽数吞没。但就在这瞬间，黑鸦突然折转，绕过白璃直扑秦阳！
“小心！“白璃转身已来不及。
秦阳眼睁睁看着那对血红的眼睛逼近，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千钧一发之际，他怀中的《太虚真解》突然震动，一道金光从书页间迸发，正中黑鸦胸口。
“嘎——“黑鸦发出凄厉惨叫，在空中炸成一团黑雾。
秦阳双腿一软，跪坐在地，冷汗浸透后背。古籍从他怀中滑落，书页无风自动，金光流转片刻后渐渐隐去。
白璃快步走来，先检查了秦阳是否受伤，然后小心翼翼地拾起古籍，眼中闪过惊讶：“《太虚真解》竟然主动护主...它认你为主了。“
“认主？“秦阳喘着气问。
白璃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警惕地环顾四周：“这里不安全，先离开。“
她拉起秦阳，两人快速离开工地。白璃没有回学校，而是带着秦阳穿街走巷，最后来到一栋老旧的居民楼。上楼时，秦阳注意到白璃右臂有些不自然。
“你受伤了？“
白璃摇头：“小伤，不碍事。“
她掏出钥匙打开顶楼一户的门。出乎秦阳意料，里面是一间布置简洁的公寓，客厅里除了一张矮几和两个蒲团外几乎空无一物，阳台上摆着几盆灵草。
“你住这里？“秦阳惊讶地问。他一直以为白璃这样的修仙者会住在什么洞天福地。
“暂时的落脚点。“白璃拉上窗帘，“把《太虚真解》给我看看。“
秦阳递过古籍。白璃双手捧着书，闭目感应片刻，眉头渐渐舒展：“果然，它已经认你为主。这意味着你正式成为太虚一脉的传人。“
“太虚一脉？“
白璃轻抚书页：“上古时期，太虚门是修仙界第一大派，《太虚真解》是其镇派宝典。后来天地灵气枯竭，太虚门与其他修仙门派一样逐渐衰落。如今地球上残存的修仙者不过百人，且大多停留在炼气期。“
秦阳消化着这些信息：“那你呢？你是什么境界？“
“筑基中期。“白璃说着，右臂突然一颤，衣袖渗出一丝血迹。
“你受伤了！“秦阳不由分说拉过她的手臂。白璃想要抽回，却因伤势动作迟缓。秦阳轻轻卷起她的袖子，只见雪白的小臂上有一道三寸长的伤口，周围皮肤已开始发黑。
“鸦毒。“白璃平静地说，“需要运功逼出。“
“我能做什么？“秦阳急切地问。
白璃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怕？“
“你救了我那么多次，该我帮你了。“秦阳坚定地说。
白璃沉默片刻，点头道：“厨房有盐，浴室有毛巾，帮我准备一盆温水。“
秦阳迅速照办。当他端着水盆回来时，白璃已盘坐在蒲团上，褪去了外衣，只穿着一件白色背心。秦阳第一次看到她的肩膀——那里有一个精致的凤凰纹身，栩栩如生，在灯光下泛着淡淡金光。
“把毛巾浸湿，敷在伤口上方三寸处。“白璃指示道。
秦阳小心操作，近距离看到伤口比想象的更严重，黑气已开始向肘部蔓延。白璃左手掐诀，指尖凝聚青光，从肩膀开始缓缓下移。随着她的动作，黑血从伤口渗出，滴入水盆后竟发出“嗤嗤“的声响。
“转身。“白璃突然说。
秦阳一愣，随即感到背后一阵刺痛。白璃伸手从他后颈拔出一根几乎透明的黑羽，只有针尖沾了点血迹。
“什么时候...“秦阳完全没察觉自己也被击中了。
“幸好只是擦破皮。“白璃将黑羽丢入水盆，整盆水瞬间变黑。她取出一枚白色丹药捏碎，粉末洒在水中，黑色迅速褪去。
处理完伤口，白璃脸色苍白了几分。秦阳主动收拾残局，又给她倒了杯水。
“谢谢。“白璃接过水杯，语气柔和了些。
秦阳在她对面坐下：“那个血鸦...它的主人很厉害吗？“
“能炼制血鸦傀儡，至少是筑基期邪修。“白璃放下杯子，“现在他们知道《太虚真解》在你手上，不会善罢甘休。“
秦阳心头一紧：“那我家...“
“暂时安全。“白璃说，“我在你家附近布了隐匿阵法，只要你不主动暴露气息，他们找不到。“
夜色渐深，白璃让秦阳留下过夜。他躺在客房的床上，回想今天的遭遇，既后怕又兴奋。修仙世界远比他想象的更危险，也更真实。
凌晨时分，秦阳被轻微的响动惊醒。他轻手轻脚起床，发现白璃正在阳台上打坐。月光下，她周身环绕着淡淡青芒，凤凰纹身似乎在缓缓游动，美得不似凡人。
秦阳看得出神，没注意脚下踩到一根树枝。“咔嚓“一声，白璃猛然睁眼，青芒骤敛。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来。“白璃却向他招手，“正好教你引气入体。“
秦阳惊喜地走过去，在白璃指导下盘坐。夜晚的灵气比白天活跃，他很快进入状态，感受到无数光点围绕着自己。这次，他尝试按照《太虚真解》上的方法，用意念引导光点进入丹田。
起初光点只是零星进入，渐渐地，它们形成细流，汇入腹部的温暖区域。突然，秦阳体内发出一声只有他能听见的轻响，仿佛什么屏障被打破了。所有光点瞬间加速，如江河入海般涌入丹田。
他睁开眼，世界变得完全不同了。他能看清百米外楼顶的鸽子的每一根羽毛，能听见隔壁楼婴儿的啼哭，甚至能闻到白璃身上淡淡的药香下隐藏的一丝血腥气。
“我...这是...“
“恭喜。“白璃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引气入体成功，你正式踏入炼气期了。“
秦阳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白璃起身走向屋内：“换衣服，带你去个地方。“
十分钟后，两人站在城市最高建筑的楼顶。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整座城市在脚下苏醒。秦阳深吸一口气，炼气期的感官让他能捕捉到城市每一个角落的气息——早点的香气，汽车的尾气，公园的草木气，还有无数人生活的气息。
“修仙者为什么修？“白璃突然问。
秦阳想了想：“为了长生？为了力量？“
白璃摇头，指向脚下的城市：“为了他们。“
晨光中，她的侧脸线条柔和了许多：“修仙者拥有超越常人的力量，也肩负守护的责任。天地灵气虽已稀薄，但人间烟火依旧值得守护。“
秦阳望着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第一次真正理解了修仙的意义。不是小说里写的快意恩仇，而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
“我会守护好《太虚真解》，也会守护这座城市。“他郑重承诺。
白璃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朝阳初升，为她镀上一层金边。那一刻，秦阳觉得她眉心的朱砂痣红得惊心动魄。
“走吧，该上学了。“白璃转身。
“等等。“秦阳鼓起勇气，“我还不知道你的故事。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门派呢？“
白璃的背影僵了僵，声音重新变得清冷：“时机未到。“
回学校的路上，秦阳发现白璃的右手小指上多了一枚青铜戒指，纹路古朴，与她纤细的手指有些不搭。
“这是？“
“传讯戒。“白璃简短解释，“刚才的事需要上报。“
秦阳想问上报给谁，但白璃明显不想多谈。两人沉默地走到校门口，正好遇到林晓。
“秦阳！“林晓冲过来，“你昨晚去哪了？你妈打电话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
秦阳心里“咯噔“一下——他完全忘了告诉家里自己不会去。
“在我家。“白璃突然开口，“我们通宵学习，他睡着了。“
林晓瞪大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看，表情逐渐暧昧：“哦～『学习』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秦阳急忙解释，却见白璃已经径直走向教学楼，耳尖似乎有些发红。
早自习时，秦阳偷偷观察白璃。她如往常一样看书，右臂的伤似乎已无大碍。当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时，秦阳恍惚看见她周身有淡淡光晕流转。
课间，秦阳去厕所时，突然感到一阵心悸。镜子中，他看见自己瞳孔闪过一道金光，随后听到一段模糊的对话：
“...太虚真解出现了...“
“...在哪个城市...“
“...先派血鸦去探...“
声音戛然而止。秦阳惊疑不定，回到教室后想告诉白璃，却发现她的座位空了，桌上只留着一张字条：
“有急事外出，今日勿寻。若遇危险，握紧玉佩念我名。“
秦阳攥紧胸前的玉佩，心中涌起不安。修仙世界的大门已经向他敞开，而门后的风雨，远比想象中猛烈。